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牙在他们对面的客栈住的这么久,还是没有发现一丝端倪,却还是没有打算过放弃,直接退了房钱继续找下去,单单看这一点,她还真的是对何君颜动了心。
躲了这么久,终于把那个谁给躲走了,现在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姬遥知估摸着那姑娘还没走远,要是碰到了那就前功尽弃了,客栈里的护卫一个个的都没有透出风声来,所以寻常人也只以为里面住的是普通人或者有权势的人家罢了,皇城形势那么危急,有谁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里还有皇太子在这里。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看那姑娘走的时候,一步一回头,当真是舍不得这个地方呢,你的心是铁做的啊!”姬遥知戏谑的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何君颜,歪着脑袋凑过去看了看,是一幅画画上一个女子,她就那么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手里还有个铃铛,这不是冷萧夕又是谁?
都说睹物思人,睹物思人,天天看着这样一张画,连画里的人儿都能看出一个洞来,岂是相思这么简单,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都要纠结在这情啊爱啊当中的,像他这样一个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多好啊。
他没有喜欢过一个人,自然不会知道个中滋味,直到后来姬遥知真的喜欢上那个人,可是远远的看着却摸不着,她是他一生永远无法触及的痛,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的心本来就是铁做的,只给了她一个人,用这天下来换她我都觉得值得,等我登基为皇,她作为皇后肯定是会被世人唾骂的吧,只可惜一切都是我想的那样美好,而现在连她的人影我都没有看到,你说遥知我是不是做错了?”他曾经一度以为他们可以笑着走到最后,没想到中途放了手。
姬遥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干脆不说话,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听着他吐露了很多话,这样的何君颜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可能是因为他有了牵挂吧,还有了喜欢的人。
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够久了,他们该启程出发了,乔装打扮成过往的商队虽然会有土匪来打劫,但也好比官府通缉要好,就这么安然无恙的走过了一带最危险的地方,摄政王背后的势力大,他们想找到一个人,只要动动关系下点苦心,终归是能够找到的,只不过他们现在还没有怀疑到他身上而已。
那应该是为了找父皇他们吧,父皇带着母妃退隐,听说自己也快有个小妹妹小弟弟了,他肯定担心父皇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把皇位给他,所以才想拼一拼,反正世人都知道皇帝很器重他,皇帝意思的话,他随随便便搞张假的圣旨过来也是能够登机为皇的,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父皇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光光靠有人支持是没有用的,还得靠头闹,御林军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他们都是由父皇那一辈的人亲手训练出来的,岂会那么容易就服从于人,没有人知道皇帝手中最重要的军队不是影卫,而是御林军吧,就算是逼宫的话没有那道特殊的令牌终究是没有用的。
御林军有十万余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况且御林军服从于每一代的皇帝,保护着他们的人生安危,谁也不会轻易向他们下手。
何君洛那么做纯属是在自掘坟墓,他不相信骊山天煞谷的人就没有发现这一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是想搅动着皇城中的乱水吗?
“殿下,前方传来消息说是在四方城发现了皇上的踪迹,摄政王的人也发现了,恐怕现在正在商量着该怎么动手,敌在明咱们在暗,还请殿下指示……”来的正是跟着他很久的常瑞,现在已经被他提拔成小队长了, 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继续等,暗中派人保护着父皇和母后千万不能让他们出一点事情,也不要将咱们在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只有一直潜伏着,等敌人掉以轻心的时候再出现,那才是大快人心的。”何君颜的那双眼睛里蕴含着深意,那是属于未来的帝皇的暴戾。
常瑞不动声色的往后面的姬遥知使了个动作,这样的主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却从其中看出了一丝不对劲,以往主子虽然也会这样,可是他根本就不会有这样诡异的举动,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像是每到了一个固定的时间点,主子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把他们通通都遣散开来,看来得找个机会让让人来看看了。
姬遥知猛地一下朝着何君颜的后脑勺把他敲晕了。
“多谢姬公子,不知道公子说的那个神医有没有到?主子现在这样真是很让人担心,不求完全根治,只求主子能不要太痛苦了。”
他们一直仰望着的主子变成了这样,必须以最快的时间找到到底是谁下的手,主子现在遭遇了不测,身为手下的他一定得给主子报了这个仇,常瑞咬的一口牙都快碎了,满口的铁锈味。
在这里一直这么等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煎熬,两个人同时看着这躺在床上虚弱到不行的人,心里一阵一阵揪心的疼,最后常瑞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破门而出,到外面打了一桶冷水从自己身上浇下去,明明是上面派他来保护主子的,他怎么能让主子出了这种事情呢,他该死,他该死啊!
