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个养子心还真是大,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了,啧啧,时局不稳定,要的就是他这份心大,等颜儿回来都要交出来的。
“红善,替本宫去皇后娘娘宫里递个信儿,说本宫有些私房话,要和皇后娘娘说道说道,她如果不听,会后悔一辈子的。”不就是想知道皇上最后的旨意?她就做这个好人,勉为其难告诉他们又如何,诡异停滞在嘴角。
凤藻宫里,皇后拨弄着手上的蔻丹,将插好的花折了下来,眼里尽是柔和的神色,想必,她也是知道了,何君离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何昭勤那个老东西,如果能靠的住,她何愁为离儿万般谋划,偏心偏到这种程度,她怎么能容忍?
她的儿子占嫡占长,还要给郦妲褒那个贱人的儿子请安,那什么汜水尊者,指不定是谁请来祸乱宫闱的呢,她的离儿,才是潘安国的储君未来的国君,郦皇贵妃挡了她儿的路,她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郦皇贵妃,皇贵妃位同副后,儿子是皇太子又如何?现在,呢都明摆着看她的笑话呢,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她敢在何昭勤身上下毒吧。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自己的枕边人下毒谋害,是不是听起来,都觉得讽刺极了,可真相啊,就是这样,为今之虑,就是那道旨意了,如果,她猜的不错,他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快死了的,没有他宠着,还有谁能翻起浪来。
“主子,皇贵妃娘娘在外头侯着呢,娘娘见还是不见?”
皇后不屑的压了压唇角,将手搭在奶嬷嬷秋氏手上,让她扶自己躺下,美人榻早有机灵的给换上了虎皮,躺着也舒服,“宣吧。”
郦妲褒啊郦妲褒,你也会有今天?靠着男人是没有活路的,当年,你也不是很嚣张的本宫面前,让本宫在你跟前苟延残喘?
步步生莲点成花,一颦一笑皆因她。
能宠冠后宫多年,有哪一个女人是干净的呢?勾心斗角担惊受怕,那高位上最尊贵的人护着又如何?还不是在给她们拉仇恨?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好做念想的。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位同副后,她对皇后也只是行平礼罢了,还不至于在这一点上抓错处。
“郦妹妹可是我这凤藻宫的稀客啊,往常就算是本宫请着妹妹过来,妹妹都不肯赏这个脸,如今风水轮流转了……妹妹也要节哀才是,颜儿总归是福泽浅薄了些,本宫这也是心直口快了,妹妹别放在心上。”隐忍多年,这个贱人也有在她这里伏低做小的一天了,她那贱人而已还能有什么指望,只有离儿才是潘安国最尊贵的人。
她们两个人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其实身在后宫入了帝王家有那个女子不是悲哀的,两人在一起反倒有一些同病相怜的错觉。
“不劳皇后娘娘挂心了,咱们俩这些年互相对付,也不说这客套话,今天来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放心,不会让你亏本的,说到底,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罢了,皇后娘娘约摸,也是猜着了皇上的意思,他到死都要立颜儿为东宫主,那如果我告诉皇后娘娘,我手上有两份……圣旨呢?”勾了勾唇角笑的有些讽刺,精致的眉眼令人移不开视线,纵然多年铅华洗尽,她仿佛还是当年那个,貌美如花,仪仗恩宠的宠妃。
如果,有了圣旨,何君离的登基就是众望所归,不是谋逆之臣,也不会清白落了百姓口舌,引起民愤,免得民心不稳,所以说,这道圣旨对皇后来说,是很重要的,如若不然,她何必知道了皇帝传位给谁,还是执意要郦皇贵妃交出来。
一步错,步步错,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
朝堂之中,还有虎视眈眈的摄政王,比起一个昏迷的太子,显然,他的威胁性更大一些,况且,摄政王手段凌厉,笑面阎王说起来也是当仁不让的。
“那你又怎么能够保证,那道圣旨是真的?本宫不得不质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郦妹妹当初为了稳住太子的位置,也做了不少大事儿呢,你倒是说说,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会相信,还想着有谁会信?
郦皇贵妃淡然的坐在榻上,定定的看着皇后,缓缓吐出了一句话,“我要颜儿平安来换,从此,就当我这个皇贵妃死了,再也没有人,能够对你们构成威胁,划不划算?”
“你舍得?”
