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脸色毫无疑问都难看起来。
田家家主，顾琰的生父更是毫不掩饰的给了那小辈一个警告的眼神，所以其余的人就算想说什么，也终究还是不敢开口。
“聊聊吧。”四十多岁的男人径直看向顾琰。
顾琰也不意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程小楠，便指着楼上的位置，主人似的直接引路了。
他生父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这样门禁森严的地方，居然被一个从未来过的人了如指掌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两人上楼后，紧接着又有不少人跟去，程小楠发呆之余，大厅里阔别许久的白衡宇也终于有了和她正式说话的机会。
“小楠。”声线，一如既往的清润。
程小楠心头微颤，看了眼她身边的女孩：“你的未婚妻？”
白衡宇身形一僵，几乎是下意识抽手，可他的未婚妻哪里愿意，当即便抓紧了他，挑衅的看着程小楠：“我是苏靓靓，程小姐是吧，你好。”
并没有所谓的尴尬，看着她趾高气昂的样子，程小楠只是恍惚了下，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她的表情，几乎还挂着周到的笑容。
白衡宇的脸色有些难看，苏靓靓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就如同在就见一个怪物般，瞪了她一眼后，顿时扯着白衡宇道：“宇哥哥，田家这边的长辈们我还认不全呢，你能带我去认识认识吗？”
软萌的声音，几乎是所有人都难以拒绝的，可白衡宇听后脸色却越发难看了。
“靓靓，我现在有些事情……”
“什么事情，该不是和她聊天吧？”苏靓靓的表情顿时不快起来。
她向来是不太掩饰自己的脾气的人，虽然一直在白衡宇面前努力扮演着乖巧恋人，可自从白衡宇不久前告诉她他喜欢上了别人，她就再也乖巧不起来了。
她一直好奇对方移情别恋的对象，虽然之前也找人去相应的地方查证了，可得到也仅仅只是几张苍白的图片而已。
而现在，当情敌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明显感觉到白衡宇态度变化的她，真的是郁闷道极点了。
“苏靓靓，这是我的事情。”白衡宇的声音不自觉就沉了。
苏靓靓顿时一怔，那双清澈的眸子几乎立马就爱不可思议了起来：“你这是在吼我？你居然吼我？”
她的声音并不大，可难以接受的样子还是刺眼非常，说着便松开他的胳膊急吼吼的转身了。
程小楠见白衡宇不动，顿时提醒他：“她显然是生气了，这个时候你或许应该追上去哄哄。”
“你希望我去吗？”白衡宇忽然挫败的看着她。
程小楠怔了一下，垂着眸子道：“你是应该去的。”
“可我喜欢的是你。”白衡宇说。
这样的话，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只是时隔多日，当这样的告白再次响起的时候，程小楠的心境已经大不一样。
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惊恐，她茫然的看着他，见他仍是那副与记忆无二的样子，顿斯叹了一声：“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也过不去。”他指着自己的心脏，“我的这里始终住着你，赶不走，忘不掉，也抹不干净。”
程小楠的心情有些复杂：“你已经有未婚妻了。”
“小楠，我先前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和她……”
并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程小楠冷静而又理智地打断他：“我相信你，也没有责怪你，哪怕你跟我求婚的时候隐瞒了这一切，我也可以相信你能办到你承诺的，可是那又如何呢？”
白衡宇张着嘴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只下意识地喊着她的名字。
程小楠叹了口气：“已经过去了，我们之间真的过去了，现在你和我都有各自的生活要继续，所以我也不在乎从前的东西了。”
白衡宇的身子颤了颤，许久后问：“真的不在乎了吗？”
“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一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二来市侩通透，我不喜欢太麻烦的生活，所以我很自然的就会选择最好的选择。”
“所以，你又和他在一起了么？”他，说的自然是顾琰。
程小楠点了点头。
“他会伤害你的，你和她在一起也不会……”
“幸福吗？”程小楠笑着打断他，“你查过我，应该知道我从小是生长在什么样的生活里的。”
白衡宇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程小楠继续说：“我不否认我渴望幸福，可幸福是什么？原谅我的认知有限，活了这二十多年，我还是不清楚。至于你说的顾琰……我想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和他以前就在一起过，既然是有感情基础的人，现在回头重新在一起也是很容易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白衡宇抿着唇，虽然极力的掩饰着，但那双眼里的惊痛和伤感还是显而易见了。
程小楠不想这么伤害他，只是感情这种事情确实需要快刀斩乱麻，而她确实不好意思再让白衡宇平白受累了。
她虽然不知道顾琰今天打的什么算盘，但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她再和白衡宇牵扯下去，那结果一定是对所有人不好的。
“情字伤人，对你，我只能说是抱歉。”
白衡宇脸上的伤痛再也掩饰不住了，他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这才鼓起勇气问她：“你爱他吗？”
“我不能离开他。”不算是撒谎与违心，所以程小楠说的时候，脸上根本找不到半丝谎言的痕迹。
可即便如此，白衡宇还是固执的很：“你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小楠，承认吧，你并不爱他。”
“我会爱上他的。”
“你……”
程小楠叹了口气，见白衡宇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顿时道：“我这样底层生长的人，骨子里从来不清高自持，我懂得分辨和选择，也永远清楚什么是自己要的。爱情从来不是生活的前提，也许你确实是喜欢我，但这样的喜欢能有多久呢？我不相信爱情，所以不管你对我多好，我们之间都是不合适的。”
“那么顾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