守在那里的人不明所以,为什么自家队长要这么做,又不敢上前来问,只好就这么僵持着,那个神医还没有到,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出去在附近溜了溜,看到有什么符合形象的人就问一问,半天来愣是没有什么收获。
酒可是一个好东西,它是沙场哪儿的最爱,也是借酒浇愁人的最爱,常瑞坐在一家酒肆喝着闷酒,一坛一坛的酒就这么摆上来,看的旁边的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怎么世界上会有这么能喝的人呢,就不怕醉的不省人事了吗?没有人敢去劝他,怕他发酒疯。
那酒肆的老板故意把酒换成了水,这样即使再怎么喝也不会太伤身子的,但的味觉太敏感了一下子就喝出来了,非要老板把那个酒给拿上来,顾及着生意老板只能给他继续上酒,喝的差不多了,常瑞才抱着个酒坛子扔了两锭银子那老板,摇摇晃晃的就走了。
心事重重的他走在路上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不过好在他没有打算要回去,不然这样子被看到他还有什么威严可说,就这么误打误撞的又避免的一桩祸事。
像这种小地方,没有钱了就会想着去坑蒙拐骗,或者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有不少人在干着另外一个行当,找年轻貌美的男子去当小倌,这种地方姑娘家家的太少了,而且姿色又不是上乘,柔柔弱弱的,很容易就玩死了,倒不如找一些身子好的长得还算清秀的男子去充个数,反正那些人有些怪癖就好这一口,能赚着钱也不会被人怀疑。
看到常瑞一个人去酒肆喝酒,就有一个人心思活络了起来,毕竟常瑞长得有些稚嫩,看起来年纪也比较小,没有人会觉得他是那个杀气很重的侍卫,这种人当然是他们最好的下手目标了,反抗都反抗不了,若是不服从的话就会派了专门的人来伺候他们,第一回下手重了,他们就知道自己错了,到最后还不是乖乖听话的去伺候着人,眼前这个可是个好苗子,拍卖出去的话,也会有很多大老爷们儿抢着要吧。
可惜了,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常瑞会武功他虽然喝醉了酒,可是脑子里还是存留着一丝清醒的意志的,步步生风比跟在后面的人,一路小跑都要走的快,发现自己跟丢了一根好苗子,他们心里也是懊恼得很。
夜半三更,他还是摸着黑回去了,听说那个神医已经在全力救治了,不过不是其他什么原因,而是中了蛊,起源无非就是和沈楠有关了,神医也不是别人,正是韩修竹。
自从上一次在他们围以城昏迷过去之后,他们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可是他们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颜墨离的身体消失了,那可真是吓人的很,幸亏猜到了他不是普通人,可能会留有后手才放下心来。
“能不能说具体一点的情况,这东西有些邪乎,而且在他体内应该待了有一段时日的,处理起来麻烦找点特殊的东西过来才行,你们谁的血有铭文效果?”
姬遥知皱眉不解问道:“你的意思是他被下的蛊你暂时解不了,铭文血脉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存在,怎么可能还能找到他们的后人,简直是天方夜谭,非这个不可?”
在他固执的眼神里,韩修竹还是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已经演化的很严重了,铭文血脉那样独特的存在至今怎么还能有存活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