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就是冷静如流霜也是一阵不爽快。想到自己刚听到这些的时候,内心完全是和杜鹃一个反应。
那就是,这些人实在是太蠢了,也太过分了。不过好在去打探消息的是流霜,而不是一根筋又有些小冲动的杜鹃。
流霜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那边继续听着,脸上的表情全是赞同。
也是,她可是楚瑾当年留下的人手,这关于凶手之类的话题总归是很能引起她的共鸣。
“还有呢?”楚瑜有些烦躁,手指在桌面上胡乱轻敲,继续问流霜。
“还有很多,大多是围绕着娘娘和阮素筠的关系,甚至有人说那阮素筠会下毒全是娘娘拾掇的。”流霜保持着表情,一句接一句的说下去。
只是越说,杜鹃眼里就越是冒火。这要是整个王府都被传成了这样,那么为什么,身为王府的主子,王爷却一句话都不说?
不得不说,这次杜鹃终于点题了一次,嘴里也嘟囔着:“那王爷怎么都不管管?”
“他为何要管?”楚瑜笑了起来,反问杜鹃。
杜鹃歪着头思考下,认真的掰着指头数了起来:“娘娘您是王爷的妃,这话说出来,穿到有心人耳里就是王府后宅不宁。还有,王爷明明是向着娘娘您的,这会儿怎么又……”说着说着,就是杜鹃自己也有些乱了起来。
“这事儿啊,又与王爷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呢?”楚瑜只是笑着问,杜鹃一下子又支支吾吾起来,只能摇摇头。
“而且,对于王爷来说,是后宅不宁比较丢人,还是自己妹子是个心狠手辣杀人狂来的丢人?”流霜也接到,主仆二人的默契一下子展露无疑,只留下可怜的杜鹃看看这,又看看那,一句话都说不出。
最后,杜鹃还是憋出来一句:“那,那难道就要娘娘成为王爷的遮羞布么?这不公平!”一张脸涨的通红,全是为了楚瑜报不平。
流霜和楚瑜都有些许呆滞了,这丫头,实在是有趣。可是这该指点的还是要继续指点,该调教的还是要继续调教。
也免得杜鹃出去了会被人欺负,到时候折损的,可是楚瑜的面子。流霜也乐意有个人来帮她分担些许负担,当下就反问杜鹃:“那你要怎么办?”
“奴婢,奴婢……”杜鹃半天也想不吃什么好法子,这流言蜚语传的这么广,去哪里才能找到源头?更不要说现在王府的下人可没有几个心在楚瑜这边的。
流霜看着好笑,杜鹃都急了,跺着脚道:“流霜姐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那你说怎么办!”脸上的不满叫人只觉得一阵有趣,流霜笑的更开心了。
就连楚瑜唇边也一直绽放着那闲暇慵懒的笑容,仿佛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而对于流霜对于杜鹃的调教与两人的反应会心一笑。这两人,一活泼一耿直,一个聪颖一个记忆惊人,可偏偏二人都是一样的忠心。
这放到一起,叫楚瑜这段时间的心情好了不知道多少。
“你自个儿想啊。”流霜才不会回应杜鹃。杜鹃一下子有些恼火起来,结结巴巴又是一句:“那流霜姐姐你不想,是不是你也不知道?”
如此笨拙的激将法,流霜自然不会中,只是笑着回答:“现在可是在考验你,杜鹃,你就好好想想吧。”
月光已经爬上了天边,已经快要亥末了,楚瑜不由打了个哈欠,流霜也有些疲倦了起来。杜鹃还在那边冥思苦想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杜鹃终于亮了眼神:“奴婢,奴婢晓得了!”脸上全是兴奋,突然就这样吼了一嗓子。
倒是叫打起瞌睡来了的楚瑜和流霜主仆二人一下子从那睡梦中被惊醒,两人看着杜鹃,眼神里还有着意思的迷茫不解:“你想到啥了?”
实际上,她们心里早就有了一个计划,而现在,不过是想着等杜鹃,看看杜鹃是不是能说出能叫他们二人满意的回答。
对于杜鹃的调教,实在是越来越紧迫了,之后要遇到的,可能是个整个王府作对,这般傻乎乎的丫鬟,实在是太容易被人忽悠了。要不是杜鹃的忠心和那过目不忘的本事,楚瑜还真的不一定会悬着留下杜鹃。
可是现在,人已经留下了,总要好好打磨一二才好。
杜鹃可不知晓对面二人的心思,只是带着那得意的笑容:“我们吧一切说出去,不就可以了?王爷越是不愿意叫人知道,就越要叫人知道。反正这事儿本来就不是咱们娘娘的错。”
“可是这般的话,你又拿什么保证她们不会以此为借口,认为这些不过是娘娘在垂死挣扎?”流霜一时间有些失望,可是想到杜鹃之前过的日子,比她如今这样被那些个狗仗人势的仆妇欺辱着还要不堪,一时间,就有些心软。
楚瑜也是类似的想法,对于她来说,杜鹃愿意动脑,还能得出一个想法,已经不错了。至少,她已经将裴若渊这个混蛋放在了她楚瑜后面!从今以后,杜鹃就会只是她一个人的。
这忠心,可是比聪颖与否重要的多。这一点,楚瑜现在是十分明白的。
听到流霜的反问,杜鹃一时间有些呆愣:“那难道就看他们抹黑娘娘,看王爷用娘娘来遮羞?”
这时候还是楚瑜淡淡笑着:“好了好了,这法子,还是有的。”
这可叫杜鹃心中好奇了起来,这中时候了,还能有啥好法子没有用过的?
就听着楚瑜慢慢道:“这叫一个流言消失的最快方法,就是叫另一个流言来压过它。”
“啊?”杜鹃有些困惑的张大了嘴,一张脸上全是困惑不解。可是楚瑜已经倦了,直接起身就想着直接回去。
倒是流霜反应的快,这时候楚瑜又来了一句:“既然王爷生怕出丑,那么一旦‘不小心’把王爷牵扯进来,可就不是我们的过错了。”
娇艳的唇瓣越发的勾勒出那深邃的笑容,楚瑜心里满是开心。裴若渊,既然你想要用我当你的遮羞布,就要有那自己也被扯下水的觉悟。
流霜细细思索了一番,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奴婢晓得了,最多三日,奴婢定将将那消息传播出去。”
“嗯,去吧。”楚瑜淡淡笑,目送着流霜回去后,自己才回了房间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