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骆晔在这儿找到了存在的感觉,已全身心爱上公司了。在公司里,与他特别要好的是任飞,他来公司,就是任飞介绍的,任飞是他在网上认识的网友。
“任飞很体谅人的,和你一样。”乐依杰说。
骆晔听着她夸奖任飞,表情特快乐,说:“刚来时我啥都不懂,飞哥都给我指点,他口才好极了。”
“他口才怎么好,比如?”
“我相信如果他有机会遇到马克思,甚至可能说动马克思放弃唯物主义,改信上帝。”
“你是在咒人家吗?”
“哦,错了,瞧我说的!”
“他该不比咱们大吧?”
“他今年二十七八了。”
“比咱大十岁啊?咋看咋不象。”
“还是象吧?”
“他结婚了吗?”
“没有。”
“那他女友是谁?”
“还没有啊,嗯,你觉得他怎么样?如果满意,我设法动员他来追你。”骆晔笑着说。
“你…”乐依杰噎住,忽地哑然失笑:“你可真会关心人啊,月老投胎来的?别误会。”
“能配上你的人,一定是来历非凡,起码降生的时候,该天有异象。”骆晔说。
“可以这么认为。”女主人公也玩笑式的当仁不让地回应。
“据我所知,飞哥出生的时候,银河系正以每秒七百公里的速度旋转,太阳光线正以每秒钟三十万公里的速度射向太空,这算不算异象,够不够?”
“够了够了,那银河对岸织女星上有美女,正好适合他。”两人说着,几乎笑成一团。
骆晔和她交换了电话号码和,水到渠成,一点都不惊险曲折。晚饭过后,骆晔没练习舞蹈,说想休息,乐依杰也回到自己房间,各自关上门。她打开电脑,刚准备处理信息,急速闪动,提示加好友,她随手点开,添上了,正是骆晔,原来他也闭着门在上网,没休息。骆晔的昵称“爱上32路车”,果然不在他的演艺班群中。骆晔的资料显示,他是同年的,可比她还小一个月。她看着骆晔的个性签名,公然是自己原来写的《偷心》歌词中的两句:为你继续沉沦在黑夜,为你继续停留在冬季。她止住心中一阵热乎,这具有非凡的寓义!这时骆晔发来消息:
“你比我大啊”接连两个惊讶的表情。
“不服啊?”乐依杰回复。
“依杰姐,”
“什么?”
“你这‘一姐’是怎么得来的啊?仅仅就是名字的谐音吗?”骆晔又好奇的纠缠这两个字。
“除之而外,你是怎么理解的呢?”
“该是在某行业超越大伙,处于状元地位的女子吧?”
“那不要用高端的解释来打击我好不?我更愿意理解为,首先是为梦想执着奋斗而且成功,然后在此过程中获得了心灵的充实强大与超越,这种精神上的状元,才是一姐。”
“嗯。”骆晔表示认可。
接着,骆晔说他一位同学曾套用她写的《偷心》格式,写了一首,乐依杰表示非常想看,骆晔好象在犹豫,顿了好一会儿还是大着胆子发来了,他是这样写的: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你来到我的梦里,我还没有一点戒备,你转身隐去……我发现丢失了自己,想拨打110,却发现私了更适宜……”
女主人公一看,乐透了,发了几个大笑的表情,又发了好几个掌声,说这更好的表现了“偷”的意思,已经青出于蓝啦。骆晔快乐的发了两个表示赞同。
过了会儿,骆晔说:“你为啥取名‘伪淑女’?”
“冒牌的呗。‘爱上32路车’是什么意思?”
“……”骆晔没回答,气氛怪怪的。
过了好几分钟,他又发来:“依杰姐……”
骆晔欲言又止似的,乐依杰想打个问号询问,又担心唐突,手在键盘上颤抖着,无意中居然点着问号并发出了,忽然觉得面红耳赤。
骆晔没回答她的问题,又好一阵,回复说:“依杰姐,是我……”
“什么事?”
“我要出去一会儿,你独个在这里,会害怕吗?”
“去约会啊?”
“我去飞哥那儿有点事,大约一个小时就回来。”
说实话,如果骆晔一走,陌生空荡荡的屋子,乐依杰真有些害怕,不过她回复:“没啥,你去吧。”
“你把门关好,我会尽快回来。”
没一会,乐依杰听到外门关闭轻微的声音,心里也空了一半,她发现骆晔太细心了,上帝居然会降下这样的男孩来,她喃喃地祷告,真是老天爷眷顾自己的!
