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继父其人(上)
hewei2018-09-14 01:103,064

  乐依杰不可能剪掉长发,经过简单化装,只将头发一挽,塞在头套里,活脱脱的就是个帅气男孩形象。轻音乐声中,她走上台的刹那,忽然想到结婚的这两姓人家恰好与明朝开国皇帝和开国皇后同姓,灵感一闪,拿起话筒,不由自主的丢开昨天准备的公司里应付了多少场演出的格式化开场白,即兴说下去:

  “各位好友,各位亲朋,各位父老长辈和兄弟姐妹,今天,我们迎来了一个特殊的时刻,一个将载入历史的时刻。有男人说,我开辟万里江山,是为了让你母仪天下,这句话在六百五十年前,有一个朱姓的帅哥真就说到做到了。知道吗?当年朱帅哥努力拼搏十多年,最后果然拥有了万里江山,让他的美女夫人母仪天下,二人相敬如宾,名垂青史。大家说,这对模范夫妻是谁?就是,人尽皆知的,大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大哥和他的马皇后大姐。那年,我没赶上主持他们的婚礼,没有机会做他们的司仪,让我至今遗憾;今天,又一位姓朱的帅哥和姓马的美女在这里步入婚姻的殿堂,我不想再失去这个历史机会,相信大家肯定也愿意参与这个机会,是不是?那么,现在就让我就让我和你们,一起见证,见证他们俩,一个开创万里江山,一个母仪天下的起点……

  临时起意的个性化开场白到得了较好的效果,特意赶来检验她主持水平的开经理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接下来的主持很顺利,基本可以用游刃有余来描述,昨天所预演的台词被她熔接得不露痕迹,百分之六十都被她不经意间换掉了,同事们好象谁也没感觉到,一切水到渠成,她简直天然就做这一行的。骆晔佩服得不行,因为他的历史知识很糟糕,趁乐依杰下台来的机会,他对她问:“朱元璋的皇后姓马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从没听说。”

  “不管你听没听说,她也姓马呀。你把你的舞跳好,就得了,呆会我全心全意给你鼓掌。”

  “为啥?”

  “因为昨晚你那些小吃,无以为报。”

  任飞出场,他反串的是女性主持人,不用特别费劲装扮,就是一个伪美女形色,他的辞令内容是昨天粗线条勾勒了一下的,主要是针对新郎和新娘进行调笑,增强喜庆气氛。

  “在场的各位美女,喜不喜欢刚才的帅哥主持啊?”他开场第一句就问。

  下面大都知道刚才主持的乐依杰是女生反串的,年青男生们一片声回答说喜欢,任飞接着说:“男人们就免了,追我吧。美女们喜欢就勇敢追他,人家未婚呢,谁能追到手,今天的婚礼就一同办了。哪位美女要乐帅哥的号电话?本人低价出售,百元每个。”

  随即又有一片欢呼声说要,主要是小孩子们,任飞继续说:“在场的,除了新郎外,其它的都可以购买,当然,如果新娘要购买,也行,但要得到新郎官同意啊……新郎官是否会同意呢?我们问问他。”

  新郎面对这种阴阳错位的场面,不知所措的只是笑,不好回答。任飞叹息着摇摇头:“朱皇上不开口啊,看来咱们这位马皇后将来只能看着朱皇上过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日子,独个儿痛苦啊。”

  在一片叽叽喳喳夹着的哄笑声后,任飞说:“看到郎才女貌的一对新人,再看看咱还在单飞,就羡慕嫉妒恨啊,我再问问,在场的各位帅哥,有没有喜欢我这位美女的啊?”

  虽然应答如潮,总的来说都是小孩子们无拘无忌的声音。主持人故意误解成很多帅哥在回答,于是鼓动:“爱飞飞,请尖叫!”

  仍然是爱凑气氛的小孩子应声无忌的尖叫,偶尔夹杂着些年青人的声音,他马上提高声音:“爱飞飞,请调戏!”

