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文静接触后,田苗一得闲便瞒着卢人杰往静轩跑,文静以姐姐的名义开导她,有时给她点零用钱,要不是碍着卢人杰,田苗早就投奔文静了。田苗背后有人撑腰,加之口袋渐渐有了钱,腰杆也就硬了,更不把顾泉放在眼里,有意无意地制造事端,气得顾泉见了她就烦。每次看到顾泉生气,田苗都沾沾自喜,希望顾泉开口撵自己走人。
卢人杰怕田苗离开自己的家就控制不住她了,想竭力把她留在身边,便劝田苗说话做事要注意点,毕竟顾泉还是家里的主妇。
田苗说:“你们爱叫我干我就继续干,不叫我干就辞了我,我还不想天天看她的脸色呢。”
卢人杰心中有气,又不便发出来,无奈之下去劝顾泉,说:“你不要跟她置气,一个农村小姑娘懂什么礼节。”
顾泉说:“你就护着她,好像我们家离了她就活不下去了,没她前这个家好好的,不知怎么自从她进了进门,就像带来一股晦气,我看干脆辞了她,赔点钱就赔点钱,也不必受这份窝囊罪。”
卢人杰说:“辞了她倒是方便,倚音的饭你回来做啊。”
顾泉说:“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至多请几个月私假。”
卢人杰说:“请私假的损失比给她的工资多多了,你能舍得?”
顾泉说:“以前是舍不得,现在就是叫我倒贴点钱,我都不要她再在家里了。”
卢人杰说“那你就请看看,如果科室同意,你就回家吧。”
一日,田苗去买菜,看到黄鱼就想吃黄鱼,看到鸡肉就想吃鸡肉,便都买了回去,菜谱上的菜一个没买。吃饭时一家人坐下来,主人还没动筷子,田苗已经夹了一块鸡肉吃了起来。顾泉看着生气,印象中菜谱里没有鸡肉,便跑到厨房查看菜谱,菜谱上不仅没有鸡肉,连黄鱼也没有,就拿着菜谱回到餐厅,把菜谱往桌上一拍,吓得全桌人一跳,都抬起头看着顾泉。
卢倚音说:“妈,你干嘛呢,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
顾泉生气地问:“小田,谁让你买鸡肉和黄鱼啦?”
田苗漫不经心地说:“没人叫啊,天天吃素的,我就不能改善改善伙食吗?”
顾泉说:“你不按菜谱上做还有理啦?”
田苗说:“菜谱是死的,人是活的,做菜总要讲个灵活机动吧,你去问问有几个家里是按菜谱买菜的?”
顾泉说:“不按菜谱做,要它还有什么用?”
田苗说:“我做得又不是不好吃,何必大惊小怪?”
卢人杰见两人吵了起来,把碗往桌上一放,说:“吵什么吵?就不能好好吃一顿饭啊。”
卢倚音不耐烦地说:“偶尔变一下菜谱也不是什么大事,妈你就让着点。”又对田苗说:“你就是改菜谱,可以事先说一声嘛。”
顾泉说:“倚音,这不是让不让的问题,你看她最近还了得,都拿自己当主人了。”
田苗冷笑道:“你真还把自己当主人了,我总比你这个主人高强。”
顾泉怒道:“你一个保姆还有脸跟我说高强?”
卢人杰看看要坏事,赶紧拉着顾泉进了卧室,说:“你消消气,消消气,我这就辞退她。”劝了老婆,又跑到餐厅,拉起田苗出了门,走到拐弯处,跟她说:“今天你怎么啦?这不是存心挑事吗?”
田苗说:“我没有。”
卢人杰说:“没有为什么瞎买,她说你两句还顶嘴?”
田苗说:“我想吃一不小心就买了,她也不必拍桌打板的,耍脸色给谁看呢?保姆怎么啦?保姆就不是人了?我看她男人还跟保姆在一起,她还不如保姆呢。”
卢人杰连忙说:“我的小祖宗,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看把事情闹得。”
田苗说:“你也不要为难,我不干好了吧,她心静我也心静。”
卢人杰说:“你不干了,去干什么?”
