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奋从她偶尔醋醋的言语中感受到无上的快乐,她精明干练奋斗的一面,是他最迷恋欣赏的,他厌恶小鸟依人地在男人羽翼下过日子美丽肉体,更鄙视缺乏思想缺乏阳光人生目标的情趣用品,所以,乐依杰和骆晔深刻的过去,他不再在意。乐依杰经历过两场爱情大浪,也不想再在柳奋之外作其它打算,她开始担心别人偷走了他,恋爱中的她,在强大的柳奋面前也渐渐分泌出些小女人味,开始不由自主的天天主动给柳奋发短信,打电话,两天没见到他,就心烦意乱,有一天,好几次他都没在第一时间接她电话,她犯着嘀咕;又有一天,两次短信都没回,她疑神疑鬼,又有次星期六,演出团里两个员工因为工资计算问题找她,才上任的她为了求全,只好受点委屈,揽过于己,柳奋居然没有感应?也没准时打电话来哄哄安慰?叠加在一起,立马就变得罄竹难书,一件件鸡毛蒜皮的事成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滔天罪行,这天晚上她先回家,柳奋还没回来,她立即就气休休的给他发了个短信:“几天没回了?干什么去了?别以为没了你,本人就过不下去日子,如果三十分钟之类赶不回来……哼!”
柳奋当时正忙,看了这无厘头短信,并没当回事,随意的回了她:“我想听听‘如果’后面的具体内容啊。”
她忽然心不由已的软了:“同志,快回来吧,求求你。”
她刚成功发出此条短信,忽然间后悔极了,发现自己简直完全丧失平时的风度,几乎想裂地而没,如果这个短信能收回,她愿意给菩萨磕一百个响头,她几乎想把手机摔了。不知什么原因,可一直再没收到柳奋的回复,她狐疑着,只觉得脸上发烫,坐卧不安,一个小时后,柳奋回来了,急匆匆的。然而此时,咱们的女主人公已然恢复了“圣女”之尊,冷若冰霜的看了眼柳奋,一言不发。
“我以最快的速度风驰电掣地把你老公给你送回来了,该怎么谢我?”柳奋还笑嘻嘻的垂涎着说。
“别误会,最后那短信不是我发的。”
“那是谁?”
“同事们闹着玩的,别再惹我。”她说完,双手抱在胸着,柳奋准备去抱她,她猛的把他推开,站在距离三步之外,一下把男方吓得坐卧不安,好话说了遍,两天没回家的原因解释了+1遍,至于接到短信没回的原因,解释了+2遍,见她仍一言不发望着窗外,没有谅解的意思,一气之下,他也来了气,不再理她,故意把电视打开听歌,翻到歌星观众老是混搭搞怪的湖南台,咿咿哑哑阴阳怪气的演唱,这一招还奏效,女主人公忍无可忍的走过去,啪的关掉。
柳奋提高声音质问:“现在我就不再惹你,互不相干,也请你尊重尊重一个……音乐爱好者的爱好。”
“一个音乐爱好者面前难道该有一个音乐受害者?”女主人公说着,高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男人不得要领,给她发个短信:“夫人,真要让我整晚感受什么是夫人之怒啊?”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已经到了该矫情的时候了?”
“就求你矫情一次吧。主动点,勾引我一回啊?”
没有回复,他等了好了阵,冲进她的房间,猛的把她强行抱在怀里,拥在床上,用最狂野粗暴而又激烈温柔的方式,折腾了好一阵,才把她降伏住,让她恢复成一只小绵羊,她撒娇的警告:“下一次你再不及时回我的短信,我就去死。”
“真的吗?把这一个青春洋溢的,白生生香喷喷的肉送给阎王,谁都会觉得是种不明智的选择。”柳奋说着,又把她抱在怀里折腾开来,他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做爱成精,请女主人公评价。女主人公一时高兴,给了他满分,让他乐坏了。
柳奋已在他的朋友圈子时把乐依杰介绍了个遍,即便没见过乐依杰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她。这天,他们无意中聊到季邦建,聊到他与王晴的家庭,柳奋告诉她一个消息:“你知道吗?王晴病死了,死在昌都,现在她遗留的财产该怎么处置成了个问题。”
乐依杰一听很意外,问:“什么时候的事?”
