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皱了皱眉,听南铭一说,那黑衣男子反倒像是难缠的角色,可是这和南睿又有什么关系?她多多少少听说过南睿的一些事迹,但也确实没有想到南睿的身世会有什么问题,南睿不是丞相府的三公子吗?
可是苏雨不敢问出来,她只能淡淡得看着南铭,看着他焦急得样子,话都快说不清楚了,咬了咬唇,就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那手帕里还带着苏雨特有的少女幽香,连虞缌闻到,都不自觉得有些醉了,不过她却只能闻到一股药香……
她当然知道南铭和苏雨的关系,可是她以前竟没有发现,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倒颇为尴尬。
“这位是?”南铭像是注意到了虞缌。
虞缌心知躲不过了,心下一横,便转过身去,微微抱拳,欠了欠身,行了个大方又漂亮的礼,但她心里又害怕南铭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南睿,心中焦急万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倏地灵机一动,勾起了唇角,“南公子,民女只是一介妇人,就不牢苏小姐再介绍了。”
虞缌以为南铭至少会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但又发现了虞缌看不见,只能有些遗憾得叹气,“姑娘过谦了,只是姑娘既然不住在这皇城之中要稍微当心一些才是。”
什么?不住在皇城?虞缌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她心里又很清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听错的,心里就像打了个结,却又不敢问出来,只能淡淡开口,“多谢公子提醒,可是公子又怎知民女并非住在这皇城中的人呢?”
虞缌不解。
南铭反倒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声音显得沉沉的,“这还不简单?我本来就是这皇城中的首富,自然要和很多人打交道,可姑娘我绝对是第一次见!尤其我过目不忘,除非姑娘是在深闺中的女子,可是这身穿着又不太像,所以南某才下了断言,难道姑娘不是这样的吗?”
南铭被虞缌问的有些糊涂了,虽然她的样子好像是第一次见,可是她的神态和眼睛却是说不出的熟悉,可是他绝对没有见过这张脸!南铭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首先,虞缌举止落落大方,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个乡野村妇,而且她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有种试探的味道,南铭本来就是在生意场上来回打滚的精英,自然对别人的一言一行都有独特的想法,虞缌的小心翼翼他一听就能看穿,也许连虞缌都想象不出南睿的二哥会是如此睿智的一个人吧。
总而言之,南铭对虞缌心里有了怀疑,但是看她的眼神又似乎并没有恶意,他竟一下子没了主意,难道他得回去问问他的弟弟?可又确实没办法问出口,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如果问了他的弟弟,那么追问起来就会发现黑衣的事情,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局面,丞相府本来最近事情就多,他不想再因为南睿的问题掀起任何风波。
南铭正在思考,却听见苏雨僵直了身体,指着南铭的身后,“你说的黑衣人,是他吗?”
苏雨几乎愣住了,她原以为穿着黑衣服的人无论如何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阴暗的,没想到正睛一看,竟是明媚得光彩,好像只要有他的存在,周遭都会变得极为模糊,苏雨虽然惊艳,但还是正色过来,直到看到了南铭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心中已经了然,他就是苦苦追着南铭问他南睿身世的黑衣人。
苏雨不再说话,而虞缌的身体也已经完全僵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想了想南铭都没认出她来,她一定脸上有了变化,于是也就大步迈进屋里……
“站住!”黑衣呵斥,虞缌虽然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也许是想叫住南铭,因此继续拖动脚步,没想到走到一半却被一双手拖住。
虞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怔怔得站在原地等待着下文。
南铭心中莫名其妙,黑衣追了他那么久要问南睿的事情,可是真的找到他了反而对这样一个瞎眼女子感兴趣,他完全不明白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衣放开了虞缌,忽然冷笑,“你一看到我就走,莫非我们认识?”
虞缌淡定得回过头来,“这位公子,何以有此一说?”无论虞缌多么惊讶,她现在只想知道,黑衣究竟为什么把她拦下来,难道发现了什么端倪不成?可是生意人反而是最精明的,连那精明的南铭都没有发现什么,黑衣又怎么会发现什么呢?
“姑娘你一听我来了就神色匆匆得往里走,看你手中的树枝,你应该是个瞎子吧,既然如此,又怎会如此惊慌失措?”黑衣的眼神骤然收紧,看着虞缌也不免多了一份探究,那眼神似乎是要将虞缌看透,哪怕虞缌现在瞎了眼睛,也能感觉到黑衣炙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难道他真的认出了自己?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认出来了,也就不会试探性得询问了,既然没有认出来的话,虞缌倒也松了一口气,微微欠了欠身子,竟柔声道,“我口渴了,回屋喝杯水不行吗?”
