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宣誓大会”那真是在“三大”即将颁布那时,可谓是引起轰动的话题。诸多的报纸头条上都刊登了大会举行时的照片,成千上万的学生,家长举高右拳,张嘴呼喊口号的盛况。
有评论家说:这是一场带着歪风邪气的普法运动。
有亲自参与其中的市民说:疯狂,真是一场疯狂的集会
参与的学生则说:纯粹就是洗脑。
不管群众的评论如何,这都不能否认这真是一场极具创造性的普法大会。这场运动的起源地在实验基地,最后席卷了整个被“三大”覆盖的省份。运动的创始人也值得我们铭记,他就是实验基地的纪律委员主任,陈骇强。听闻他是由于上级领导的施压,在某个深夜观看外国的历史纪录片得到的启发。
此时,冯晓军并不知道自己即将抵达的实验基地已经闹开了锅。
今天恰好是星期一,实验基地的数吨重的巨石大门照例打开。校领导之所以批准打开门是为了让门外的群众也能参与进来这项活动。
升旗仪式早已结束,现在是批评大会。舞台上站着几个学生,从左到右分别是侗纳尔,白巴图以及阿打壮,中间有一个位置空了出来,那本该是留给冯晓军。校领导以为“宣誓大会”应该能赶上冯晓军的到来,谁料冯晓军迟到了,所以一直给他留了一个“颁奖”的位置。
侗纳尔更是双手背在身后,带着手铐,跪在地上。由于他擅自催眠校警一事,他已经被关了三天的小黑屋了。
那间小黑屋本来是用来堆放书籍的,被临时整理出来。里面只有一张折叠帆布床,一个移动马桶,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几堆没用的试卷。屋子里的灯管被卸了下来,白天阳光也照不进这间没有窗户的房间,所以这间房子是一间不折不扣的小黑屋。就连饭堂阿姨来送饭时也不会打开门,餐盘是从门中间的豁口中塞进来的,看这扇铁门的改装就可以知道这间小黑屋不仅仅关一次学生就作罢。餐盘里没放筷子,其实屋里黑漆漆的,有筷子也看不见食物,只能用手抓着吃。
至于今天过后还要不要继续关侗纳尔禁闭,陈骇强说:“就看他今天的认错态度!”
于是侗纳尔当着众人的面,放声大哭。
刚开始他哭得还不是很自然,看起来有些别扭的模样,不过紧接着他的眼泪就扑簌簌的滚落下来。他的落泪很大一部分是强光的刺激,毕竟他三天都没有看见阳光,据说他走出小黑屋后为了防止强光刺激而导致失明,他是戴着墨镜的。
此时他越哭声音也就越大,看起来就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而又无处发泄的表情。陈骇强把麦克风伸过去,送到他嘴边,侗纳尔就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开始了他的控诉:“是冯晓军!是我瞎了眼,把他当同学,当朋友。他用西瓜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胁我,让我去做昧着良心的事。都怪我没有听从老师的教诲,没有听从主任的劝导。在此我要对敬爱的校警致于我最真诚的道歉,都怪我意识一时的软弱才样冯晓军这个不法分子得逞。校警说得对,也怪我学了一身的邪门歪道,忽略了学习,辜负了社会对我们的期望。这些都是我的错,只不过我们不能因此就饶了这个罪人,是他让我们走了歪路,是他挑战了法治的文明社会,我们要,打倒冯晓军,喜迎三大!”
这结尾的一句口号得到台下众人的响应,众人纷纷群起响应,纷纷举起右拳,跟着喊口号:“打倒恶势力,喜迎三大!”
这一幕壮阔的景象便刊登在晶贝日报的头条上,只可惜记者走的太匆忙去采访三大普法游行的群众,否则冯晓军的到来并与数万人起冲突的那一幕,才会是报纸的头条。
现在既然冯晓军还没来到,我们不妨把焦点先放回舞台上。
侗纳尔说完了话,白巴图也扑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
他的动作非常突然,就像是被侗纳尔那慷慨激昂的演说给打动了一般,又或者说被侗纳尔的宣誓给吓着了一样。大家都知道他是装出来的,毕竟那动作还是显得太僵硬,也不会巧到在侗纳尔说完话就立即跪下来。不过没人会点破他,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发言,是顺应了时代的潮流。
白巴图这样投入忘我的参加演讲,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的手机,笔记本等的作案工具全被许骇强收走,其中有一台手机还被许骇强当场砸了个粉碎。或许大家只是以为一台手机以及一台笔记本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然而在白巴图严眼中,这些电子设备的消失,意味着他没法调取身份证,没法上银行取钱,没法坐公交,没法与家人联系……这对一名以电脑维持生计的人来说,那是打碎了白巴图的饭碗,现在他就连下顿饭的钱都是石老师借来的现钞。现在他当然得好好表现一番,争取把自己的手机给赎回来。
白巴图没有侗纳尔这样即兴发挥的才华,他趁着下跪那时往膝盖下放了一张演讲稿,稿子的内容与侗纳尔所说的差不多。他没有像侗纳尔那样摆出一幅悲愤欲绝的表情,然而他每说几段话便抽一下鼻子的表情,似乎比白巴图的哭泣更显的传神真实。
下一个宣誓人是阿打壮。
阿打壮是个痴呆儿,成绩自然是全级最低的人。作为倒数第一的差生她必须得上舞台忏悔。这些天来她一直在接受电击疗法,每当考试结果一公布,她就会立马被送进电疗室里折磨。医生本以为这样的电疗法能治好她的痴呆症,没想到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有时还经常对着医生傻笑,并且经常忘了自己的父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