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洒地,染红了眼睛。
“呕。”
一阵恶心上了心头,黄蝶姗一阵干呕,却又吐不出什么?
听到动静,婵音赶紧跑过来,急道:“娘娘,娘娘,怎么了?”
赶紧把手搭在黄蝶姗的手腕,把着脉。
黄蝶姗惊魂未定,梦中全是血,心中始终不安稳。不过她怎么就睡着了,额头上全是汗,愣愣的看着外面,也不知今晚皇宫会不会乱。
掀开床褥。
“你做什么,娘娘?”婵音拉住娘娘,身子已经这般差,还要动,莫不是不要命了:“娘娘,您乖乖听话,不要动,若是您再动,婵音只怕保不住你。”
“婵音,我有急事,非去不可,帮帮我。”黄蝶姗穿上鞋子,站起来,往窗子边走,她若是不能亲眼看见,心中始终不安。
“娘娘,您非去不可吗?”婵音知道娘娘看似有些任性,但绝对不会以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那娘娘答应婵音,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休息。”婵音明白自己根本就是拦不住娘娘,娘娘身子是有些弱,可娘娘的底子都还在,她不是娘娘的对手。
“嗯,好。”感激的看了婵音一眼,婵音很清楚根本拦不住她,她也很庆幸在这里的是婵音,而不是古安姑姑或者时令姑姑,这两人太过执拗。
翻窗而走,若是平日里,他们很难发现她,可如今她身子差了些,虽然已经尽量不要发出动静,还是被发现。
黄蝶姗也懒得去理会,爱跟着就跟着。
婚房之内,玉婉顶着盖头。镇定的坐着,不是她不愿意走,而是现在到处都乱了,她们能逃到哪里去。
“姑姑,你们逃吧,不必管我,若是能逃走,姑姑念着玉婉,清明时节记得到玉婉坟前烧柱香,若是玉婉无坟,便算了。若是姑姑没能逃走,那咱们在阴间相遇,也算是缘分。”
玉婉推开覃姑姑的手,别开头,端庄的坐着。
覃姑姑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姐这是什么话,小姐是她的主子,她又怎么能够撇下小姐,独自逃走,要逃走,也只为小姐。
“小姐,您若是不走,姑姑走了有何意思,姑姑一辈子无儿无女的,没甚牵挂,姑姑陪着您。”覃姑姑拍拍玉婉的手。
“姑姑!玉婉不值得。”
玉婉明白自己是走不掉的,不管赢与输,她都走不了,赢了,那又如何,输了,她便是罪臣之女。何况她们走不掉,说不定还未走出这个院落,早就已经被杀了,也说不一定。
“没有值不值得,小姐永远都是奴婢的小姐。”覃姑姑笑了,哪有什么值当不值当,小姐是主子,那永远都是,小姐都无畏,她又怎怕。
“小姐,奴婢们都会陪着小姐。”
是个大丫头相视一笑,既然小姐不走,那她们也不走,小姐待她们极好,陪着小姐又何妨?多年的恩情又岂止这点。
玉婉无奈笑着,眼睛却酸得很,泪一个劲儿的想往下掉。玉婉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掉眼泪,不管有没有盖头,她都不能让别人看到。
院子中一阵混乱,几个丫头紧紧地缩成一团,兵器碰撞的声音敲击着她们的耳朵,玉婉扯下盖头,原本清新脱俗的脸多了几分惊艳。
“小姐。”
“小姐。”
“小姐。”几人齐齐围着玉婉。
不管怎么说,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她们几个。
“姑姑……”
“嘭!”
门被大力推开。
“啊!”
几个丫头吓得紧紧地挨着玉婉。
玉婉也看向被推开的门,红色的人影迅速窜进来,很快便把门关着。
来人提着剑,剑上满是鲜血,滴落在地上。
一身喜庆的新郎服,把来人衬托地丰神俊朗,玉婉也知道他是谁,是她的夫君,只是不知来此是为了杀她,还是做什么,若是他们家与她家没有任何关系,杀了她最是能够证明他们家的清白。
看到玉婉还在,齐衡松了一口气,前面一乱,他就赶了过来,还好她没有事。
“你……”
“你来做什么?”玉婉警惕的看着齐衡。
齐衡的眼神黯淡了,原本要说“你没事吧”的几个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所有的关心被这一句话打个粉碎。那眼中的警惕让齐衡明白婉婉心中无他。
齐衡甩掉这些不开心,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婉婉不认识他很正常。现在最重要的事婉婉要跟他走,他不能让在在这样的地方呆着。
“我是来带你走的。”
“你要带我走?”玉婉诧异的看着齐衡,她虽然同他拜了堂,可救她对他来说或许不是好事:“救我,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不管代表什么,你都是我齐衡的妻,我自然要帮着你。”齐衡眼神温柔,不管发生什么,婉婉始终都是他唯一的妻。
玉婉震惊了,久久不能缓过神,她是他的妻,就只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