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五天
面壁2018-09-13 19:074,059

  这一次的回忆之旅,比前几次用的时间都要长,有些细节也很清晰,李清明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他记得那自制的手枪握在手上沉甸甸凉冰冰的触感,记得火药爆炸时那惊天巨响和巨大的水花,也记得那些小鱼油炸后香喷喷的味道,实在是太真实了。

  今天是第五天,李清明睁开眼并没有发现空间如往常一样变得更大,却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衣服。上身是一件体恤衫,下身是一件七分裤,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一下他算是明白了,着这片空间里对方简直是神啊,想怎样就怎样,并不是有固定的的规则,比如回忆的内容会变成球状物漂浮在空中什么的,对方就是规则。

  李清明后背又出汗了,不过他对这身衣服还是很满意的。

  整天想一些童年的事情,虽然很美好,但次数多了也有些腻了。新的一天李清明决定做一点新的尝试,既然外面那个东东能够非常精准地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么不知道小小地谈判一下或者提个条件是不是可行。虽然有太阳提供能量,不需要吃喝拉撒,但李清明还是有点怀念食物的味道了。那些从河里炸出来的小鱼,放上点调料用油炸一下,那味道真的很不错。

  “我要吃东西,油炸小鱼糖醋排骨雪糕冰镇啤酒山楂片麻辣烫烤羊肉串,随便哪样都可以。”站在天空下李清明把自己喜欢吃的几样东西想了好几遍,他确信对方如果真的存在的话,一定能收到自己的想法。

  半个小时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李清明忽然感觉很可笑,有些异想天开,他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砰!”随着一声响,一个包裹着什么东西的塑料袋从天而降,差点砸到李清明头上。

  李清明急忙走上前去,塑料袋中包着的正是他刚刚回忆完的用自行车链子制作的枪,这可是好东西,当年李清明做梦都梦见过呢。不过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想吃东西,为什么会掉下来这个?

  “砰!”又是一声响,掉下来的是一包还不太成熟的草莓还有几个小小的酸杏。

  “难道说他能提供的只是那些我回忆过的东西?”李清明的智商其实还是可以的,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他把自己想要一个窝棚的想法传递了出去,这可是他很早就回忆过的。

  这窝棚可是个大东西,如果从天空中掉下来砸到头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李清明紧紧盯着天空,随时准备躲闪,可是三分钟过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

  “嘿,原来在这里,真的出现了。”李清明一转身,发现有个棚子正在他身后静静地撑着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就那么凭空出现了。

  这个棚子是用玉米桔搭起来的,跟当年李清明住过的一模一样,除非跟李清明有过相同的经历,否则很难想象出来。如果现在出现的是一个帐篷或者蒙古包之类的东西还是可以理解的,说明对方是在尽量满足李清明,让他明白游戏规则。可这个窝棚是独一无二的啊,回忆变成现实,时光倒流,精准无误。

  “我如果回忆出一个美女,他是不是也能给我送来啊?”李清明突奇想,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猥琐,屌丝的想法真的很奇妙。

  “做人不能太贪了,即使真的能这样,我也要要一步步来,装作不经意间一不小心流露出这个想法。”李清明心中窃喜之余,为自己的这个很有创意的想法感到自豪,“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还是抓紧时间再挖掘点东西吧,先做一点铺垫。”

  这一次李清明想到的是儿时曾经吃过喝过的那些东西。

  现在无论是饮料还是纯净水到处都有卖的,学校里一般都有烧白开水的炉子,单位里也有饮水机什么的,大家每人准备个杯子就能解决口渴的问题了,可李清明上小学的时候学校里什么都没有。

  李清明的小学一到三年级是在本村上的,那时候学校外面的小河边有一口很小也很浅的井,如果有人口渴了,就到那里去喝水。从井口往下三十四公分的井壁上有两个凹槽,两脚分别踩在这两个凹槽里,然后俯下身去就可以喝到井里的水。不过,这种弯腰低头喝水的姿势比较别扭,很多也会用手把水一次次的捧起来再喝,再有心一点的人会带一个瓶子,把瓶子灌满水拿上来喝。

  这口小井总深度也就一米左右,淹不到人,可时间长了总会有人掉进去,这就比较麻烦。李清明上四五年级的时候,来到了邻村,那时学校里就有一口大井。下班的时候常常见到学生围着井转悠,他们手里拿着个玻璃瓶子,瓶子上拴着根细线,用这种方法来提水喝。一般有这种取水工具的人是少数,口渴的人则多一点,所以每次提上水来以后,就有人凑上来央求主人让自己喝一口。大家相互帮忙,倒也别有趣味。那些井水完全是生水,可也没见谁拉肚子或者发烧什么的,可能大家的肠胃都习惯了喝生水,也可能那时候水的污染没这么严重。

  当然,也有人是不喝井水的,他们挤到小卖部去买冰棍买饮料。姑且不管他们身上的钱是父母给的还是他偷偷从家里拿的,只要手里有好吃的,他就会成为小伙伴们眼中的明星。那时候的冰棍才是货真价实的冰棍,其质地跟真正的硬梆梆的冰块没什么区别,不像现在的所谓的老冰棍还有些松脆能咬得动。这种冰棍根本没有包装,每一根上面套上一个普通的透明塑料袋就完事了。有时候连塑料袋都没有,好几根冰棍连在一起。

