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像你这样猖狂，这些年早就连渣都不剩了，”芳菲说，“而且我肚量也没那么小，不至于和她计较。”
周凛抿唇，就在芳菲以为他生气了的时候，她突然被这人一把拉到了怀里。
“以后有我，你可以想怎么猖狂怎么猖狂。”周凛心疼的说。
芳菲没想到竟然会被他这样安慰，一时间心里感觉有些暖暖的，她眯了眯眼，“好啊，我以后就靠你过了。”
“你这样说，算是答应我了吗？”周凛后知后觉的问。
芳菲低下头，总觉得自己刚才答应的太快了，可是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了，这样磨磨蹭蹭的欲拒还迎又有什么意思？
芳菲果然和那些世家贵女不一样，要是用她们的话来说，表现的最明显的一点，估计就是太不知廉耻了吧。
“没想到今天还有这样一个意外收获，看来来的很值得。”周凛说，“你等着，我回去就找人来提亲，等你真正成为我的人，我保证没有人敢欺负你。”
这话说的信誓旦旦，就连芳菲也有几分相信了，不过很快她脸上就露出担忧的神色，“你家里人会同意吗？”
不能怪她多想，虽然柳相府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但世家之前消息互通，自己在柳相府的处境如何，他们应该都清楚的。
虽然对这些世家大族的联姻规矩不是那么清楚，但再怎么说她也是知道，联姻是要选择对自己有最大助益的家族。
自己虽然是嫡女，但是及其不受宠，就连柳相的面也见不了几次，根本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朝政方面的助益，这样的情况下，形势估计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乐观。
周凛捏捏她的脸颊，“怎么了？看上去这么愁眉苦脸的？难道有什么烦心的事儿不成？”
芳菲摇了摇头，自己应该学会相信这个人，就交给她吧，希望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把芳菲送回去，周凛直接就回家了，他找到父亲提出要求，没想到父亲竟然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这是他第一次问出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大概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关心责乱吧。
“我是提过让你尽早成家，但你的妻子必须是世家之人，一条寒门出身的狗，就算爬到最高的位置，也配不上我们周家。”周父十分冷漠的说。
周凛皱眉，“父亲难道是那么拘泥世家偏见的人吗？我认为实际的好处比一个名头来得更加重要。”
周凛不敢说自己早对芳菲心有所属，只能换了个迂回的方式来为自己争取。
“你能这样为家族着想，我很开心，但规矩就是规矩，庶出旁支还好说，你是嫡子，如果连你也开了这个风气，那我们这个百年大族的规矩，还要不要遵守了？”周父问。
很快他就换了一个角度，“你为什么要娶柳家的女儿？不用冠冕堂皇的和我说什么是为了家族利益，你毕竟是我儿子，什么性子？我清楚的很。”
“我只是看那位柳家小姐比较顺眼，与其被你们催着，选一个心性不知道怎么样的女人，不如选一个有一定了解的，毕竟那将是我的妻子，毕竟我可不想后院着火，外加被人捅刀子。”
“也对，正妻的心性如何，自然是要知根知底的，但，你这未免有些太仓促了，你怎么确定自己真正认识了那个女人。”周父一遍遍的寻找他话里的漏洞。
就连周凛也发现不对劲了，“你说过婚事在一定范围内由我自己做主，现在到底是哪一点超出了你所圈的范围？”
周父敛眉，“我只是比较好奇，你指定的是柳家的哪位小姐。”
“当然是嫡出长女。”周凛说，如此掩饰，恐怕也是为了不让周父看轻芳菲。
“这样吧，我让人去打探一下，既然你喜欢，只要不是太说不过去的，就随你去了，毕竟只是一个正妻而已。”周父说。
这话有点让人吐血，刚才还说正妻位置很重要，这会儿就成了不过而已了，真不知道周父内心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周凛自然不可能紧抓着不放，本以为周父只是例行调查一下，但没想到……
“这样一个女人，根本不配成为我周家的少夫人。”周父斩钉截铁的说，“这件事没得商量，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周凛敛眉，“如果我一定要娶她呢？”
这是周凛回到平都之后第一次顶嘴，周父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只是一个女人，这样做值得吗？”
“其实我也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父亲该不会觉得以我们周家现在的地位，还需要靠联姻来获取什么好处吧？但父亲就是不松口，让我觉得有点儿好奇。”
周父闭上眼，“果然是孩子大了，越来越管不了了，不过这件事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其他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但这件事绝对不行。”
周凛抿唇，本以为很快就能搞定的事，没想到会受到这么大的阻碍，他叹了口气，有点头疼该怎么和芳菲说。
“宫里那边来人催了，你抽空还是过去看一下吧，这段时间在宫里表现的不错，继续保持。”周父说，他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做的不好的地方会批评，做得好的地方，该奖励该表扬的时候他也不会吝啬。
“父亲这样把我吊在半空中，就这么让我去干活，还真是……让儿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呢。”这话说的就有几分委屈的意味了。
然而在周父耳中，如此粗鄙的话竟然是从他这个打小就很有教养的儿子口中说出来，让他更加惊讶了。
“这些年在外面，你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周父问。
周凛摊了摊手，“四人是学，怎么看人看事看己。”
这话说得颇有几分禅机的意味，周父噎了一下，“行了，不用在这儿给我打马虎眼，快去吧。”
“提亲的事，真的不能再商量商量了吗？”周凛不甘心的问。
“你想气死我的话，可以试试。”周父没好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