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离开这里吧。”周凛认真的说，千帆过尽，他竟然还能回到原地，这真的是老天爷在眷顾吗？
“你那么郑重，要说的就是这个？”芳菲古怪的看他，还以为他要教训自己或者和自己解释，这样算是怎么个套路？
周凛点头，“我们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我不想再这么耽误下去，不如趁现在把以前承诺给你的都做到。”
这话说得十分冠冕堂皇，芳菲挠了挠头，实在不是自己不想相信，而是经历过那些事后，她真的已经鼓不起勇气来了。
周凛见她这种反应，心一下子就凉了下来，“你，不愿意吗？”
芳菲叹气，“这不是愿不愿意的事，而是……”而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给我点时间我再回答你吧。”
周凛点头，“不过你可得抓紧时间，我不能在平都待太久。”
“为什么？”芳菲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
周凛轻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件事说来话长，等有机会我慢慢讲给你听。”
芳菲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敛眉朝书房外面走去。
谈话再次以失败告终。
周凛在宫里住了下来，虽然赵宸之百般阻拦，他还是和顾晴雨进行了一次谈话。
“那些事确实是我做的过分了，你如果愿我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周凛诚心认错。
经历了生死大关，那些事顾晴雨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找个人来转移仇恨的必要。”
在周凛古怪的目光下，顾晴雨再次开启了她的八卦事业。
“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心结没有解开？可以和我说一下，我帮你们参谋参谋。”顾晴雨说这话一点都不脸红，真不知道她是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
周凛摇头，“两年了，她困了两年，我却走的太远了，不知道现在往回赶，还来不来得及。”
顾晴雨支起腮帮子，这话说的有点深奥，自己好像不太能听懂。
“行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周凛说，不过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我很想知道，从我离开平都后，又发生了些什么。”周凛问，“不过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也没什么关系。”
“我们之间哪里用得着这么客套，就算……咳，再怎么着，应该也算是朋友吧。”顾晴雨一本正经的套近乎。
周凛点头，只要她还愿意，自己当然愿意和她继续做朋友。
“也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就是把平都的事都解决了，然后我莫名其妙就晕倒了，师父当时正好在这里，就……”想到顾宁为了救自己而丧命，顾晴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
“对了，师父说你是我师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顾晴雨思维十分跳脱，刚才还在回答他的问题，一会儿工夫思绪就跑远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你也应该听到我叫他师叔了，这次回去，我特意向我师父求证了一下，发现他们好像是师兄弟的关系，但是他们究竟师出何门，我还是没有问出来。”周凛说，基本上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可以说是十分有诚意。
“这样啊。”顾晴雨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
顾晴雨敢和周凛见面，就已经准备好迎接赵宸之的质问了，但没想到赵宸之表现的无比平静，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赵宸之竟然和自己说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我才想起来，我应该是见过那个柳芳菲的，但因为她当时实在是不起眼，我并没有注意到。”赵宸之说。
顾晴雨眨眼，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赵宸之叹气，“可能真的有什么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我们吧，这一切就像被安排好了一样。”
“你能别说的这么吓人吗？而且，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不像是那种会信命的人啊。”顾晴雨问。
“那是两码事，或许之前我还有点不相信命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态的发展，很多事由不得我不相信。”赵宸之说，“就像遇见你，可能就是命运安排给我的惊喜。”
“差不多就可以了，非要把我的牙酸掉才甘心吗？”顾晴雨戳了戳她下巴，“不过我还有点好奇，那个时候的芳菲是什么样子的。”
赵宸之摇头，“我之前做过一些调查，但很多都太浮于表面了，现在再一想，能和周凛有交集……”
在顾晴雨注视下，他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底下人当时并没有查出来这一点，就证明她实在太会掩饰了，可能就连柳相府的人也没有发现。”
不，这一点是赵宸之猜错了，柳相府是知道的，只是太不放在心上了。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在等级森严的周家，周凛这个嫡出少爷远比他们所扶持的太子地位重要的多。
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周凛一连等了两三天，实在是被磨的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干脆直接去找了芳菲，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说清楚。
周凛进来的时候芳菲正在整理床铺，本来应该是下人做的事，她却做得无比熟练，周凛笑了笑，原来还不清楚自己到底看上了她哪点儿，或许就是看上她如此独立自主吧。
芳菲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想事情，当然，这个事情是围绕周凛的，所以她一扭过头就看到真人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怎么在这里？”芳菲问。
“你不来找我，难道还不许我过来找你吗？”周凛说了一句实话无理取闹的话。
芳菲当然不会和他计较，“是有什么事吗？”
“我说的那些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周凛问，“我可是一直都在等着你呢，就算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也不在乎。”
芳菲眨眼，不知道他这句话从何而来，和顾晴雨关系那么好，在宫里也是贵客待遇，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