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朗在这次的比武招亲大会上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无人可挡。
他哪里受过被人一脚踢下擂台的委屈,所以他立刻重新站上了擂台。
他还不想认输。
之前一直都是自己碾压别人,现在轮到别人碾压自己了,乌朗的心里瞬间就不平衡了。
从头到尾易阳只出过两次手,一次让自己铁棍上的阴煞之气消失了,还有一次直接一脚把自己给送下了擂台,这种碾压式的凄惨输法乌朗完全接受不了。
他想赢回来。
乌朗自知拳脚上是奈何不得易阳了,别说打,就连碰都碰不到,乌朗不是个傻子,他知道自己和易阳之间存在不可填补的差距,所以他放弃了打斗的念头。
但是想打败一个人有时候并不一定需要用到拳脚,乌朗有他自己的办法。
“这位选手,你已经掉下了擂台,按照大会规则,掉下擂台者自动被认作失败一方,请你立刻下台!”武学裁判作为比赛的公证人,自然要站出来主持公道。
“滚!”乌朗怒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不想死就别特麽在这多管闲事!”
“岂有此理!”武学裁判气得脸色涨红。“真是岂有此理!”
武学裁判没想到乌朗作为乌家的形象代表,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蛮横无理,但他自知不是乌朗的对手,不敢过于反驳,一口闷气憋在心中,让他十分难受。
易阳不想伤及无辜,看了武学裁判一眼,对其说道:“裁判,你先下去,我来处理。”
武学裁判正想要将此事通报给崔凯,见易阳给自己台阶下了,感激的点了点头,气冲冲的走了。
崔凯此刻就在崔家的阁楼上亲自观战,他见乌朗公然违反比赛规则,不但没有现身阻止,反而是饶有兴致的看起了戏。
武学裁判找到崔凯的时候,见他正在兴致勃勃的观战,又惊又气:“凯爷,那乌家乌朗如此蔑视比赛规则,当众羞辱于我,您怎么……”
“嘘。”崔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直接打断道:“安静看戏。”
武学裁判见到这般状况,心中便知晓了崔凯的态度,只好不情愿的闭了嘴,他看了擂台之上的易阳一眼,心里很为易阳鸣不平。
“你觉得谁会赢?”崔凯忽然笑着问道。
武学裁判一愣,小心翼翼的答道:“小的见识浅薄,猜测不到,还请凯爷明示。”
“我也不知道。”崔凯摇了摇右手的食指,神情戏谑:“不过我希望乌朗赢,这样会有意思的多,你觉得呢?”
“凯爷说的是。”武学裁判唯唯诺诺的附和道,心中为易阳暗叹了一声。
他没想到在半决赛这么重要的比赛当中,易阳会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
实际上易阳和乌朗两个人到底谁赢下这场半决赛对崔凯来说都只是一个单纯的结果而已,他在权衡崔竹清分别嫁到乌家和易家以后能给自己带来的实际利益。
易家在江北省城一家独大,乌家在江南地区同样是一方豪强,两家的实力旗鼓相当,但对于一心想要带领崔家一举扳倒易家的崔凯来说,江南乌家显然是更好的联姻伙伴。
而且易阳还只是个刚回归易家不久的流浪少爷而已,他在易家无人支持,就算崔竹清嫁给他,又能给崔家带来什么呢?
但乌家就不同了,乌家出手向来大方,只要崔竹清肯嫁过去,崔家无论是在财力还是实力上都会得到很大的接济,至于崔竹清是否幸福,那就不是崔凯该操心的事了。
所以当乌朗公然破坏比赛规则的时候,崔凯只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任由他胡作非为。
崔凯都谋划好了,如果事后易家问罪的话,他就公然赔个罪好了,只说当时有要事在身,没有来得及阻止,易家又能说些什么呢?
乌朗重新登台以后,底下观战的人群立马就躁动了,不断的有人站出来骂乌朗不要脸,但乌朗却是充耳不闻,两只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易阳。
“我必须赢。”乌朗强势说道。“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是现在就给我滚下台去!”
“我要是不照做呢?会怎么样?”易阳戏谑的笑道。
“那你就会死的很惨!”乌朗神情恶毒的说道,面目狰狞。
“那我也给你个机会好了。”易阳以牙还牙的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滚下擂台乖乖认输,我不会再跟你多计较,二是拿出你自认为最得意的本事和我一决高下。”
“再动手的话,我可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点到为止了。”易阳冷声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乌朗邪魅的冷笑了几声。
“我是在劝你不要自取其辱。”易阳自信道。
“冥顽不灵!”乌朗怒骂道,从腰间重新摸出了一根铁棍。
这根铁棍比之前的还要粗上一些,上头的黑色纹路和之前也有所不同。
乌朗左手执棍竖于胸前,右手则是握住铁棍的上端顺势一拧,只听见“咔”的一声,那根铁棍上端的一小截部位就像是一个盖子一样被揭开了。
这个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这根挂在乌朗腰间的铁棍不是武器,而是一个圆柱体容器。
盖子被揭开以后,那根粗壮的圆形铁棍里面就不断的有一丝丝的黑气冒出来,再配上棍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看起来就像是一件邪恶的法器,很是骇人。
易阳见状,迅速从玉石戒指里面取出了一块晶莹玉石,十指并用,尽全力在上面刻画起神秘符咒来。
乌朗见易阳还在负隅顽抗,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乌朗将铁棍往擂台上用力一插,铁棍的棍身立刻就没入了擂台之内,接着乌朗又原地盘腿而坐,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匕首迅速割破了自己的两只手掌,然后用鲜血淋漓的两只手紧紧的握住了棍身。
“你死定了!”乌朗对着易阳残忍的笑了笑,然后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