眼见自家小姐被男人调戏,扶柳刚放下手里的糕点,准备动手教训下这登徒子时,湍赤已经松开云时,坐回自己的位置,而云时也跟她示意无碍,扶柳便又抓起方才放下的糕点,继续吃了起来。
调整回正经的姿态,湍赤道:“我跟好奇,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式宣传,这几日来我这里打听或者要买胭脂的已不下百人。”
云时道:“你想知道?”
“这是自然的。”
“这说到底,也无非一二条件。”云时用手撑住下巴,眉眼全舒展,笑看湍赤。
湍赤好奇,连问道:“那又是什么条件呢?”
“这个嘛……”云时起身,“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讲解。”
话毕,云时便和扶柳愉悦地出了雅间,临走前扶柳还不忘打包一碟子的点心带走。
湍赤瞪大眼睛,他这是反被人调戏了?京都套路深,他要哥哥抱啊。
扶柳拿着点心,走路也轻快了许多,因此不小心撞上身后的人,那一包点心散落可一地。
“我的点心。”扶柳难过到。
撞了扶柳的男人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妖异般的眼睛,对云时和扶柳行礼道:“抱歉,这盒点心在下会双倍赔偿给两位公子的。”
对上那人的眼睛,云时呆楞片刻,这人给她的感觉太过熟悉,那双眼睛,像极了魏祈。
云时礼貌地回礼:“兄台不用客气,这本就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家兄弟本就吃得够多了,这份点心没了也正好,告辞。”
说罢,云时便拉着扶柳走了,临走前,在那人得眼里云时似乎看到一丝笑意,却不得真切。
魏祈没想到今天偷偷出宫会碰到云时,还打碎了她的一盒点心,望着云时远去的背影,这姑娘倒是好潇洒,穿上男人的衣服,连困酒这种风流之地也来。
见到湍赤时,魏祈看到的便是一个瘫在软席上的醉公子,面色绯红,如若放出去招客,定比那些头牌还要受欢迎。
“你这是怎么了?”
魏祈问道。
看来者是魏祈,湍赤也懒得起身,松垮的衣袋松散地落下,露出白皙漂亮的锁骨。
“没怎么,只是最近有些流言。”湍赤说道,“不过这点小事,我自会解决,若是让我知道谁敢如此编排我,我定让他尝尝扶摇公子的厉害。”
“莫要太意气用事。”魏祈提醒道。
湍赤白眼:“这种小事,还不用我出手好吗。不过你今日来我这里,又是所谓何事?”
“云熠受伤了你知道吗?”
“知道。”湍赤道。
魏祈皱眉,看着湍赤:“据消息说,是我们魏人做的,而且最近云熠的下属自找我过后,也遇到了魏人的行刺。”
湍赤被魏祈看得头皮发毛:“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我和那云熠无冤无仇的,再说了,我动手,也不肯能让他们看出自己的身份,我又不是那等蠢货。”
“我又没说是你。”魏祈慢慢说道。
“那你那样看着我干嘛?”
魏祈:“我只是想问你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具体是谁做的,我还不清楚。”湍赤笑到,“不过,我听说魏国的威武将军祁飞已有许久不曾上朝了,而时间恰好与你离开魏国的日子一般。”
云时本想再去太尉府一趟,瞧瞧云熠和秋七的伤如何了,但还未到太尉府,就看到云家的下人在街上四处转悠,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扶柳招过一个面熟的下人,一打听,才知道是云绫在回府的路上被强人给掳去了。
因为云绫心里记恨着阮丽萍在王梦云和那些小姐面前没为自己说话,不愿和她共乘一车,阮丽萍不放心云绫一人回云家,若是云绫有什么闪失,姑母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所以阮丽萍只好自己乘车悄悄地跟在云绫马车的后面。待她们行至一无人的街道时,突然出现一伙强人,好像专门是为了云绫去的一般,看都没看阮丽萍的马车,掳了云绫就扬长而去了。
强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还不等阮丽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带着云绫走了。
阮丽萍耳边只有云绫不断地呼救与咒骂声,直到听不到她才想到要去云家报信。
接到女儿被掳的消息的阮氏直接瘫坐在地上,指着阮丽萍破口大骂:“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你自己怎就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你还我的女儿啊。”
阮氏已然全无云恒之前心目中温柔可人的模样,只知道哭和骂人。
阮丽萍无奈,她能有什么本事,想劝着云绫先不急和云时作对,可就云绫那霸道的性子,又怎会听自己的。现在云绫被人掳去,她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地忍住,眼底快速扫过一抹厉色,如果云绫回不来了,那她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天天如此伏小做人了?
对于云绫,云恒也是着急的,他不像阮氏一般只只骂人,而是忙命家里的下人出去寻找,自己打算去报官。
阮氏却把云恒给拦了下来:“不行,绫儿失踪的事绝对不能让官府知晓,这样会坏了她的名节的,没有名节,她就不能嫁给八王子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攀高枝?”云恒甩开阮氏抓住自己的手,“到底是你女儿的性命重要,还是那些所谓的富贵重要?”
“老爷,不会的。”阮氏哭着摇头,“绫儿不会出事的,老爷你相信我,绫儿绝对不会出事的。”阮氏强装镇定,她的女儿一定不会有事的,前面还有大好的荣华富贵在等着她,所以阮氏绝对不容许云绫出事!
云恒无奈,只得通知家族亲近的兄弟一起动用关系去寻找云绫。
等云时归来时,看到的就是阮氏无力地趴在案几前,而云恒皱眉在院里长叹短嘘,角落里的阮丽萍又是一副无助的模样。
“爹,我回来了。”云时只向云恒行了礼,忽略了一旁的阮氏,而云绫的事,她一点都不关心,无论是前世今生,云绫与她都没有半分的姐妹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