“有半个月了。”
乐依杰听着更意外,“有半个月了?”
“她此生该满足了。”
女主人公头脑中盘旋着一个问题,现在骆晔又在哪儿?
柳奋瞧着她的表情,猜到了她所想,他也不知道骆晔现在的去处,转而说:“传说她临终前还留下近百万财产无合适的人继承,其它的基本疯狂地给了医院和‘神功高僧。”
乐依杰没有说话,拥着被子坐着,柳奋接着说:“这个女人和他老公季邦建一个德性,她是个玩男人的大师,估计武则天如果在她面前卖弄,也是班门弄斧。她的病怕也是这么来的,上天是公平的。”
“哎……”女主人公不自觉的叹息一声。
柳奋听着她的叹息,闷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试着说:“挂记着他?”
“也是,也不是。”女主人公的说。
“什么意思?”
“有所挂记,但不是你所理解的那个意思。”乐依杰说,她想打听清楚骆晔的下落,有可能的话,尽量帮他走上一条阳光的路。
骆晔自任飞去世后到现在也没有露面,他的也灰暗着,电话根本就不通。女主人公一边安排着公司的事务,设想骆晔可能的去向,悄悄的打听,没对身边的任何人说。
局里的工作多无实际意义,但她反复思考后又决定暂不放弃,主要是不想放弃这条线的关系和信息。县前前任文化局局长名叫徐光星,曾经当过两年副县长,因出了次安全事故,被县委好心的安排“病休”,现在六十多岁了。退休以来人走茶凉无人问津,优厚的待遇没有解决他的精神危机,一天天被孤独缠得死死的。他原来不仅是个领导,吹拉弹唱也还行,并且爱好舞台生活,他早就注视着乐依杰折腾的演出团,很想加入摆脱死气沉沉的退休生活,却又碍于曾经的官身面子说不出口,他几次来到乐依杰他们的排练现场,乐依杰得知他是曾经的局长和曾经的副县长,客气的请他指点,他先谦虚了几句,然后打着那几十年修炼成的官腔,说看演出团的表演,就看到了县文艺事业欣欣向荣的今天,看到了文化市场朝气蓬勃的未来,看到了在县委县政府正确领导下文艺发展的百花齐放的正确方向,接着跃跃欲试的抚摸着一个手风琴,乐依杰于是邀请老副县长露一手,他谦虚了好几句,然后带着为广大人民群众引领方向的意味拿过手风琴,来了曲《春天的故事》,乐依杰听着,发现他技艺一般,但毕竟是老领导,忙领头鼓掌,然后大家一片掌声响起,唐正青再用“老将风范”“宝刀未老”“生姜还是老的辣”几个表示功力深厚的词加以奉承,虽然一片好意,可连续三个“老”字反而让老领导感到无边的失落,“我真的老了啊!”
他接着连续来了四次,每次来都操着那长了茧的官腔给大家提指导性意见,虽然没多大价值,但也没人反驳。乐依杰明白他的意图了,想邀请他加入,利用利用他以前的人脉拓展业务,可他是个领导,那种退休多年仍不能卸载的居高临下的气息让人不舒服,引进之后弄不好会给大家压抑感,而且他的艺演不咋的,工资也不好安排,于是一直没开口。殊不知,这位徐县长连续来团里,技痒难熬的表现了几次,获得了大片掌声后,重新找回了存在感,以至于后来半个月天天来,演出团里老有个县领导观摩,成了个稀罕事,没多久周围不少人都知道了。乐依杰由此及彼想到另外一个事情,民间老百姓虚荣心是比较强的,办喜事请演出队不就是好面子的原因?如果每每有这么个“当官的”,以“副县长”的身份往台上一站,表示表示祝贺,哪怕就说那么几句官腔话,对平民东家来说,就是件很有脸面的事,至于他艺演如何,倒还是次要的。想到这里,他试着向老领导表示:“如果能请动徐县长加入咱们队伍,咱们就蓬荜生辉了,只是咱们公司格局小,报酬低,怕县长瞧不起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