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流霜就发出均匀细长的呼吸声,只留下杜鹃在一边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她不明白,为什么楚瑜不愿意相信自己,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楚瑜。
一种极端的嫉妒和失落在心中浮现,可是杜鹃却没有意识到,她只是一直就这样观察着。
但是这心里总归是会不舒服的。
第二天,因着有了那前一天的经验吧,早上那些人们的动作都快了许多。
也叫楚瑜早早的就收拾好了一切,跟随着裴若渊,以及昨天赶忙挑选出来的二十来名黑甲卫,前往皇宫。
今日倒是没有什么大事,楚瑜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指派那些书生成为钦差,带着那些黑甲卫,浩浩荡荡离去。
“终于是结束了。”楚瑜不由长叹一声,走出殿门,就见流霜已经候在门口,昨天流霜也是在的,只是被裴若渊带走了。
今天,她倒是难得的接到了流霜,连忙上前跟在楚瑜后面。
“娘娘辛苦了。这马车已经停在宫门外了,不知可要软轿?”流霜问道。
要是楚瑾的话,定是不会要的,可是现在是楚瑜,又劳累如此之久,总是叫流霜有些担心。
楚瑾并没有错过流霜眼里的神情,虽然好笑,但还是摇了摇头:“反正没有几步,直接走过去吧。”
可惜很快,她就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感到了后悔。要是能再次找到机会,定是不会这般选择。
只见二人刚刚走到宫门口,就见一比起那些马车要小上些许,到处装饰着绫罗绸缎,上面不知用了什么熏香,香气四溢,扑面而来。
“二公主请留步。”娇滴滴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真的叫一个莺啼婉转,叫人一颗心都柔了下去。
很快,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果不其然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一身粉色绫罗,长发被挽起在头顶,用繁琐的发饰给装饰固定,看着都叫人担心她会不会将一头发都给弄乱掉。
那张脸儿倒也是美丽的,虽然比不上楚瑜的娇艳,可是依旧是张美丽的脸。
却正是杨丞相之女,杨可心。这次的赏荷宴就是她和国公夫人一并举办的。
本来她是不愿意的,生怕请不到公主。毕竟楚瑜就是再愿意参与宴会,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也不会是什么宴会都去参与一二。好在这次,几乎就是女子中除去公主外最为高贵的二人来举办这宴会,楚瑜,是必定要出现一下的。
楚瑜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不知杨小姐,有何指教?”
要不是看在这女子是丞相的嫡女,楚瑜还真的不一定会有什么好脸色。可是,偏偏她父亲是自己弟弟手下的臣子,虽说是臣子,可是之后的大小事,还是要丞相帮忙照拂一二。
一想到这内里的弯弯绕绕,楚瑜就一阵头痛,连忙按着之前的模样,露出一个绝美却无辜的笑容。
“臣女见过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杨可心下了马车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屈膝朝着楚瑜行礼,倒是将一切该做的都做齐全了,才开口表明自己的来意:“不知公主,这三日后的赏荷宴,大致何时到达?臣女也要先做些准备。”笑盈盈的模样,却叫楚瑜心中不喜。
“本宫何时说过要去你们的宴会了?”楚瑜有几分好笑的,反问了句,谁知杨可心立马露出了一脸的震惊:“难道公主是看不上我们”之后,一张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似乎很是哀伤:“公主,臣女只是记得,之前宴会公主都会来,不知为何,这一次是臣女哪里做的不好,叫公主不愿赏脸光顾。”
低着头,用帕子不断擦拭着眼角,就连声音里都有些颤抖。
楚瑜一下子头大起来,这种女子的这些作态,反而叫她不知如何是好。打不的骂不得的,可是自己一旦说错了做错了什么,她们居然可以立马就哭了出来。
偏偏还不是那种闹腾的哭闹,可偏偏是这个我见犹怜的模样,反而更叫楚瑜心中烦闷。
要是杨可心是阮素筠那样有名无分的西贝货,或许楚瑜还能无视了去,可偏偏杨丞相是真的喜爱这女儿。这也就无形之间给了楚瑜一些桎梏。
流霜最先反应了过来,垂着头小步上前:“杨小姐,我家娘娘并没有这个意思”
“放肆,主子说话还有你插话的份?”杨可心身边的一个丫鬟却是率先不满了起来,在皇宫口就叫了起来,更是站在杨可心身前看着流霜,眼里有着些许刁蛮。
“明月,你下去。”杨可心连忙侧头呵斥了一声,可是那丫鬟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退了回去。
嘴里却是嘟囔着:“我家小姐好心好意的询问一二,二公主就这般侮辱于人,小姐你就是性子太好了!”说着还跺了跺脚。
似乎很是不满的模样。
楚瑜就这样看着两人,仿佛在看一场戏一样。这唱念做打俱全的手段,真的是,不愧是这深宅后院出来的女子。
这手段,当真是比阮素筠高了不是一点半点儿。
之后,杨可心还用那无辜和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楚瑜,似乎在无声的问着楚瑜是否会出现。
这下楚瑜是真的没了主意,她喜欢的是,在抓到敌人的弱点后一击必杀,而非这样的软刀子割肉。
又痛,又累。
之前还有人帮忙抵挡一二,可是现在楚瑜最后还是看着:“本宫知道了,至于准备,那就不用了。不过杨小姐日后还是莫要随意哭哭啼啼的,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这话一下就叫杨可心僵立在场,盯着楚瑜离开的背影,死死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虽然她和楚瑜相处的次数不多,可是依旧可以看出来现在的楚瑜可不是之前那个无脑的家伙了,难道
杨可心的一张俏脸儿沉了下去,可是很快还是对着楚瑜的背影行礼,蹲在一边娇声道:“臣女知错。”
一直等到楚瑜看不到后,才慢慢站了起来。
直到上了马车,楚瑜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些事情还真的是,不来的时候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当发生的时候,却是叫她这般难以招架。
更不要说这次的宴会,实在是不愿意参与那些女子的纠纷。
“娘娘难道真的要去那里么?”上了马车,流霜就连忙拿了个软垫给楚瑜靠在身后,开始给楚瑜按揉起那紧绷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