  即便如此,大家拿到冰棍以后仍是很兴奋,一口一口贪婪的舔着,不放过每一滴冰棍上融下来的甜水,感觉世界上最惬意的事情莫过于此了。关于冰棍,李清明也曾听说过一些不好的传闻,比如它们生产的时候并不是那么的干净卫生,那些工人赤脚站在水里而最后那些水也都浇在了冰棍上。那个时候,李清明开始意识到这个社会有黑暗的一面,不过自己是个小孩子,还没必要操那么多心。再次吃冰棍的时候他就安慰自己那应该只是个别现象,要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冰棍之上还有更高级的消费品那就是饮料,当然这里所说的饮料跟现在琳琅满目的瓶装饮料也是不同的,它们是成袋装的,最常见的是一种水蜜桃汁。包装袋上印着两个大大的红红的水蜜桃,往外散发着诱人的香甜味。

  那时候冰棍一毛钱一根,而一袋水蜜桃汁则要两角或者更多。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水蜜桃汁,大概就是食用色素然后再放上点糖精混合出来的东西。为了防止变质小卖部一般都会把它们跟冰棍一起放倒冰柜里,于是它们也冻成了一块块冰块。小孩子买了以后,撕开包装袋的一角然后就开始津津有味的吮吸起来。那明显的色素滴到手上涂到脸上了都浑不在意,仿佛手中的冰块就是天堂。李清明也曾经这么干过,他觉得如今现在再好的雪糕再高级的饮料也吃不出那种感觉了。

  关于吃的东西,还有两种是经常被大家一起分享的,一种是方便面调料,还有一种是辣椒酱。

  那时候的方便面还没有如今这么多花样,光是调味就有蔬菜包酱肉包等好几个料包,有的还要赠送一个卤蛋,那时候的方便面里面只有一个调料包而已。小孩子买了方便面也不是用来当饭吃,而是当点心,直接打开来干吃。

  当有个人买了一包方便面,很多人就会凑上来。对于跟自己交情好的,主人会很慷慨的掰一点面块给他,然后再在面块上撒上一点调料,那绝对是美味啊。对于交情一般的,主人就把那调料往每个人的手心里撒一点。然后大家就开始用舌尖一点一点舔那点调料,吃得有滋有味。不得不说方便面调料是配的挺全面的,至少跟那时候大家平时吃饭所用的调味材料相比是这样的。

  辣椒酱主要是辣,另外里面肯定还添加有味精等调味的材料,大家分享的方式也是主人往每个人的手心挤一点,量的多少由主人决定。如果有人意犹未尽,想多要点,可以拿自己有的东西与主人交换。那时候的辣椒酱李清明记得是五毛钱买一包,便宜的三四毛钱。

  现在想来,这种情况似乎有些可笑,可这就是事实,毋庸置疑。可能那时候人们尝到的滋味比较少吧,根本不像现在随便吃个菜都要加上一堆调料,最后弄的麻麻辣辣的,都不知道菜原来的味道是怎么样的了。

  李清明曾不止一次的发出感慨说现在的很多东西吃不出原来的味道了,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他小时候,逢年过节小孩子都能喝到甜酒。这里所说的甜酒是用玻璃瓶子盛放的,没有酒精度,相当于饮料,价格也不贵。甜酒真好喝,说现在再也找不到了也不是太合适。李清明就曾发现一种饮料的味道跟自己小时候喝的甜酒的味道差不多,可价钱就别提了。

  这一次李清明回忆完以后并没有立即睡去,他在等着吃好东西呢,他早把自己想喝甜酒吃冰棍的想法传递出去了。

  十几分钟过后,什么动静都没有。天空很平静,依旧灰蒙蒙的,周围还是那样。

  “难道要等到明天以后这些东西才能合成出来?算了,我不是已经有草莓和杏了吗?先去品尝一下,这么多天没吃东西,不知道我的味觉是不是消失了。”李清明自言自语着钻进了窝棚,现在他终于不用幕天席地了。

  在这里他之所以会用“合成”这个词,是因为他感觉对方的反应很像一个应用软件,给它一定的材料和指令,它才能造出一些东西,死板生硬不近人情。

  “哎呦,原来在这里。”刚钻进去李清明就有了惊喜,一大袋东西正躺在那里。里面正是冰棍水蜜桃汁辣椒酱方便面调料,李清明刚才回忆过的东西都出现了。

  尝了一下之后,李清明觉得这些东西绝对是原汁原味的,如假包换。只是没有当年那么好吃了,这可能是因为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吃到的各种滋味越来越多的缘故吧。不过李清明还是很兴奋的,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女同学,还有当年的那些遗憾。如果再回到过去,那些遗憾能够弥补吗?他能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吗?

  假设这个控制全局的人或者东西能够把李清明记忆中的人带回来,那这个地方是不是太简陋了一点?这么多泡泡把这里弄的跟个巨型的棉花糖似的,太没面子了。当然这里所指的人很可能是他暗恋过或者暗恋过他的某个女生,李清明的男同学很多,好哥们也很多,不过他对那些人暂时不感兴趣,他就想见女同学。

  有困难当然应该找组织了,同时也要拿出一点诚意。李清明昨天回忆了人们用炸药炸鱼的场面,其实他自己也有很多捉鱼捞蟹的经历,他准备一股脑全都抖搂出来,来博取那个人的信任和好感,然后让他来把自己周围的环境改善一下。金碧辉煌舒适浪漫李清明不敢想,最起码像个体面人住的地方。

  吃了儿时回忆里的东西之后,李清明感觉浑身元气满满,干活效率也是飞速提高。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进入冥想或者假寐的状态就能回忆一些东西了,时间长了也不会觉得头脑

继续阅读:第十二章 抓鱼摸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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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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