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也算大学生(下)
hewei2018-09-14 01:092,262

  “咦,不仅善良,还有才哩!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么有哲理气味的话,不怕天妒英才,让你折寿吗?”

  “我哪象你有才,还是书法家啊什么的!”

  “你平时确实没才,但是我的倒霉激发了你才华井喷。”心情不好的女主人公总是句句刻薄人,句句不饶人。

  “我没才华,我只是想看,那些曾经很有才华的人,能念到什么学校?”

  “哼,我什么学校都不念,将来也比你强。”女主人公怒冲冲的回复。

  “哼,那好,咱就拭目以看,咱就拭目以看。”周郁碰一鼻子灰,果断挂断了电话。

  过了几天,她偶然得知,闺蜜林蒙也发挥失误,没考好,和她不相上下,因为大家都没考好,都没心情联系。填志愿的时候,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填了两个比较冷的二本,省里的一所信息工程学院和生物工程大学,虽然离二本还差二十多分,她只希望届时生源不足或会降低分数线,难免被录取。至于三本,她一个不填,要和上帝赌一赌,听天由命!此时,不知怎么搞的,全国各地不知名的院校录取通知书象安装了导航器一样,陆续不断地飞到她面前,以前收到情书频率,也不过如此。有广东来的,浙江来的山东来的,中原地区的,华北地区的,甚至还有来自遥远的西北。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让人目不暇接,女主人公越看越没信心,最后一看名字,赌气地拆都不拆全火化了。

  每天,她照顾完母亲吃药,然后就在暗暗祷告“我的理想并不高,以后就当个老师或者记者吧,上帝,成全我吧。”

  终于,一个月过去了,结果确定的了,她没被理想中的学校录取。母亲不敢问,她此时抱着同女儿一样矛盾的心情,怕女儿考上某大学,又怕女儿考不上,当确切的知道女儿没被任何学校录取,心里非常失落,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欣慰,只是不在女儿面前表露,而此时的乐依杰,面对着给母亲买药有时了拿不出钱的时候,也完全体会到了母亲的心理,只是不说。渐渐的,她也平静了,或许,和周郁赌气的话,要成为现实?

  乐依杰没事的时候,就把父亲过去的工作记录本,拿来偶尔翻翻,记录本上有钢笔铅笔圆珠笔随手记的工作内容,还有诗词灵感,句子还有帐目,听来的民间药方等,乱七糟八的。看着父亲的人生路迹,更感到茫然。九月各个大学开学的日期过了好久了,确实已经没别的希望了,和上帝的赌博算输了输就输!让毁灭来得更猛烈些吧!她不甘心的在心里说。

  不能蜷伏在家里必需选择其它的路了,好在有比较充分的心理准备。这天晚上吃过饭,她一边收拾,一边对母亲敞开说:“我想出去打工。”

  “你不念书了?”母亲问,她知道自己这是一句多余话。

  “我想先打工,或一边打工一边念书。”此时,她知道书还是不能丢,必需设法继续念!而且,欠的债太多了,她不想再向任何人借钱,不能平白无辜依赖别人的帮助,要靠自己!

  “可你打什么工啊?”

  这个问题,女主人公也茫然。她想到了,即便打工,同样不能离家远,还要照顾母亲。

  正当她彷徨不定的时候,这天下午,母亲郑润芳以前的同学,成州学院建筑系主任温文旺来看望母亲。

  母亲郑润芳没精打彩的,刚服过药,靠在坐椅上,见到昔日的同学,勉强招呼他坐。文温旺四十一岁,开始步入了秃顶的年龄,两道由鼻根上方向眼角斜去的眉毛,如同隶书的八字的两笔,呈现出一股天然而深刻的衰败气氛和悲观色调。一看他的表情,容易让人猜测他最适合做以下类的工作:比如在高贵的八宝山主持遗体告别仪式或致悼词,或在低端的民间丧事场合念祭文。文温旺和郑润芳是小学同学,而且他就是班长,他们共同回忆了过去的童年,又叹息了人生易老什么的,文温旺至今成了他们班最光辉一位。乐依杰在母亲的介绍下,礼仪性的问候了一声,然后站在旁边,纳罕她怎么来到这不名一文的乡村,难道真是看望母亲聊聊天,回忆过去?

  女主人公听着,每年只千把元学费,即便每期脱产到学校集中几次,总时间大约一个月,花费也不大,加之离家近,综合权衡之下,也有点动心,不敢再和上帝赌了:“文院长,谢谢您的关心,亲自来到咱家里,让我惭愧,本来就很笨,担心有负您厚望!”

  千元的学费,还能够凑得到,可关键的是能够就近寻个打工的职业。宝东镇地面狭小,能寻到什么职业呢?这是个更迫切的问题。

  母亲郑润芳,骨子里天生就胆小怕事,因为左颊有一块幼年时不慎留下的一块橡皮擦般大小的烫伤疤,她总感到对不起天下人似的。其实她是很漂亮的,可仔细看去,那个伤疤也对她造成一定的影响,小时她还没觉得;进入青春的季节,对自己长相特别关注甚至有些自恋的她,在求全心理的巨大威力下,那道伤疤被她想象得越来越夸张,最终投射到心里,成了块心里伤疤,别人偶尔善意或不经意的取笑或议论,都会让她面红耳赤,情不自禁地以为别人在歧视她,久而久之就情不自禁地产生了自卑心理,然后自卑象亲生骨肉一样缠着她,她天天都在担心自己嫁不出去。丈夫乐益成是第一个追她的男子,那时让她又惊又愧又羞迫不及待地早早同意了,后来丈夫直接就娶了她,对她来说简直是种天大的恩赐,她骨子里对丈夫非常感激。

  结婚之后,丈夫四处寻医给她治,居然一年左右,疤痕就淡化消失殆尽。从此,丈夫完成了郑润芳生活的中心,丈夫的话是她的圣旨,遇到丈夫高兴的事,她会比丈夫高兴十倍,尽管事情可能与她毫不相关;丈夫遇到焦心的事,她如果能排除,哪怕三天不吃饭她都愿意。久之,丈夫每想做一件事,她都能感应到,就能被她提前说出来,比如早上出门准备去会老周,还没开口,她就象知道了似的:“你好久没见到老周了吧,请他来咱们家玩玩嘛。”

  或者丈夫走亲戚,担心误了车,这种无意中萌生的担心也往往被她提前道出来:“你快去快回吧,别误了车啊!”丈夫出门想穿着哪件衣服,心里刚想,她甚至就给他拿来了。有时,乐益成也不由得暗暗吃惊,相信这是长期生活在一起形成的默契。

继续阅读:第5章:新三口之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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