  一大片笑声,他继续说:“欢迎在场的帅哥对我进行调戏,也欢迎美女对我进行调戏,可进行礼节性的调戏,也可以展开深度调戏。不过,新娘子和新郎官要得到互相的同意才行,否则,本人有权拒绝啊。”

  总之,民间演出就要有民间风味,过于专业古板反而不适合老百姓胃口,而且各种民间庆典老百姓只在乎热闹,并不特别需要个个演出内容死贴主题,只要不太离谱就行,任飞临场发挥得很好,他只是轻度调笑,乐依杰虽感到有些辣耳,但也还能接受。主人家在演出中间不时挥洒红包,助涨气氛,围住舞台前几排的主力观众是孩子们,有的小孩第一次零距离接触舞台,挤得半个身子都磕在舞台边,一不留神主持人甚至还会踩到他们小手。

  第二天,任飞又带着她共同主持了场婚礼演出,演出将要结束的时候,乐依杰手机响起,她拿起看,是母亲郑润芳打来的,母亲问她在干什么,什么时候能回家。随着母亲说话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传来另一个隐隐约约骂人的声音“我穷,你……你们……”听不清晰,她问:“是谁在吵架吗?”

  “没啥,你回家就是了,我想看看你。”母亲的声音似乎有气无力。

  乐依杰感到有问题,演出结束,所幸接下来两天没演出任务,她直奔汽车站,坐上了回家的车。

  傍晚她回到家,家里只有母亲和继父陆志强,继父在堂屋的沙发上呼呼大睡,母亲神情没落的坐在一角木椅上,眼神没落的瞧着一切,见到乐依杰,止不住抽泣开来,乐依杰问母亲:“什么事?”

  母亲没有回答,乐依杰瞧着继父问她:“陆叔叔怎么在沙发上睡,天很冷的。”

  母亲继续抽泣:“他喝酒醉了,不要管他的。”

  “什么事啊,你说呀!”

  母亲拉着她到屋外,一边抽泣一边把情况告诉她,她被陆志强打了,而结婚以来,陆志强打她,已经有几次。

  “他为什么打你?”乐依杰听惊得张大了嘴巴,她怀疑母亲说的是别家的事。

  原来陆志强和她结婚,因为陆志强老家距宝东镇远,并且家很破旧,就搬来母女二人家住。之初,两人还互相敬重,互相谦让着过日子,平淡也算幸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大龄男人的缺点就渐渐暴露出来,和乐益成相比完全是两回事。他首先是喝酒,无节制的喝酒,有朋友的时候,喝得手舞足蹈;没朋友的时候,独个儿也喝得跌跌撞撞才罢休。如果仅仅是喝酒,喝醉后就自觉睡觉还没什么,最初由喝了之后自言自语,发展到骂天骂地,或有对象的骂,到后来无对象的骂,到后来摔东摔西,到后来动手打人;酒把他内心深处阴暗的思维蒸发出来,和当初判若两人。他小书店生意本不景气,多年来他却得过且过的一直守着它,没有在别的途径上寻求命运的突破,久之,生存能力萎缩了,又畏惧出门,他茫然地瞧着别人一天比一天富有,每到年底,外出打工回来的荷包里掏出大沓人民币的年青人比比皆是,开着小车回家显摆的人越来越多,他除了羡慕嫉妒恨外,无计可施。他越来越不愿到亲朋处走动,越来越怕听到别人发财购房买车的消息,开始直白地忌恨所有比他富有的人,又以为命运专门在收拾他一个人。渐渐的他疑心周围的人都在瞧不起他,甚至疑心郑润芳也在瞧不起他,他骂别人的同时,也经常公开骂自己没有钱,但骂自己是他本人的专利,绝不允许别人使用。说他没钱的人,哪怕是玩笑,都会被他视为受到严重鄙视,谁一旦误犯他的这个禁忌,他马上面红筋胀,两眼充血,如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能将其要碎尸万段。没喝酒的时候,清醒的他还能保持点理智,酒醉后肆无忌惮的发泄对象就是妻子,懦弱的郑润芳当初并没完全了解他,在媒人的热情下与他仓促结合,此时也不完全明白他的心理,只单纯的把它当成了酒精中毒的表现越来越害怕,害怕的结果是他的脾气变本加厉。乐依杰不在家里,郑润芳别无选择地独自面对陆志强糟糕的性子,她虽然病痊愈了大半,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二次婚姻坠入了噩梦,乐依杰听着母亲星星点点的描述,感到头发麻,她只担心母亲被打的问题,死死抓住母亲问:“也就是说,今天他又打了你?”

  “……”

  “平日呢,你都是忍?没给我打电话,甚至没对哪个邻居比如李二婶,伯母他们说起过?或还有村里呢?”

  “这样的事,怎么好给人家说,家丑啊。”

  “……今天他打你是什么原因?”

  “喝酒啊,今天他喝了酒,就开始骂贪官骂政府骂发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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