“如你所愿。”
是谁?是谁在这里?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抱着稚子逗趣,哄着吃糕点,不知道那孩子说了一句什么,把那女子哄得心花怒放,然后,走进来一个男人,对那孩子张开手,抱了个满怀。
那孩子的眉眼好生熟悉?
“颜墨离,颜墨离你醒醒。”这都已经三天了,怎么还是这样,明明他身上的邪气都不会发作了,冷萧夕束手无措的站在那里,用符咒布阵给他护法。
颜墨离神色痛苦,脸色苍白,梦魇中仿佛是被控制了一般,他一直低声呢喃着什么,听也听不清楚,不过,那些*控的梦魇,肯定是真实发生过的,不然,像颜墨离控制力这么强的人都成了这样……
下意识的冷萧夕,就把自己的手给递了上去,让他攥着她的手,这样一来,也不用担心没有人陪他了,支撑着手守着,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
她心里还是担心着他的吧,唉。
“母妃不要,母妃不要走,啊……”猛的被惊醒了一身冷汗,方才那个梦那么逼真,那个女人是他的母妃,为了救他和皇后妥协了,他的父皇也被害得缠绵病榻,原来……原来这些都是在梦里出现过的。
他是潘安国的皇太子……何君颜,郦皇贵妃之子,未来的国主,想起来了,他全部都想起来了,包括他是怎么附身在这具身体里的,她什么都知道了。
冷萧夕枕在床边刚睡着,由于他的声音太大了,把她给闹腾起来了,“你醒了?说什么呢你?”
“没事,做了个噩梦罢了,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他现在很纠结,对于冷萧夕,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能错过她这么好的女子,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迟早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
他不想冒这个险,更是不敢把自己记忆恢复的事情告诉她,何君离何君洛还不知道他的情况,以防他们找上门来,万事还得多家提防,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险,不可以告诉她,绝对不可以!
除此之外,他得召集旧部,好好策划将属于他的东西给夺回来,他不会让人给母妃脸色看,也不会让何君洛何君离他们有机可趁,养不熟白眼狼,什么都厉害,什么都学会了隐瞒,这一个个的都是在给他找麻烦吗?
“做个梦能做三天,你也是能人了,还有,就是然然昨天又复发了一次,现在,我的本命之力和她产生了排斥,只能靠你唤醒她了,等一会儿,你试一试有用没有,你也是,怎么就都不让我省省心。”冷萧夕打着哈欠抱怨道。
他们几天了,都被困在这个地方,而颜墨离为了寻找出口,不小心掉落在一个秘境里面,那个秘境很诡异,让人分不清楚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有一点敢肯定,幻境对颜墨离有效了,冷萧夕就郁闷了,这事儿不是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秘籍之中还有熟悉的气息,饕餮应当在这里驻足过,才没有什么东西敢靠近这里,大概,是没有找到秘境中来就先走了吧,反正,也不奢望饕餮能存有几分人性,兑现自己的诺言。
“我知道怎么出去了,你也先休息一会儿吧,不然,没有精力赶路了。”抿着唇角,脸色有些苍白,那个秘境吸收了他太多的本命之力了,不过,是不是也表明了,那个秘境被他收起来了。
其实,那里面你若梦到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都是真的,或者是将要发生的,就像是预言一般,吓人的很。
那么破口的所在位置,就是秘境的附近了,冷萧夕进去,没有被反噬,也没有昏迷过去,因为,她入过多次梦魇,这个大小伎俩,对她来说没多大用处了,这才是她真正安然无恙的原因吧。
冷萧夕没有多问什么,想来,也是真的困倦了,找了个舒服的地儿躺下,眯着眼睛睡着了,她眼下的乌青之色,看的颜墨离一阵恍惚,她的心终归还是软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就算是生气了,牵连自己,那么也认栽了,他就是他,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是她的颜墨离。
趁她睡着之后,颜墨离出去了一趟,以特殊的方式,传信给了侏儒二怪,让他们二人回皇城布局,暂且这边不需要他们了,既然他回来了,那些旧账就不能这么算了,真当没人给母妃撑腰,他们就能为非作歹,踩在母妃头上造次?
他们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复活”了吧,接下来,希望他们能够承受的住他的报复,姑息养奸之人,他亲手来取他们的命,经过这么久的修炼,他也不是那个过不了几招的废物了,等哪天去把自己的躯体要回来,才是他真正回归的那一天。
皇太子这个身份,他还真是不稀罕,从小到大被严厉管教,说是身为皇储,怎么能干这个干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