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秦栀言默默咽下嘴里的苦涩，“是嘛？那既然这样，你就不用做了。”
“不用做什么？”沈斯年早就听到办公室外面的动静，是栀言，握紧手中的签字笔，努力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要那么快出去找她，等了好久，她还在和姜雨悦说话，迟迟不进来。
沈斯年有些不耐烦，她们俩不是早就因为一些矛盾闹掰了嘛？现在这样叽叽喳喳地，到底有什么好说的，竟然说了这么久。
还有，他什么时候说过DIANPING下个季度的价格报表可以不用交了？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沈斯年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你们在干什么？”
沈斯年冰冷的视线滑过秦栀言，厌恶地嗤一声，扭头看向姜雨悦，“你们两个在吵什么？”
“我们没有吵架，”秦栀言无力地开口反驳，低头避开沈斯年那另自己心痛的视线，手上逐渐用力，指甲直接陷进了肉里。
没有吵架你不进去在这里做什么？“是嘛？”沈斯年没有理会秦栀言，直直地朝姜雨悦看去，“那你们在干什么？”
姜雨悦见沈斯年看向自己，低垂着睫毛，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嘴巴张开，又闭上，整个人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眼睛朝秦栀言的方向撇去，姜雨悦吓得肩膀一阵瑟缩，“我们真的没有吵架，沈总。”
眉头紧皱，沈斯年对姜悦的反应很不满意，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有问题，顺着姜雨悦的视线看过去，秦栀言脸色苍白，死死地咬着嘴唇。
见状，沈斯年心里一阵快感涌过，扭头朝姜悦的方向看过去，“姜雨悦，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是这样的，沈总，”姜雨悦抬头，一双眼睛水雾蒙蒙，泫然欲泣，“秦总监之前要求我把DIANPING下个季度的产品价格报表弄到手，可是。”
说到一半儿，姜雨悦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泣不成声，时不时地朝秦栀言看去，眼睛里面阴狠之色一闪而过，姜雨悦唇角轻轻勾起，秦栀言，这可是你给我的机会，你可别怪我。
“可是什么？”沈斯年有些不耐烦，“要说就说，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给谁看呢？”沈斯年一手插进衣服口袋里面，嘴唇抿得死紧。
“可是我今天做好了之后，秦总监却说总裁说了，不用我做了，沈总，秦总监是不是还是在意之前的事情，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说着，姜悦愤愤不平地朝秦栀言的方向看去，“而且，就算当时真的是我的不对，我已经道歉了啊，秦总监怎么能把个人的恩怨带到工作里面来呢？”
“我不是，”秦栀言连忙开口，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是在话刚出口，注意到沈斯年眼睛里面的快意，秦栀言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手无力地垂下，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眼睛里面满是绝望，秦栀言不再开口。
沈斯年没有错过姜雨悦眼睛里面一闪而过的得意，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怪秦栀言，可是，衣服口袋里面的手收紧，沈斯年眼睛里面快意一闪而过。
秦栀言，你看看，没有了他沈斯年替你撑腰，还不是什么人都敢骑到你头上去，就连你曾经最好的闺蜜，也不例外呢，“哼，”沈斯年忍不住冷笑出声，秦栀言这就是你当初背叛我所要付出的代价。
扭头看向秦栀言，沈斯年脸上充满了复仇的快感，“秦栀言，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个人恩怨不要带到工作之中，希望你下次注意。”
“我知道了，”秦栀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捏紧手里的文件夹，递给沈斯年，声音平静，“沈总，这是下个季度公司的产品预估情况总结和试用情况，您看一下。”
接过文件，沈斯年被秦栀言平静淡漠的语气气到，扭头朝姜雨悦发问，“那DIANPING下个季度的价格报表呢，你不是准备好了嘛？一会儿拿过来我看一下。”
“啊？”嘴巴微张，姜雨悦整个人愣在原地，笑容僵在嘴角，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啊，DDIANPING下个季度的价格报表？这种机密只有秦栀言那种变态才搞得到吧？眨眨眼睛，姜雨悦慌张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顿时有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好的沈总，”姜雨悦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弱弱地开口。
沈斯年视线死死地粘在秦栀言身上，声音异常冷淡，眼睛里面厌恶之色一闪而过，这么明目张胆的陷害，这个女人难道真的以为秦栀言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秦栀言侧过头，以为沈斯年眼里的厌恶是对着自己来的，心口一阵刺痛，转身狼狈地开口，“要是沈总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说完，不等沈斯年反应，秦栀言转身离开。
该死！沈斯年恨恨地盯着秦栀言离开的背影，双手握拳，心脏被浓烈的不甘心剧烈地撕扯着。
为什么，秦栀言，你难道不会感到难过和羞耻嘛？为什么都这样了，你却好像感受不到痛苦一样？对他视若无睹？
回到办公室，秦栀言坐下，脸色苍白，将脸埋在臂弯中，一滴眼泪默默滑过，他们是真的回不去了。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调整好状态，秦栀言接通电话，“喂，您好，这里是秦栀言，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嘛？”
秦栀言听到电话那头的回复，表情凝固，怔愣在原地，干巴巴地开口，“您，您说的，是真的？”
眨眨眼睛，听到电话那头约定吃饭的事情，秦栀言点头，“好的，那就那么说定了，我一定会去的。”
一直到挂断电话，秦栀言仍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城城的，父亲嘛？六年前的那个男人？脑海中滑过那个男人孔武有力的身躯，坚硬的让她躲避不开的肌肉。
秦栀言痛苦地闭上眼睛，六年了，那个危险的男人还是找过来了嘛？手指不断收紧，秦栀言心中一阵瑟缩，他来干嘛？要回小城城的抚养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