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和楚瑜已经完全听傻了,任凭她们如何想,也想不到那事实居然是这样。
柳莹儿,或者说如萤,居然是个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可是为何,在王府她表现的十分一般?
不过很快她们也就释然了,或许是如萤在阮素筠的压迫下做出的改变,或许是如萤觉得还没到时间,更能忍了。
但是听了那妇人讲了那么多,两人倒是心里有了底,例如那孩子是谁的。
但是流霜还是下意识问了句:“那今儿个你们看到柳莹儿穿的,可是一身粉衣,双鬟发,然后那衣服领子和袖口是白边儿还带着金丝?”
妇人细细想了想,点了点头:“是啊。见了不止一次了,不知道她被卖到了哪儿,穿的那么好。”
流霜这下真的肯定了,那个柳莹儿,真的就是如萤。
那妇人讲完这么一个长长的故事,整个人有些疲倦,还有几分惴惴不安的,咬咬牙:“我们附近都知道,那柳莹儿就是个妖媚之女!她周围的人,都没好下场!她父母她邻居,都被她祸害了!”
妇人似乎有些激动,声音不由提高了些许,但是很快又捂住了嘴。
仿佛很怕被听到。
楚瑜这才明白周围人为何不敢多说什么,别的事儿小,要是被如萤背后的那堂哥或者是如萤那妖媚之名儿缠上,那可就麻烦了。
“那,就多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了。”楚瑜起身向妇人告别,那妇人一再叮嘱着楚瑜:“千万不要说出去啊,尤其不要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流霜不由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们知道的。”脸上的表情似乎能安抚人心,叫那妇人一下子放下了心。
楚瑜也清楚了一切,这如萤身上的把柄也一下子多了不少,身上几条人命,还有那堂哥,还有非处子之身,和男人私相授受,甚至现在还有了孕。
一条条数下来,如萤就算死好几次都不够的。
真没想到那个丫鬟居然有这么大胆子,原本只以为如萤不过是个欺软怕硬之人,没想到这背后消息这么劲爆。
两人脚下都有几分虚浮,只觉得这事情实在是,无法消化。
几乎是飘了出去,可是之后如何对待如萤,就成了大问题。
尤其是楚瑜,本就怀疑阮素筠是那下毒之人,现在看来,就是如萤也有问题。要对付起来,反而更难了。
不过还是将如萤收为己用好了,至少分离那两人的力量,或许能轻松上几分。
两人有些漫无目的的在那一片迷宫一般的平民区之间游荡,却意外的见到了如萤之前住的地方。
能一眼认出来的原因很简单,那院子里的几幢小平房,只剩了一幢明显近几年刚砌好的,其余的都还带着大火后的痕迹。
或许因为住在里面的人威名太盛,门都没有锁。
不知抱着怎么样的心态,楚瑜悄悄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人,只是有着一个肚兜,粉色的肚兜,绣着小小的“如萤”二字。
将肚兜放到怀里,又拿了几封二人联系的书信,和一根如萤日常带着的发簪,才在流霜那有些担心的眼神中悄悄出来。
轻轻关上门,就如没有人来过一般。
王府里,如萤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将会发生什么,对她而言,先伺候好面前的主子才是正道儿。
伺候好了,才能找到间隙去将那孩子打了。阮素筠没看到的角落,如萤露出一抹阴暗的神情。
那楚瑜,二公主,还是早些除掉的好,因此,她悄悄将阮素筠的命令改了下,不过阮素筠暂时是不会知道的了。
站在阮素筠身后,替她换了第五个发型,阮素筠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之后如萤又熟练的拿起桌子上的脂粉,想要给阮素筠上妆,阮素筠皱眉:“上妆做什么?”
如萤好生劝到:“小姐,上一点儿妆,才提气色。”
“不如就这样,还能叫表哥心疼几分。”阮素筠直接反对。
如萤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阮素筠真是个傻的,她真的好想抓着阮素筠的肩膀告诉这个暴脾气的小姐,您就要被嫁出去了,还不抓紧时间上王爷的床?
但如萤还是忍着心里的怒气,捧着脂粉道:“可是小姐,女为悦己者容,您不是喜欢王爷,不就更该好好装扮一番,好叫王爷欣喜?”
阮素筠却是挥了挥手:“拿开拿开,那又如何?我现在的身子不爽利,又不能服侍王爷,免得最后做了她人嫁衣。”
如萤却在一边劝到:“这也好说,奴婢知道个方子,可以将这事儿中止个几天。实在不成,只要您往那床上一躺,王爷不还是要对您负责?说句不好听的,小姐您不觉得,王爷似乎对二公主改观了几分么?”
阮素筠手死死捏紧,她怎么不知?她安排在楚瑜那边的人儿可是回报了,裴若渊将那块她喜欢许久的面纱送给了楚瑜!
虽然那原本是送给楚瑾的,可楚瑾死了,不就该落在她阮素筠手上?不过现在竟然被楚瑜截了胡!这叫阮素筠如何甘心。
眼见着阮素筠的表情有所松动,如萤又加了一句:“还有小姐,有件事儿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阮素筠的心思已经乱了,但还是道:“说。”
如萤慢悠悠道:“听王爷的意思,想要在这件事情完结之后,就给小姐挑选夫婿。”
“彭”的一声,却是阮素筠打翻了桌上的东西,面目一下子变的狰狞起来。
“你说什么!”阮素筠完全不敢置信,她没想到裴若渊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就要把她嫁出去!
她阮素筠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么?给她招婿,说白了,就是嫌弃她这个做表妹的了?
呵,她阮素筠虽然是被收养之人,可是也不是一个认人摆布的玩物!
今天,就今天,一定要将楚瑾那个贱人下葬,然后今天,一定要吸引了裴若渊的目光。
阮素筠在心底发誓,手指死死捏紧,对着如萤道:“给我上妆。”一字一句,配合那表情,实在是有几分面目可憎。
“小姐放心,现在只是中午,重头戏要放到晚上才是。”如萤一边轻巧的给阮素筠上妆,一边又劝慰道。
阮素筠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也好,借用下午的时间做些准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