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令人意外。”顾晴雨咋舌，确实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是周凛知道他在顾晴雨心里一直是个情种，不知道会作何表情。
“怎么突然问道这个，难道是你终于看到我的心意了？”周凛笑到，语气虽然很是调侃，但眼睛亮的发光，显然是极为认真。
顾晴雨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有点问题想问你。”
周凛温和一笑，显然是并不放在心上，“那还真是可惜，我都做好你邀我私奔的准备了。”
“我没有开玩笑，你正经点。”顾晴雨不悦的说。
周凛点头，“你想问什么？”
顾晴雨几次张嘴，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处问起，犹豫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那个柳芳菲，是不是有什么病，或者曾经中过什么毒？”
周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问，你先前不是还说自己不是芳菲吗？现在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我不是关心她，是在关心我自己啊！顾晴雨在内心咆哮，可是她实在不好意思明着说自己用的是柳芳菲的身体。
“到底有没有？”顾晴雨问，其实她察觉到不对劲后就给自己把了脉，但是奇怪的发现什么也看不出来，所以只能来他这里碰碰运气了。
可是她运气显然不怎么样。
“不清楚，我认识她的那几年应该没有，再之前就不知道了。”周凛坦诚的说。
顾晴雨陷入沉思，她当然记得这人很久之前给自己讲的故事，他认识柳芳菲是在柳芳菲十五岁那年。
这条线断了，总不能去柳相府问吧，就算自己肯去，可也得那些谋害过自己，不，柳芳菲的人肯站出来才行，可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不会。
顾晴雨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虑。
“是出什么事了吗？可以说出来，我说不定能帮你出出主意呢。”周凛说，眼中颇具哄骗意味。
虽然被当成小孩子哄很不爽，但顾晴雨也没心情和他计较。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毒能让人嗜睡？”顾晴雨问。
周凛诧异的看过来。
顾晴雨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多蠢，能让人嗜睡的药多了去了，光自己知道的就不下好几种，怎么可能还会有人不知道。
她摸了摸鼻子，换个个问法，“或者说什么病。”
周凛继续诚实的摇头，“我又不是大夫，怎么可能会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难得是你最近变得嗜睡了吗？”
顾晴雨点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找大夫看过了吗？”周凛问，顾晴雨摇头，她一向少生病，再加上自己精通医术，几乎不怎么让大夫看病。
“我去让人找个大夫过来。”周凛说着站起了身。
顾晴雨皱眉，“我自己就是个大夫，哪里还用去请别人，我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用说其他的大夫了。”
这话说的够狂妄，可是她有这个资本。
“那去雾零，江家那位退下来的老家主医术登峰造极，说不定能看出不妥来，要我去安排一下吗？”周凛询问，神情中有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既不会让人多想，又不会让人察觉不到。
“雾零？”顾晴雨惊讶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居然点头了。
说实话，周凛只是顺嘴一提，根本没想过顾晴雨会答应，所以她点头的那一刻，他竟然张了半天的嘴，很长时间后才反应过来。
“我去安排，只要我们两个去就行了，大概要小半个月，你需要准备什么吗？”周凛问。
“你为什么不问我会不会回去和宸王殿下禀报呢？”顾晴雨问，偏着头，眼神深邃的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周凛抿唇，半晌叹了口气，“有些事几天大家都心知肚明了，那就不用说了吧。”
顾晴雨没有说话。
“看来你成长了不少啊。”周凛感慨。
“为什么这样说？”顾晴雨疑惑的看过去。
“这事儿要是放在之前，我觉得你大概会打残一两个人来出气，这次居然这么平静。”周凛摇头。
顾晴雨皱眉，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天在宫宴后揍了赵寰之的事，她叹气，“那也是你布置的吧。”
周凛没有说话，其实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这些事了，实在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尤其在他面前的是顾晴雨，那等阴私事，自己一个人背着就好了，没必要告诉她。
或许每个男人都想把女人护在身后，虽然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个女人需不需要他们的保护……顾晴雨就是不需要的那个。
“你为什么不生气？”周凛问。
“失望的多了，也就习惯了。”顾晴雨淡淡的说，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赵宸之还是说给面前的周凛。
周凛点头，“我这就去吩咐，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吧，今天估计能出城。”
顾晴雨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到时候从雾零回江陵，这里的一切就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呵，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呢，这算不算私奔啊？”周凛突然古怪地说。
顾晴雨无语，“你怎么满脑子都是私奔，对这两个字这么执着啊？”
周凛被噎了一下，起身离开了，顾晴雨也不着急，就坐在那里一杯一杯喝着茶。
与其说喝，不如说是灌，要不是茶壶端起来显得太粗鲁，她肯定不屑于用这小茶杯，如此好茶，居然被顾晴雨这样当凉白开喝，简直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不到半刻钟，周凛就又推开门进来了。
“这么快就安排好了？”顾晴雨有些差异的问。
周凛摇了摇头，“哪儿有可能那么快，只是吩咐下去了而已，不过再有半个时辰应该就差不多了。”
他深深的看了顾晴雨一眼，“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这个还需要决定吗？”顾晴雨摇了摇头，“当然是小命重要，如果连命都没有，其他的什么小吵小闹都是扯淡。”
是的，像顾晴雨这样怕死惜命的人已经不多了。
周凛说的果然不错，不出半个时辰，就有人来外面请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