虞缌虽然说得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但黑衣却越来越觉得不妥了,如果她真的没有任何问题的话,旁边就是苏雨,她为什么不让苏雨来搀扶她?而且她走的方向,明明连门都不知道在哪里,就这样稀里糊涂得乱走,再加上之前宫里发生的那件事……
黑衣不得不怀疑起来。
他看了一眼南铭,竟转过身对着虞缌,“好阿,我扶你进屋。”
虞缌吓了一跳,微微鞠了个躬,“公子,我自己来就好。”
黑衣倒也不生气,只是大方得跟在虞缌的身后,心里却暗暗想道,这世上这么躲着他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那一个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想要逃跑呢?
虞缌是真的不知道,当黑衣找她到了皇城,一路奔进皇宫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只能看着漫天的大火将那宫殿烧的连灰都不剩,可是那几乎接近天际的火光,竟让他的心中隐隐发疼,黑衣做梦也想不到,有些事情只是在他转过身后就令他牵肠挂肚,他心里有恨,就去找南睿,可是这一次他竟是出奇得冷静,看到南睿之后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意当中看见南睿手臂上的疤痕,心里倏地一紧。
黑衣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南睿他是不能杀了,可他竟心中总觉得虞缌没死,如今看到眼前这个瞎子以后,他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黑衣从不相信感觉,也从不相信命运,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又不得不信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感受,只是那双曾经如同星辰般闪亮的眼眸,如今已经烟消云散变得空洞无光,他怎么能容忍?想到这里,他竟不自觉得开口,“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虞缌不解,但是倒了好几次茶都没有倒好,她摸索着前进,可是却越来越害怕,她今后该怎么办呢?她还要回宫报仇阿!她必须把那些人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得还给别人!否则她怎么能甘心呢?可是她如今已经连倒水的小事都做不好了,虞缌忽然有些想哭,只能咬着唇,迫使眼泪不要流下来,就算要流,也绝对不能在黑衣面前!她深知黑衣已经对她的身份起疑了,如果这个时候哭泣,无非就是在自寻死路。
虞缌假装没有听到黑衣的话,只是黑衣仍然不依不挠得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虞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难道说自己回宫,身份被拆穿以后变成了如今这样?她可是活活被烧死的阿!这种痛苦别人又怎么能够理解呢?
心里越想越是觉得惆怅,可是她如今却也丝毫不能发作,她不明白黑衣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只能微微笑道,“公子为何还在这里?”
黑衣轻轻笑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了虞缌的手中,随后又倒了杯,竟不客气得喝了起来,“你是骗不过我的,别人都可能不知道会是你,可是我却知道,因为我曾经与那虞缌公主有过一面之缘,这一点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虞缌没有说话,黑衣自顾自得继续说了起来,“所以我就很明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开始我可能还会怀疑你是如何偷龙转凤,但是见过真公主以后我立刻就明白了,虽然这些事说起来有些荒唐,但我却是相信的,你也不必再瞒我了,你骗的了别人,却又怎么能骗的了我呢?”
黑衣说起来竟有些得意,他混迹江湖已久,本来就不是蠢材,很多事情都有了周密的计划,只是没想到那虞缌公主终究是摆了他一道,这个仇他无论如何也要报回来!
虞缌竟紧紧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抗拒什么,她可能挣扎了很久很久,终于抬起自己的手,轻啜一口水,“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呢?”
