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家接收到陆老爷子的眼神示意,马上反应过来,见老爷子已经开始,连忙围上去给陆老爷子顺气,眉头紧皱,语气焦灼地朝陆凌尘开口,“孙少爷,老爷都这样了,您就别气老爷了,答应老爷把那个女孩儿娶回来吧”。
陆凌尘的视线落在陆老爷子捂着右边胸口的手上,挑起一边眉毛,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又看着宋管家一连串的动作,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开口,“爷爷。”
“呼,哈呼,”陆老爷子还是不停地喘着粗气,“你,你答应了?”
“不是,爷爷,”陆凌尘停顿一下,手指敲击扶手,语气玩味,“您手捂错方向了。”话音落下,陆老爷子低头看了一眼,还真是,捂着胸口的手瞬间放下来。
宋管家尴尬地笑了一下,直起身退到陆老爷子身后,“咳,”抬手握拳抵在嘴边,陆老爷子清咳一声,“不管怎么说,你必须把那个女孩儿给我娶回来,让煜城认祖归宗。”
表情严肃,陆老爷子不再耍宝,眼睛紧紧盯住陆凌尘,“我陆正天的子孙,决不允许他流落在外,你听清楚了吗?”
“爷爷,”陆凌尘无奈,“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我暂时还不能把煜城认回来。”
陆老爷子一脸不相信,心里觉得这是陆凌尘敷衍他的托词,开口询问道:“为什么现在不能把小煜城认回来?”
“六年前,我被沈家的人算计了,”陆凌尘提起这件事情,脸色阴沉下来,嘴唇抿地死紧,周身的空气瞬间变冷,“当时沈家找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秦栀言。”
陆凌尘双腿交叠,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低垂着脑袋,语气冰冷,“就是那一晚,有了煜城,后来我回国以后,再次遇到煜城,觉得熟悉得不行,经过调查,这才发现,煜城就是那一晚的产物。”
陆老爷子同样皱紧眉头,认真地听陆凌尘说话,“那这个秦栀言,是故意接近你,想要通过孩子上位?”
摇了摇头,陆凌尘否认,“我调查过,秦栀言好像并不知道当年那个人是我,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认识我的迹象,如果是装的,那么一定会有破绽,但是她没有。”
“所以,要么是这个秦栀言心机太深,要么就是她根本不知道当时那个人是谁?对嘛?”说到这里,陆老爷子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陆凌尘点头,“她不是那么心机的人,所以很大的可能是她真的不知道。”
事情的大致情况基本了解,陆老爷子点头,“行了,我知道了,”端起茶杯,拿到唇角轻抿一口。陆老爷子接着开口,“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将秦栀言母子俩带回来。”
见陆凌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毫无波动,叹了一口气,陆老爷子接着开口,“不管怎么样,我们陆家的孩子不应该流落在外,煜城那孩子我看过,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把他领回来,接受更好的教育,对他,对我们陆家都好。”
捕捉到话语中的重点,陆凌尘扭头看向陆老爷子,冷冰的脸龟裂,“您去看过煜城了?”
糟糕!说漏了,陆老爷子满脸懊恼,“对啊,我去幼儿园看过他了,挺好的一个孩子,”既然被发现了,索性陆老爷子也不再掩藏,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自己的重孙子,我有什么看不得的?”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对于陆老爷子的话,陆凌尘不置可否,“您别管了。”说完,陆凌尘一手插兜,迈着长腿离开书房。
“哼,”朝陆凌尘离开的方向冷哼了一声。“这个混小子,”陆老爷子低声咒骂。
“老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宋管家将书房的门关上,转过身,开口询问。
“什么怎么办,能怎么办,”陆老爷子还是一脸不开心,“看那小子那个样子,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打算把小城城母子两个接回来,我不管,反正小城城得尽快认祖归宗!”
宋管家默默走到陆老爷子身后,一脸从容地替陆老爷子揉捏太阳穴,不轻不重的力道使得陆老爷子喟叹一声。
闭着眼睛,陆老爷子开口,“老宋啊,你准备一下,替我把那个秦栀言约出来,我们晚上去见她,我亲自和她说。”
宋管家点头答应下来,“好的老爷,我这就去准备。”说完,宋管家放轻脚步,走出书房。
“哼,臭小子,”书房里,陆老爷子闭着眼睛,唇角勾起,语气里面充满了对陆凌尘的蔑视,“你以为你不表态,老头子我就没有办法了么?”
眼前闪过秦煜城乖巧的笑脸,陆老爷子脸部线条柔和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之前秦煜城送给他的画纸,小心翼翼地展开。
陆老爷子看着那上面分布散乱的线条,眼神柔和,“我的小孙孙,太爷爷很快就把你接过来,让你或好日子。”
“秦总监,您这是公司这个季度的产品报表,您看一下。”底下的员工将文件夹递给秦栀言,转身离开。
秦栀言翻开文件夹,打开电子版,细细核对着,时不时地把某些不是很恰当的地方做了修改,确定没什么问题了以后,将修改好的报表打印出来,秦栀言起身,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姜雨悦从里面出来,和秦栀言打了照面,装作不经意地将衣服领子向下拉了一下,露出脖子处的红痕。
姜雨悦不屑地瞥了秦栀言一眼,“送文件啊,秦总监?”
秦栀言没有说话,视线落在姜雨悦脖子上的红痕处,眼睛里面痛楚一闪而过,秦栀言面色泛白,握着文件夹的手猛然收紧,点点头,冷声开口,“恩,你呢,我记得昨天不是让你把DIANPING下个季度的价格估算报表弄到手嘛?东西呢?”
哼,姜雨悦眼睛朝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笑肉不笑地开口,“喔那个啊,昨天我和斯年说过了,你那个太难了,他说不用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