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皱着眉头道:“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林向北耸耸肩,无所谓道:“我不介意睡柴房的,只要有被褥便好。”
“我想我方才已经说清楚了吧,你不能留在云家。”云时道,“我可以给你定家客栈,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林向北摇头,“不用,我还是睡大街去吧。”
云时无奈地叹道,“林向北你这样赖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得保护你啊。”林向北理所当然地答道。
“这就没必要了。”云时冷淡道,“我已经回到云府,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到我。”
云时看着林向北,直到林向北不好意思地撇开头。
“好吧。”林向北抬起头,和云时在一条水平线上,“我自己有钱,你若是想我了,可以来东宫找我。”
说完,林向北便走了,背影黯然。
林向北走后不久,秋七和顾影也赶到了云府。
见到云时,秋七和顾影都很激动,听云时说无事后,二人心中悬着的大石才落下。
回到自己的小院,云时舒服地躺在床上,“这才是生活啊。”
之前有云恒和其他下人在,云时不便和扶柳说什么,这回她便把林向北是听了李璟的话和扶柳说了。
云时知道扶柳对李璟的印象不错,但现在李璟已经开始算计自己,虽不是敌人,有些事却是云时赌不起的,所以她还是交代扶柳道:“日后若是你见了李璟,必要小心些,别被他套了话去。”
“我都知道了。”扶柳抱着云时,经过这次分别,扶柳更加不愿放开云时。
“对了,方才我听顾影说,你们拦截李慕的时候,秋七暴露了身份是吗?”
扶柳点点头,“我也正担心这个呢。”
秋七暴露身份是小事,毕竟将军府和云府早就在私下和宸王府不对付,所以这没什么可怕的,重要的是,李慕的手中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秋七他们几个围堵了皇子。
云时向扶柳再三确认没有留下把柄后,才和扶柳沉沉地睡去。
京都的夜晚进入宵禁后,街上除了犬吠和打更的声音,便再听不到其他的声响。
所以在林向北穿过京都静谧的街道时,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静得恐怖。
林向北在一处豪华的府院前停下,突然他站直了身子,竟不是个驼的,翻过高墙,林向北一路来到一处充满脂粉味的阁楼。
阁楼中的软塌上只有一名身段火辣的女子,正在跳舞。
林向北拨开纱帘,从背后抱住那名女子,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多年不见,皇姐可越发让人心动了!”
那美人身躯柔软如蛇,贴着林向北的身子,肌肤所到之处,皆擦起绯色的印记。
“我说小北,你我才半年不见,你撩拨姑娘的本是越发见长了。”美人感叹道。
林向北扳过伊思的脸,把头埋在伊思丰满的胸前,“那只能怪伊思姐姐太迷人,小北这都是情不自禁。”
伊思推开林向北,坐在软榻上,玉指勾起酒杯,“你我认识多年,我还不懂你吗,这回来寻我,你可说说又是因为什么?”
“自是高墙美人相思意。”林向北坐在伊思的身边,双手把伊思抱在怀里,嘴开始不老实起来。
伊思微微歪着头,没有拒绝的意思,却道:“你现在可是越发大胆,想来小北你也知道,二哥这回带我来京都,不是许配给晋元帝那个老头,就是嫁给晋国的某个皇子。小北你若是心疼姐姐,便姐姐走吧?”
“堂姐可别和小北说笑了。”林向北抱住伊思的手松了点,“只要姐姐不愿意,在吐蕃谁能逼你。”
“有的,那人小北你也知道。”伊思的语里透着无尽的哀怨。
吐蕃是夹在魏国和晋国西北方的小国,它要想求得生存,便要在晋魏之间选择一个依靠,而现任吐蕃王选择了晋国。
而伊思作为吐蕃皇室中的第一美女,自是表达吐蕃王最好的诚意,晋国的皇室对于这样美好的礼物,当然不会拒绝。
只是如今晋元帝年纪大了,保不齐还能不能活几年,所以吐蕃王觉得伊思最好能嫁给晋国的下一任皇帝,也就是太子李璟。
但这都还没摆在明面上,晋国的其他皇子便还有机会,在伊思到京都的这几日,就有几位皇子来向她示好。
如今没来接触伊思的,只有太子李璟和宸王李慕,太子许是端着架子,而李慕,伊思曾在林向北的口中听过,据说是个心思毒辣的男人。
睡了一夜的好觉,云时起来时全身的关节还是酸疼的。
云时睁开眼时,便看到床头蹲着一个小人,眨着大大的眼睛正盯着云时看。
云时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去捏云玺的嫩脸,“这几日不见,姐姐瞧着你是不是长肉了?”
云玺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姐姐不在,都没人教云玺打拳了。”
“武教头呢?他没教你吗?”
“武教头家娘子给他生了儿子,爹说让我休息几天。”
云时:“哦……”
起床后,云时带着云玺打了一套拳,期间她总感觉少了什么,等总早饭时,才想起被她丢在北街的达利。
那小子脾气臭又倔,云时还真有点怕见到他,但云时越不想见,这人啊,就回来了。
云府的门卫告诉云时,一辆粉色的花车送达利到了府门口,便走了。
云时想着因是西柔的马车,她不愿踏进云府连累自己的名声。
等了许久,云时才瞧见垂头丧气的达利走进院中。
因心中有愧,云时先开口道,“我的好弟弟,我从临安带回了许多好吃好玩的,你要不要去看看。”云时以为达利这是在生自己的气,便哄他道。
达利却没精打采地推开云时的手,抬头看云时,“云时,如果我不喜欢你了,你会不会生气?”
当然不会了!云时心中想到。
“你该不会是看上西柔了吧?”云时问。
达利的脸立马红到了耳根子,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