她还要回宫复仇,既然黑衣说出了这些还没有把她杀掉,那她也就没有任何危险了,如今她能依附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黑衣了吧,她连南睿都不能相信了,到底还是悲哀得很阿。
“我只是想帮你而已。”黑衣的语气淡漠,可是语言之间又是分外柔情,竟与之前判若两人。
黑衣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揽上虞缌的事当中有那么一半也只是因为这件事确实跟他有关而已,如今眼睛又瞎了,又变成了另外一幅样子,这样一来他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愧疚,“跟我离开这里,我来帮你解决剩下的事情。”
他不由分说得抓住了虞缌的手,像是不容许她逃跑离开的样子,竟深深地禁锢住了。
虞缌想要扯回自己的手,奈何有点力不从心,她抬头想要看黑衣,可仍然是黑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唯一让她有点感觉的反而是黑衣略带微暖的手,只是这温暖却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
虞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黑衣,这是我的事,我不想把你卷进去。”
她也算是出自一番好意,因为这件事非同小可,无论如何都可能会牵扯到皇室纠纷,一个不小心甚至命都没有,她自己不也是这么出来的吗?可是其中的酸楚也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她不想再牵连到别人,尤其是曾经救过他的黑衣,尽管黑衣救她的动机如今仍然不明,可她心里到底也是感激的。
虞缌现在能够依靠的是黑衣,不能依靠的也是黑衣,但是黑衣现在执意要将自己牵连在这场皇室纠纷中,虞缌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劝他置身事外了。虞缌再次将自己的手扯回来,这次黑衣没有阻止虞缌的动作,虞缌抽回自己的手之后便背对着黑衣坐在了椅子上,没有再管桌子上的茶水,刚刚一直倒却没有倒好的茶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顺着那条纹络缓慢的流淌着,却始终没有流到地上。
黑衣看着虞缌的背影,沉默了一瞬,之后才说道,“现在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了,我不能够放任你不管。”
黑衣看着虞缌的背影一颤,虞缌刚刚还一直抬着头看着前方,明明看不见,但是还让自己始终抬着头,骄傲的下巴时刻再向他人示威,现在却低下了头,沉默的时间太长,始终没有说话,黑衣却忍受不下去虞缌低着头的沉默了。
“我不知道你现在还在纠结些什么,但是现在我说了算,你的事我管定了。”黑衣留下了这句话,虞缌看不见但是听的却清楚,黑衣走了出去,屋子里面只剩下了虞缌一个人。
长久的低着头沉默,长久的思考自己的做法,阻止不了黑衣的想法,那么就一直依靠下去,成为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是苏雨的声音,虞缌勾了勾唇角,之后抬起头来,但是并没有回头去看苏雨声音的方向。感觉到苏雨走到了身前,似乎在低着头看虞缌。
虞缌笑了笑,似乎在表明自己没有什么问题,没有事情,觉得自己坐着似乎需要仰着头才能够跟苏雨说话,就站起身来。
苏雨看着虞缌的动作,本来就离虞缌很近,随后退了一步,这样就是和虞缌面对面了。
“我只是有一点渴了。”虞缌的声音很小,像是和苏雨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苏雨倒是听到了,从虞缌的面前走到了桌子前,和虞缌说道。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或者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好了,小鱼妹妹?”苏雨说完之后就拿起了茶壶。
“恩。”虞缌的心情一直都很低沉,提不起力气来,苏雨听了这声回应之后,就低下头去看茶壶,没有再去看虞缌的背影。
虞缌听到苏雨惊讶的声音,转过头去看苏雨的方向。就听到苏雨说,“怎么弄洒了?我什么时候这么不注意了?”
苏雨自言自语着,虞缌想到刚才自己将水倒洒了,决定还是不去回应苏雨好了,大概也没有必要说。
“给。”苏雨抬起手,把茶水递给虞缌。
虞缌只能判断着方向,慢慢的把手抬起来,想要去接茶水,苏雨配合着,在虞缌把手抬起来的时候,把茶杯放到她手的位置。
“给。”虞缌成功的接过了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喝水本来就是个借口,口渴的时候自己也能够自己去倒,但是想到自己刚刚倒了三遍都没有倒进去的茶水,还有刚刚明显感觉到是苏雨再配合自己,才能够接到手的茶水,眼睛是真的看不见了……
虞缌的小心思,苏雨又怎么知道,当苏雨想要坐下来和虞缌聊一聊的时候,虞缌却是从一直盯着茶水到抬起头来。
苏雨看着她微笑的表情,听到虞缌说,“我想休息一下了。”
苏雨面目表情有了变化,像是知道虞缌看不见,所以不所谓的表现出自己的不满,面前的虞缌也开始变化,只不过是那种掩盖过的低垂着眼睑,声音低沉。
苏雨轻轻的应着话,“你在屋子里面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好。”
苏雨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个表情还是不好,勾起唇角,没听最后虞缌有没有应话,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虞缌一直手摸着桌子的边缘,估计着桌子的大小,把茶杯放在哪里更加的合适,又不会掉下去。
最终还是被自己倒洒的水弄湿了手,一步一步小心的走到床榻边,坐下的时候,用没有沾水的手摸到了枕头下面的手帕,想也没想,认真的擦干了自己的手,才安安稳稳的躺了下来。
宫内的人还在逍遥,虞缌这样想着,渐渐的进入了睡梦中,只不过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大火,耀眼的火光,包围了虞缌,挣扎,挣扎也逃不出来。
梦外,虞缌皱着眉头,表情纠结,黑衣看在眼里,却始终没有动作,便离开了。
第二天等到虞缌从屋子里面出来,便没有再发现南铭,让虞缌稍微的安心了些,已经被黑衣认出来了,虽然知道南铭并不可能认出来自己但是还是担惊受怕的胡思乱想。
虞缌想到,就算现在出现的是南铭,也会让自己想到南睿,这种队南睿恨又恨不起来,满心都是怨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南睿就是丞相家的三少爷,你还有什么要问?你再问我也没什么能够告诉你的。”虞缌还是听到了南铭的声音,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无奈,但是还是睁开了眼睛,想要躲一下,转身要走的时候,被苏雨叫住。
“小鱼妹妹?你醒了啊!”虞缌明显感觉到了苏雨向自己走来,慢慢的靠近。
虞缌笑了下,慢条斯理的回答说,“昨晚睡得很好。”
像是感谢的意思,又不像是,苏雨还没有说话,就听到黑衣说道,“那就好。”
虞缌向着黑衣声音的方向笑了下,不像昨天那样阴沉的心理作祟时候的表情。
“我们单独谈谈。”黑衣在苏雨和南铭的注视下,拉过虞缌的胳膊就向外面走去。
虞缌听到南铭在身后说道。“现在不问么?以后也别再问我了啊!”