林蒙发来消息,她随即林蒙聊,林蒙告诉她才知道,她已探听得,赵春雪也有男朋友了,女主人公一听,急切地咨询:“确定?是谁?怎么没听她说?隐讳这么深,她想干啥?”
“猜。”
“绝对不可能是文协左副掌门!”
“显然不是。”
“萧大侠?更不可能。”
“思维太狭窄了,告诉你,不是你们那个破圈子里的文坛虾将,甚至就不是你们那圈子里的人。”
“那,快快报来。”
“出我意料,估计也出你意料,就是演艺班的,蒋校草!”
“嗯,有些出人意料。”
“我怀疑老天爷在乱点鸳鸯谱。坦率地说,蒋校草配赵掌门,貌有余才不及。”
“这或许是老天爷要对才貌双全一词作新的诠释,女才男貌,互补成双,我想听故事梗概。”
“详情我了不知道,只知道是蒋校草主动追她的,多半是被她那手“赵体”字给骗住了。”
“嗯,能被她骗骗,也该算蒋校草这辈子没白活。”
女主人公虽然这样说,可心里涌起股淡淡不爽,她不喜好蒋校草的类型,但蒋校草居然没想过追自己而追了别人,这就是他不对了,简直岂有此理!女生逻辑!她又回复林蒙说:“那我得赶快向老赵祝贺。”
赵春雪不在线,打电话,电话也没通,看来不凑巧,她就在她上给留个打油诗,表示自己已了然于胸:
“爱护校草,人人有责!灭绝师太,为啥私摘?”
“依杰姐,还没睡啊?”骆晔回来了,见她的门开着,灯也亮着,问。
“这么快就回了?”
“你饿不?我带了些零食。”他打开袋子,将豆腐干牛肉干菠萝蜜干奶茶一股脑搬出来,全是女生们平日喜欢的食品,也是乐依杰喜欢的,看来他对女孩简直知心知骨。乐依杰只好称谢,拿过一包菠萝蜜干,撕开,骆晔说他有些累了,接着替乐依杰掩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次日一早,第二分队人员在音乐酒吧集合,专门负责搭建舞台和搬运器具的四个工人已经提前去凤凰宾馆了,因为按传统习俗,今天日子好,结婚的人家很多,公司两个小分队都有演出任务,负责舞台人员服装管理及简单化妆的是位三十多岁的女子,被大家公称为熊姐,肥肥胖胖的,可谓实至名归,按她的说法,年青时她梦想是当模特,可就是这个胖,毁了她的梦想;当她试过多少减肥法失效后,对自己无可修改的体型不抱任何幻想,于是化腐朽为神奇,专门在舞台上奇装异服串演丑角,如此一来反成了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员,日常艺术团人员舞台服装管理外成了她的业余任务。她第一次给乐依杰准备的主持人服装三套,都是前任留下来的,塞给她,就往第一分队去了,乐依杰试了试,稍嫌臃肿,只是冬天也不显眼,就将就了。凤凰宾馆在城北,相距五六公里,大家坐车出发,公司里没有专门的司机,大都会开车,十五座的小车公司却只有三个人能开,这个小分队里只有杨学锋能开,于是他就成了专职司机。
凤凰宾馆底楼千多平米的大客厅已布置完毕,朱姓小土豪人家的男孩与马姓人家的女孩结婚,热闹嚷嚷的亲戚朋友到了有好几百人,大红灯笼高高挂,舞台已被他们预先围了好几层,这种民间演出对成州地方逐渐有钱的老百姓而言,一者增加热闹气氛,二者也是很有面子的事,另外制成的摄像光盘也让他们体验下“上电视”的新鲜感,绝大多数老百姓都十分想从电视机的角度看自己的长相是咋样的,和明星们有啥不同,不少人从电视里一见到自己的影像,不是惊呼,就是乐得前俯后仰,总之当了一次廉价的影视人物。主人家更要珍爱这种现代化的纪念方式,这是民间演出队在底层很有市场的原因。至于演出的具体节目,老百姓们一般不十分讲究,是抄袭别人的还是复制别人的改编别人的,还是自创的;他们都不在乎,更没谁去告密演出队侵犯谁的创作权。他们的理念只要快乐有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