田苗说:“我什么都不干。”
卢人杰说:“年纪轻轻的,总要有事干。”
田苗说:“我就侍候你,你养着我就行。”
卢人杰说:“我的小祖宗唉,我养着你没问题,关键你年纪轻轻的,还得工作啊。”
田苗说:“我暂时不想工作,如果你不养着我,我也不赖着你,我们就分手。”
卢人杰一听急了,忙说:“我可没有分手的意思啊,这样吧,你先回出租屋,我们的事慢慢商量。”
田苗点点头去了出租屋。
卢人杰回了家,顾作生气地跟顾泉说:“一个保姆算什么东西,敢跟你顶嘴,我已经把她辞了。”
顾泉听说辞了田苗,心里好受了许多,说:“早就该辞了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卢人杰问:“你把假请好了吗?”
顾泉说:“请好了。”
卢人杰说:“请好假你也不必要用这种方法撵她走吧。”
顾泉说:“你怎么说话呢,你认为我是有意生气的?”卢人杰也不说话,顾泉说:“你是不是舍不得她走啊,要不你再把她请回来?”
卢人杰说:“我的大祖宗哎,你就安稳些吧。”
田苗回到出租屋,气得想赶紧搬家,转念又想没地方好去,一时没了主意,中午睡了一觉,下午去了静轩,把跟顾泉吵架的事告诉文静,说:“我决定从卢家出来,姐姐你要不要我?”
文静高兴地说:“要啊,我说过的话算话,你什么时间过来?”
田苗说:“随时都可以,就是要等我把住的地方安排好。”
文静说:“我们有现成的员工宿舍。”
田苗想到跟卢人杰的私情,犹豫道:“还是我自己找地方吧。”
文静明白了她的意思,说:“那你就找离山庄近些的地方,要跑就叫他跑。”
田苗说“当然了,总不能便宜他,气死我了。”
文静说:“我跟你说男人是不可靠的,现在怎么样,人家还是一家三口,你被撵了出来了吧。”
田苗说:“卢人杰还是爱我的,就是他老婆容不下我。”
文静说:“他凭什么爱你?”
田苗还没想过这个问题,问答不出来。
文静说:“他爱的是你的年轻,爱的是你的身体,我问你,他跟他老婆结婚时,爱不爱他老婆?”
田苗说:“肯定爱啊,不爱他们能结婚?”
文静又问:“他现在爱不爱他老婆?”
田苗说:“不爱,他现在爱我。”
文静说:“妹妹啊,你真是天真得要命,卢人杰不爱他老婆怎么不离婚?”
田苗说:“他说要等倚音上大学了就离婚,跟我结婚。”
文静说:“等倚音上大学了,他又有新借口了,什么马上要提院长啊,倚音还没结婚呢,你给我记住,男人的嘴里没有不变的承诺,只有说不完的谎言。”
田苗说:“那我怎么办啊?在清源除了你,就是他对我好了。”
文静说:“你千万不要动真感情,对花心的男人要是认真,你就大错特错了。”
田苗没了主意,追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呀?”
文静说:“你想想看,像卢人杰这样有家庭又是干部的人最怕什么?”
田苗说:“怕闹呗,怕人家知道他外边有人。”
文静说:“你闹了,他不承认怎么办?”
田苗想了想,说:“我们俩有协议,我就拿着协议到医院去找他们院长讲理。”
文静说:“协议只能管一点用,如果你能把他跟你做爱的事拍下来,他还敢变心吗?”
田苗犹豫道:“这个恐怕有难度,他不会给拍的。”
文静说:“你非要告诉他吗,就不能偷偷拍啊。”
田苗似乎明白了,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文静说:“你不是要找房子吗,我这儿有一套,正好还没退给主家,不知你满不满意?”
田苗惊喜地问:“在哪儿?”
文静说:“就在山庄对面的清源首府。”
田苗说:“好啊,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文静说:“当然可以,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两人去了清源首府,田苗进屋一看,是一套装修豪华的两居室,说:“这个恐怕我租不起。”
文静说:“我给你住,还能要你钱嘛,你满意就搬过来就好。”
田苗说:“那多不好意思。”
文静说:“千万不要跟我客气,这点房租能比得上你我姊妹感情?”说着把钥匙递给田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