黑衣并没有回头,而是义无反顾的带着虞缌离开。
黑衣看这个地方偏僻一点,没有什么人来,才停了下来,虞缌就任由让黑衣拉到了这里。
虞缌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等着黑衣,黑衣看了看虞缌看着自己的表情,明明是那么明亮的眼睛,却这么无神的看着自己,像是看着黑衣,又像是没有看。
“你有什么需要都要告诉我,都说了帮助你,你一定要说出来。黑衣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带着一种不可违抗的感觉。
虞缌还是没有说话,没有应话,虞缌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现在不可能让黑衣断了帮助自己的念头,也没有办法完全把自己托付给黑衣,只能让沉默代表了其中的言语。
虞缌只是听到黑衣接着说,“苏雨会医术,说不定真的可以把你的眼睛医好,你就在这里先好好地养好眼睛,暂时先不要想太多了。”
黑衣没有想到虞缌会回答自己,而且语气严肃。
“我不能。”
黑衣和虞缌都陷入了沉默,两个人相对无话,却都没有离开。
虞缌突然想起来南铭,被黑衣拉出来之前说的那句话,像是能够看到一样。
黑衣看到虞缌抬眼,看着自己的眼睛一样的感觉,轻声的问道。
“南睿的身世有问题么?”
南睿是丞相府的三少爷,这是皇城里面每一个人都知道的,皇城的第一才子,人人熟知。
之后听到黑衣的话,虞缌不禁惊讶,而且陷入了沉思。
黑衣声音变得低沉,却字字清晰。
“南睿可能是我的弟弟。”
虞缌怔住,实在没有想到黑衣竟然会这么说,那如果南睿是他弟弟的话,还会帮她吗?难道黑衣不知道,她想要回去报复的事情当中也有南睿吗?如果真的是南睿杀了她,她一定不会手软!她从来都是受不了背叛的人,这次也一样。
虞缌循迹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她只能听着黑衣的声音而分辨,“那你能确定吗?”
黑衣刚想开口,南铭却忽然走了进来,他的面色发黑,深不见底,“谁说他是你弟弟,他是我的弟弟好吗?”南铭天生有些争强好胜,他本来还想着回避着黑衣不打算解释这件事,可是听到黑衣略带自信的声音,他就再也忍不住了,一定要出来争辩。
哪怕南睿真的是黑衣的弟弟,在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了,血缘关系算什么?他们十几年的兄弟之情难道是假的吗?比起黑衣,他这个哥哥要当得称职的多,当然现在也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他只是有些激动,才会跑出来反驳。
虞缌无奈,可是这种时候不说话更好一些。
黑衣冷哼一声,没有理睬南铭,反而转头看向了一边的虞缌,“大概基本能确定了吧。”他虽然好像不太确定,可是语气就如同板上钉钉的事情一样,虞缌心里有些疑惑,不明白黑衣为什么会如此自信,可是她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她究竟能不能接受黑衣的帮助?如果接受了,那么一旦和南睿扯上关系,他可能就不会那么轻易得帮她了,如果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那她又何必充满希望呢?想到这里,虞缌摇了摇头,而且她的确不能接受黑衣的帮助,她给不了也给不起黑衣任何东西。
她不可以,也不能选择黑衣。
她不能要求黑衣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