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原则想把贾晓男怀孕的消息立即告诉父母,转而想时机尚未成熟,目前还看不出老婆肚子有明显变化,万一医生昏庸误作判断,那不是向父亲谎报肚情嘛。蒋原则抑制住兴奋,想等老婆肚子明显见效后再禀告父母。
贾晓男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确认怀孕无误后,蒋原则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他原来只是异想天开把套子用针尖戳了一个小洞,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伎俩就让老婆成功怀孕,他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洋洋自得,更佩服自己功能强大,同时严肃地警告自己,一定要咬紧牙关保守秘密,特别是酒后要倍加小心谨言慎行,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兴起祸从口出,引起老婆的厌恶反感,弄得不可收拾遗憾终身。
蒋原则把贾晓男怀孕的事告诉了父母。蒋海洋像听天书一样听儿子说完,鼻孔里“轰”了一声表示不信,说:“你就拿好听的来哄你老子高兴,还有什么能编的,一起说来听听。”
蒋原则委屈地辩解:“你天天催天天催,现在真的怀孕了又不相信。”
蒋海洋打消了一半的疑虑,说:“你把晓男带回家,让我们看看。”百闻不如一见,长期无数的事例让蒋海洋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蒋原则临走时,蒋海洋再一次关照儿子:“星期天就把晓男带回家坐坐,一家人好好聚聚。”
星期天,蒋原则带着贾晓男回家,神气活现堪比荣归故里。蒋母正在厨房忙菜,听到动静连手都没洗,乐颠颠地从厨房出来,满脸笑容拉着儿媳上下打量。贾晓男笑意盎然,有意挺起肚子,展示作为一个女人的骄傲。
蒋母边乐边大声喊道:“老头子,老头子,快出来,晓男他们回来了。”往常小夫妻俩会来,老夫妻俩都习惯说“原则你们会来了”,今天贾晓男成了主角。
蒋海洋已经知道儿子儿媳回来了,就等着老太婆的邀请,听到外边喊声,他一脸严肃地从房间出来,若无其事瞟了儿媳肚子一眼,贾晓男甜甜地喊了声“爸”,蒋海洋这才松弛脸部神经,笑咪咪应着,第一次感到这个爸没白当,满脸慈祥道:“晓男回来啦,原则快扶晓男坐下,你这孩子,现在是特殊时期,要知道心疼媳妇。”
蒋原则听话地连忙把贾晓男扶在沙发坐下。贾晓男幸福地朝蒋原则嫣然一笑,说:“老公,我没事,不要紧的。”
不一会儿,蒋原则大姐和大姐夫带着儿子二姐和二姐夫带着女儿都回来了。大姐夫和二姐夫把方桌辍到屋子中间,抬出圆盘搁在桌上,试着转了几圈总算把圆盘放在了方桌的正中间,大姐二姐穿梭着把一道道菜肴从厨房端出来放在圆盘上,两个孩子迫不及待已经坐到了桌上,被大姐拖下来站在一边。
贾晓男说就让孩子们坐吧,然后在孩子身边坐下,抚摸着孩子的头,心想哪天我的孩子长怎么大就好了。
蒋海洋在对着门的座位上坐下,然后招呼大家都坐。蒋原则从房间拿出一瓶酒,开了封口,给喝酒的人斟上,自己挨着贾晓男身边坐下。
二姐夫见蒋原则没给贾晓男倒酒,嚷嚷道:“把晓男的杯子也斟上,多长时间没跟晓男喝酒了。”
蒋原则说:“晓男不能喝。”
二姐夫说:“晓男酒量这么大有什么不能喝?”
蒋海洋望着二女婿不说话。
二姐推了男人一把,斥责道:“你没看见晓男怀孕了,喝你个大头鬼啊。”
二姐夫满脸通红笑了起来,偷偷去瞄贾晓男的肚子。
吃饭时大姐跟贾晓男交待了一些孕期常识,贾晓男乖巧地点着头。贾晓男的怀孕给蒋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欢乐和希望,大姐二姐虽然有孩子,那都是跟别人姓的,毕竟不姓蒋。
在蒋原则和贾晓男临出门时,父亲把他俩叫住,说:“晓男,看看你爸多晚有时间,我们两家人在一起坐坐,好好庆祝一下。”贾晓男说好的。
贾晓男把公公请吃饭的事告诉父亲。贾厚德爽快地说:“好啊,正好我们两家有段时间没在一起坐坐了,就定这个周末,地点放在清源迎宾馆吧。”
蒋原则连忙说好,把岳父的话转给父亲,蒋海洋安排办公室把包厢订好,并让儿子亲自打电话告诉贾厚德。周末在清源迎宾馆贵宾楼六号包间,蒋李两家欢乐聚会,菜是接待贵宾的菜,酒是接待贵宾酒。
看到女儿安静地坐在一边,贾厚德高兴地说:“只有怀了孩子,这个孩子才会安稳些。”
蒋海洋连忙说:“晓男这孩子很懂事,没什么不安稳的,原则说是吧?”
蒋原则憨笑着回答:“是的是的,晓男好着呢,平时都很安静。”
贾晓男见男人帮自己打圆场,做了个鬼脸,摽着蒋原则胳膊露出幸福的笑容。
贾厚德满脸严肃道:“你们全家老小就惯着她吧。”
蒋原则乖巧地说:“讨媳妇就是留疼的嘛。”
贾晓男满意地掐了他一下,蒋原则夸张地“呀呀”叫着。
宴席结束,蒋海洋笑眯眯地跟贾厚德说:“亲家,孩子结婚已经快一年了,现在又怀了孩子,年底我们就可以抱上孙子啦。”
贾厚德盯着蒋海洋看,说:“亲家,你怎么知道是孙子的?”
蒋海洋说:“我是听老太婆说的,她是冲晓男这肚子的形状,肯定是孙子呢。”
贾厚德“哦哦”两声,这看肚形也能判断男女?高手在民间呀。他说:“看到他们现在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如果再有个孙子就太好了。”
蒋海洋附和道:“我们做上人的,不就希望孩子幸福嘛。”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有一件事不知您考没考虑,都说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原则晓男他们如今有了孩子,这家就算真正成了,立业的事恐怕还需要您多操心啊。”
贾厚德明白亲家的意思,说:“我们都老了,是应该让孩子们挑起革命重担了,总不能我们活到老干到老吧。”
说完两个老同志会意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拍着双方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