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被人卡在椅子的两边扶手上,一动不能动,这椅子又是铁的,双脚虽然没有被限制着,但我又不是成龙,我还能背着这把椅子去和人打架?正这么想着,审问室的铁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了,架着我过来的两个警察一直站在门口,外面走进来两个人,看站在门口的那两个警察的样子,进来的人官职还挺高的。
走在左边的那个人我还认识,就是刚才我们在外面看的见那两个菜贩子之一,另一个倒是个年轻人,脸上看起来二十五六的样子,没有多高,皮肤还是泰国人的黑黄,只是身子很是健壮,放单的话我估计我还只能用我插眼锤喉偷桃三招才能打的过他。
那个假扮菜贩子的警察走了进来,阴着脸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仿佛要从我脸上剜一块肉走一样。我只是他不是正主,正主是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菜贩子直接拉开我对面的那张椅子,那年轻人直接就坐了下去,靠在椅背上把椅子后往后面翘起来,两条腿架在桌子上,随手就从口袋里掏出烟来,那个菜贩子很会来事,马上从口袋里掏出火机给那年轻人点上。
我看了一眼,拿打火机的还是左手,右手上还缠着纱布,当时被秃子削了两个手指头还被徐松一刀扎在手心里面转了一圈,竟然还没废。“什么名字?哪里人?来清莱干什么?”那年轻人吸了一口烟,然后对着天花板吐了一口烟,从进来到现在,他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我倒是不再诧异这人为什么会说中文,这种旅游市,要是不会个英语中文,怎么和外国游客打交道?那菜贩子一看我没有回答,把桌子上的那盏白炽灯扭了一下用灯泡对着我,强烈的光芒打在我的脸上,让我眼睛都睁不开,手也伸不上来,只能闭着眼睛把头扭向一边。
“警官,我们只是过来旅游的,又没有犯什么法,抓我们进来也要法律吧!”
那年轻人把架在桌子上的那条腿放了下去,然后摆了摆手让那菜贩子走出去,那假装菜贩子的警察看了我一眼,还是乖乖的走了出去。那年轻人咳了一声,把对着我照射的高功率的台灯关上,我眨了两下眼睛,从高强度的白炽灯一下子转换成天花板上的昏黄吊灯有点慢。
“旅游?”那年轻人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猫在看一只老鼠,我也没怎么在意,反正现在都在他的手上,还能怎么反抗不成。“我查过你们的资料了,入境处没有你们的资料,海关也没有,你们第一次出现是在清莱我们还没清理的外围,从你们露面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接到了不少事情。”他用手指弹了一下烟头,指着我说道:“你挺厉害啊。”
“一处暗河的偷渡码头,被发现烧焦的尸体共计二十四具,其中未成年的男孩尸体四具,不包括被河水冲走的。我们一直盯着的阮力的那个寨子被人攻破,阮力的人死了个干净,完整的尸体男女一共七十三人,后来知道攻进去的是黎家的做事人黎万。”
“然后你们就消失了几天,据我的线人说你们是去了深山里面到黎家做客去了?说到这里我有点好奇,你是不是真的是黎家放出消息的那样,黎丹娜的未婚夫?”那年轻人把我们一到泰国经历的事情说的明明白白,我只感觉这个人就跟在我们身后一样,无论我们做了什么他都在后面记录收拾着。
他拉过桌子边上的烟灰缸把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然后看着我的眼睛等待着我的回答。我看着他身上穿的都是普通的休闲装,要是放在外面感觉还是一个大学生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要等我的律师,在我的律师没来之前我有权利保持沉默。”
我面前的年轻人听完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围着我转了两圈,“律师?我们这里没有肉律师,只有铁律师,你需要吗?”我愣了一下,回头问道:“什么是铁律师?”那年轻人的脸在天花板昏黄的灯光下显的有些模糊,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我右边本来是水泥的墙壁一下子就变成了透明玻璃的模样。
在我这间审问室的隔壁,也是一间审问室的模样,但是里面和我这里的摆设完全不一样。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被绑在正中间的十字架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脚边的血水甚至都已经凝结了起来了,那间房子的三面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这就是我们的铁律师。”
我身边的年轻人重新坐在我对面,然后把两条腿又架在桌子上,看着我说道:“至于你要见我们局长巴信,你已经看见了。”说着从口袋里抽出烟来又自己点上一根,然后把烟盒丢在桌子上。
“你就是巴信?”我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有点诧异,在杨瑞的描述中,巴信应该是一个三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才对,那样的男人才会杀伐果断,能够压的住手下的一帮被侵蚀过的警察。只是面前这个男人才二十五六左右,也没比我大多少,想着我摇了摇头,是我想岔了。
年轻人拥有比中年人更为饱满的冲劲和热血,能够打破牢笼和一切守旧的东西,而且没有任何的顾忌,挡在面前的东西如果搬不开的话,直接砸烂就是了。所以巴信才会能够在上任的刚开始就把自己手底下,已经是毒贩的人直接在警察局门口杀死,然后请求着纳阿育的军队弹压,所以巴信才能够把自己治下的毒贩见一个杀一个,毫无顾忌,不怕什么报复和暗杀。
“对,我就是巴信,你也见到我了,所以我的问题你能回答了吗?”巴信点了点头,然后用脚踩在桌子上面摇了两下,对着我说道:“你和黎家是什么关系?你在沙里瓦进山的这件事情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为什么又会和那个徐松在一起?”眼中已经没有一丝之前懒散的神色了。
我心中在考虑,巴信对我来说到底是不是一个能够合作的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巴信是纳阿育的人,纳阿育和沙里瓦不对付,巴信肯定也和沙里瓦不对付,我和沙里瓦是敌人,那巴信和我,算是朋友?
巴信看着我正在犹豫,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我说道:“差点忘记和你说了,旁边那个人你可能还认识。”说着对着角落的摄像头指了指我旁边的审问室,接着有人就走进了那间审问室,把那个绑在正中间十字架上的男人头给扭向了我这边。
透过中间的厚重玻璃,虽然那个男人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脸上也满是血污,但是我还是认出来了,是马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