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芳菲问。
周凛叹了口气，“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有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安全的，那个顾晴雨，看似关系还可以，但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啊，只要我靠近她……”
很多话就已经在后面的省略中了。
芳菲和顾晴雨之间可能真的是有什么渊源，不然不可能两个人都这么会曲解别人的话。
“因为带不走她，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来带走我了是吗？”芳菲问，虽然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但周凛就是从其中听到了嘲讽的意味。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和她之所以会有交集，还是因为你，”周凛叹气，“而且她一门心思的想要撮合我们两个人，不知道从中出了多少力气，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吗？”
“报答？我没有想过要她帮我，至于报答不报答的，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芳菲说，这话掷地有声，要不是殿里没什么人，估计得吓到一大片。
当然，周凛不会这么怂，“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过分。”
他确实没想到，那个大大咧咧的小姑娘，有一天就会变成这么尖酸刻薄的模样，仿佛换了一个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你可以给我时间，我会向你证明的，和我一起走，剩下的日子我们一起来过。”周凛再次保证。
“来不及了，之前没有机会带我离开，现在也不会有机会了。”芳菲说，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在矫情。
可她确实是因为他的缺席才无奈寻死，怎么可能自己在黑暗里挣扎了两年，他却什么代价也没有付出，不仅如此，还有了新欢，自己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周凛本来要伸出去的手僵硬了一下，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是再冷静一下吧。”
等周凛离开，芳菲自暴自弃的蹲下来，双手抱头，那模样可怜的不得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明明自己心里不是这样想的，芳菲叹气，难道要就这样跟着他离开，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坐到啊。
在周凛还在想自己要不要再去劝她一下对时候，芳菲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走人了，当然，走之前还想去看一下师父。
柳相府。
芳菲差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点好奇的问，“为什么我每次过来师父都是在钓鱼？”
宋平无语，“毕竟年纪大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只能钓钓鱼了。”
“我已经决定要走了，一会儿就出城，师父要和我一起吗？”芳菲问。
宋平摇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就不和你一起折腾了，你真的要离开，不会觉得留下遗憾了吗？”
芳菲摇头，“该了解的事，该见的人都做完了，我相信不会再有什么遗憾的了，就算有，我也没有办法了。”
“这是怎么了？听你这话里的意思，谁欺负你了？”宋平问。
芳菲点头，有些不正经的说，“是啊，他们都欺负我，那有师父保护我，我实在是太惨了。”
宋平轻笑，“你倒是找回了几分年少时的感觉。”
“什么？”芳菲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宋平摇头，“可能你自己都没发现，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后来变得越来越正经了。”
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师父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现在十分不正经，芳菲低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我走了，师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到我回来。”
宋平毫不留恋的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不过在她转身的一刹那，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那你可得早点回来。”
芳菲从柳相府出来就直接去了城门，本来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她的，只要把自己带上就够了，不是吗？
然而她没想到已经有一个人在城门等着自己了。
“你……”芳菲咽了口唾沫。
周凛脸色狠难看，不过并没有把火气发泄到芳菲身上，而是招手让她上车。
刚出城门不远，周凛就有点控制不住了，“为什么？如果我不追过来的话，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不告而别？再抛弃我一次？”
芳菲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真的很过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逼我，不然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话说的很重，但芳菲真正听进去的有几分，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好好谈一谈，非要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和我告别，一次两次都是这样，芳菲，我不得不说，你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周凛很少这么严肃的直接喊她的名字，一旦这样喊，肯定就是动了真火了。
芳菲被训得一点脾气也没有，只会低着头听她说，直到周凛递过来一个点心盒子。
芳菲仰头看他，“之前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不过现在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了，经历了这么多，他们还能回到原来那个地方吗？
但所有的不确定都是因为没有尝试过，芳菲想，要不要就这样答应他，给他一个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好。”芳菲淡淡的说。
周凛还准备了很多长篇大论，直到说到芳菲服气而已，没想到只是刚开了个头，这人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自己说服了。
周凛终于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一拳打在棉花上是什么感觉，全无着力点，但芳菲矫情，他可不是什么矫情的人。
芳菲能同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既节省了自己的口水，也节省了自己的心力，这样不是就皆大欢喜了嘛。
周凛点头，“想去哪里？”
芳菲摇头，“我最远也就只是去过雾零而已，有点像去南边看看。”
周凛点头，“想坐船吗？我们是从海上走还是走陆路？”
芳菲敛眉，表示怎么着都可以。
“那就从海上走吧，你坐过船吗？海上的那种大船。”周凛得意的问，果然芳菲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