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四玉踮着脚把嘴贴在蒋原则的嘴上，娇柔地说：“原则，今天什么都给你，你就拿去吧。”
蓄藏已久的洪水瞬间冲出闸门，蒋原则如猛兽般扑倒韩四玉，随着男人的突然爆发，尽管韩四玉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惊慌片刻才跟着互动起来。不大的房间内，如雷如电，摧枯拉朽。
久攻不下，一朝得手，蒋原则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看躺在身边的女人，她脸色红润，双眼微闭，慵懒魅惑。
“四玉，对不起呀。”
女人躺在地上也不动弹，眼里溢出泪花，小声说：“你走吧，我们两清了。”
蒋原则有点不舍，抱起韩四玉放在床上，韩四玉坐了起来，说：“你走吧，从此我们彼此相忘于清源，再不联系。”
如此几遍，蒋原则才恋恋不舍起身下床，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到了外面，走到不远处的一颗树下，抱着树忍不住呜咽抽泣起来，他用力捶打着树身，心如刀绞痛苦不堪。他恨自己，恨自己软弱无能，恨自己薄情寡义，恨自己贪婪女色。
哭声在夜深人静的校园里游荡着，低沉如生命垂危的野狼发出的援救嚎声。哭了一会儿，蒋原则想起对贾晓男发过的毒誓，下意识地抬头仰望星空，甚怕天上打雷，赶紧离开了大树，回头看看韩四玉的宿舍，宿舍的光隐约可见。蒋原则感到愧疚，但弄不清这样的愧疚是因为韩四玉，还是贾晓男，抑或天上的神明。
韩四玉隐隐约约听到蒋原则的哭声，她的脑袋里混沌一片，不清楚蒋原则此时的哭声代表什么。这个哭声在她今后几十年的生命中不时会冒出来，总在提醒她，这个男人是深爱自己的，只是迫于各种各样的因素，两人错失良机没有走到一起。
韩四玉把头埋在双腿间坐在床上，直到听不见蒋原则的哭声，才下了床，低头去捡地上的睡裙时，发现一个纸团落在上面，拿着反复端详，不忍扔了，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良久，她把纸团放在桌上抹平，找出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翻倒荷西死去的一页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