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安、时令和婵乐走了,婵音本来是要去,考虑到黄蝶姗不去,便留下来陪她。婵乐也想留下来,但还是被劝走了,她年纪最小,当年玉婉小姐最是照顾她,她自然也是最想见玉婉,黄蝶姗当然不能因为她自己的原因,让婵乐失望。
待人都走了,婵音看着黄蝶姗。
婵音看了她半天,黄蝶姗也有些不舒服:“婵音,你盯着我做甚?”
这里没有外人,黄蝶姗也就没有以本宫自居,之前婵音没有跟着去,要留下来,现在又一直盯着她看,有些不对劲呀,这丫头是怎么了?
“娘娘,你骗了我。”
婵音眼眶红红的,娘娘为什么不相信她们,她之前根本就没有把错脉,虽然不知道娘娘是靠什么方法瞒过了太医还有她,但她清楚使用那种法子,定然有伤身体,刚刚她悄悄替娘娘把了脉,娘娘身体不是一般的差,而是很差,若是再不注意,只怕那个孩子就要没有了。
想到刚刚婵音碰到她的手腕,黄蝶姗也明白婵音的说得是什事。点了点头,若是她不骗他们,难道还要把她们卷进来不成,当年独留她们在王府,没有她在,定然受了不少欺负,若不是有着玉婉照拂,哪里还能见到如今的她们,说来,她应该感谢玉婉。
如今事情很复杂,她不想把她们牵扯进来。
“娘娘,其实不管你的孩子是谁的,我们都会努力的保着她,保着娘娘你,我们在乎的是你,不是绝帝,我们不知道娘娘做得是对是错,我们只是想保着娘娘,仅此而已。”婵音不管那些,她只知道娘娘是她的主子,娘娘待她和时令姑姑、婵乐都很好,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
她们都知道娘娘有事瞒着她们,可娘娘不愿意说,她们也不强求,只愿娘娘信她们就好。她们都是一直都会是娘娘的支持者。
说不感动是假的,黄蝶姗知道她们衷心,可如今表明衷心,她很感动,她从来不奢望她们做些什么,她们都是她的亲人,就像普通人的期望一般,她只希望她的亲人能够快快乐乐的活着,能够幸福,便是她最开心的事。
她进宫除了是因为正赢王爷的逼迫,还有一点是因为离歌所求,也是成全她心中的哪一点善念与执着。她不是一个好人,早在很多年前就不是,可小翼就是她心中的善,她没有理由不救小翼。
当时正赢王爷威胁她,可那时若是她不愿意,正赢王爷也不会真的用姑姑她们来威胁她。
抱着婵音:“谢谢你,婵音。”
国公府,一派热闹,喜庆。
国公府的小公子齐衡脸上带着笑意,一桌一桌的敬酒,他终于娶了他心中的人,他只见过她一面,却被她迷住了,他初见她,他怎么也想不到世上竟然会有这么美的人,是那般清新脱俗,好像一切都无法入她的眼。
众人皆说他齐公子眼高于顶,可那不是他眼高于顶,而是没有遇到对得那一个人,婉婉就是她心中的那个人,想起那张柔和的脸,齐衡忍不住笑,脸上的喜庆藏都藏不住。
婚房中,玉婉在盖头下,脸上一片平静,心中却早已不是滋味,于她来说,嫁谁都是嫁,心中已经没有了波澜,京城子弟众多,反正不是这个,便是那个,姑姑们给她说过,齐公子是难得的京都才子,与一般的子弟不同,他洁身自好,现在身边连一个侍妾都没有,可那又能如何?
她敬着父亲,父亲在她心中是神一样的男人,可那又如何,父亲爱着玉宁姐姐的母亲,不也犯了糊涂与母亲有了她,所以无所谓是谁,跟何况今日这亲只怕结的不痛快,她不过是父亲和绝帝的一颗棋子,一个契机。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时间慢慢的过去,玉婉一直等待着,但等待的不是她的夫君,因为今夜之后那人也不会是她的夫君,而是等待着那个契机,属于别人的契机。
伴随着烟花的响起,国公府陷入一片混乱。
“终于,还是来了。”
玉婉怅然,眼中几许已久的累也流下了,她的婚姻大事她不在乎,可是父亲还是选择在这一天,本该是每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一天,将她的梦打碎,或许说她从来都没有梦,又哪里来的破碎。
“小姐,小姐,快走。”姑姑着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乱了,乱了。”
玉婉摇头:“能走哪里去?”
整个国公府都乱了,她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姑姑可就是在说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