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虹继续说:“瞧,现在被不幸的婚姻折磨得已经变了人样。三十多岁,有时撒泼的手段简直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一不满意,就扬言要放火投毒什么的,或说开永祥打她,跑到医院无端检查住院。现在这个龚小琳就象医生插在开永祥身上的吊瓶,既痛苦又不便拔掉。”
“为什么不离?”
“如果事情能一离了之,每每一说到离,就寻死觅活,闹得惊天动地。”
“这是?一物降一物?他真没有别的子女吗?”
“没有了。这难道咱们还不清楚?他风流无限,结果就是这样,应该付出的代价吧。小琳和我也不算陌生,其实她平时很安静的,至今本质上仍是淑女一枚,但只要见到开永祥,就会立现战火。开永祥也是,女儿刚出生时,仅验血型就和他无关,所以离婚之后,对那女儿根本没管,女儿也不认他,不接受他的任何东西。这感觉够他受的。大年三十的,估计又在和龚小琳吵。”
两人正聊着,外边有人敲门,二当家开门迎接,是任飞和骆晔,两人的表情也没有过新年的快乐相,阴阴的,骆晔和乐依杰四目相对,刹间互相都感到了层朦胧的尴尬,但乐依杰此时的心理,知道了骆晔没有别的女子,她就能原谅他许多,所以也不是特别别扭。二人也是顺便给二当家拜年的,结果还是乐依杰主动问骆晔:“咦,有的人这几天在玩失踪啊?”
“我正要给你解释呢,倒霉透了。”
“原闻其详。我最乐意听别人倒霉的消息,可以开胃健脾,疏肝理气醒脑安神。”
“是不是还可以补虚提气生血调经排毒养颜啊?”任飞插话说,“知道不,他真倒霉了,我也才知道。”
乐依杰疑惑地看着骆晔,他交待罪行般的说:“那天回家,在公共汽车上,我不留神睡着,手机被盗了,笔记本电脑也丢了。”
乐依杰惊异,看看二人的怏怏的表情,忽然想到问题严重,二当家不以为然,不过几千元的损失,想开点就过去了。杨虹脱口而出的说:“那,你们年青人的聊天,噢,你的,那些,那些,你懂的……”
看来只有年青人才知晓其中利害,杨虹说的也是她刚想到的,她倒觉得自己和骆晔的聊天没什么,只是他向自己承认是的事,会不会惹出大麻烦?他和任飞之间的聊的啥,会不会真如杨虹没说明的意思:引发一场什么“门”事件?
大概乐依杰所想,正是骆晔的心病,总之他提不起精神来,乐依杰才明白任飞原来让自己替他向骆晔问候的原因,错怀疑任飞了。
几个年青人各抱着各的猜想忽地沉默了,好一阵,乐依杰问:“怎么就睡着了,啥美梦把你迷住了?”
“……你别说,当时还真的在做个奇怪的梦,梦见在公共汽车上,居然碰到一个据说是中央的大官,他一边吃着方便面,说是看望我们,搞得我很激动。”
“怪不得,这么有创意的贵人梦,谁摊上都不愿意立即醒来,他只是吃方便面?没看那种日本动漫什么的?”
“别嘲笑咱们行吗?咱人贱了,做的梦内容都贱,还有悖于生活逻辑。”
好心肠的二当家忍不住坐下来,用牧师的口气对乐依杰和骆晔说:“你俩为什么要各自回家?大新年的!当初一块走,或先去乐依杰家,或先去骆晔家,就不会出现这种事。听你俩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是不是在闹小别扭?”
看来二当家要将误解进行到底之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误解,主要原因是观感上是一对,乐依杰想到前不久解释过,也没人当回事,不想解释了,任飞大概没义务解释,骆晔心不在焉,根本没听,三人又各怀心事地继续沉默。杨虹继承了父亲的误解,望望二人,说:“但愿仅仅是丢了而已,可也要随时准备启动防诈程序,最合理的办法是先备个案,如遇麻烦,立即将线索暗中向公安机关汇报,千万别自作主张接受敲诈,否则没完没了。”
下午的排练虽然人都到齐了,但大都不在状态,尤其是任飞唱的时候,唱着唱着忘子词,结果没多长时间就散了。任飞回到楼上,乐依杰已调整出轻松脸谱来,故作坦然的和骆晔一块回到出租屋,要向他暗示游戏已经结束,互相都心有灵犀般的绝口不再提那晚的一点一滴。她问:“你没采取补救措施?修改密码什么的?”
“回到家,立即在网吧里就改了,可是仍然担心。”
乐依杰也担心自己和他的这场无言结局在他电脑里留下的片言只语触发灾难后果,两人在客厅里坐了许久,没吭声,乐依杰想而又想说道:“估计后果不是预计的那样严重,因为对方属盗,估计你已经报案,隐身尚来不及,难道会迫不及待的自爆形迹?”
“依杰姐,你说得对,我也认为应该这样。”骆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