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绵点头,扶起来了苏清河,顺手把自己头上的一根普通的金簪放在了她的手中,道:“你的伤毕竟是因我而起,又是我的贴上婢女,这金簪你且先拿着,不管是典当了也好,还是自己带着都可以。免得叫别人说我,亏待了自己的人。”
“谢谢太史大人。”苏清河连忙磕了几个头。
苏枕绵打量着这苏清河,确实是一个又有之人,很多时候毫不在意自己曾经是一个城主之女的身份,说跪便跪,很是识时务,并且,为人处世,也还还可以。引得王氏三姐妹和苏嬷嬷都和这苏清河处得来。
苏枕绵道:“你无需要经常给我磕头,日后若是你真心实意地做事,我也会念在蠡城城主战战兢兢地为朝堂做事的份上,向皇上讨一个好处给你。”
“谢太史大人。”苏清河刚刚想要嗑一个头,却是被苏枕绵扶了起来。
如今,这后宫之中,少了烦人的陆衾,苏枕绵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走出了院子,正巧碰到了秦歌殊和曾景炎来了。
“太史大人。”秦歌殊进门便让人把带过来的礼物放下,喊道苏枕绵。
苏枕绵一出去,便看到了这俩人,看着秦歌殊带来了的身后的一担担的箱子,不知道这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八王爷!”苏枕绵带着太史殿的人恭敬地做了一个揖。
“太史大人客气了,这些都是我的朋友炎弟挑选的一些大夏有名的小吃,里面还有一些绫罗绸缎。大夏的绫罗绸缎是出了名,本王给你的这些绫罗绸缎,冬暖夏凉,吸汗且自带暗线。”秦歌殊今日看起来是心情还不错,啪地一声打开折扇,对着苏枕绵说道。
苏枕绵点了点头,看着秦歌殊确实是诚意十足。
“礼轻情意重。曾经太史大人不顾个人安危,都相助于我们,我们自然是没齿难忘。”‘秦歌殊笑着说道。
苏枕绵看着这一箱箱的东西,道:“八王爷实在是客气啦……清河摆茶。”
“是。”苏清河退去,摆上了一杯杯茶水。
“昨天,本王失礼了。”秦歌殊突然猝不及防地说道。
苏枕绵自然是明白这秦歌殊说的是那件事情,大概是昨日吃酒发疯吧。苏枕绵摇了摇头,道:“人之常情,若是我站在八王爷的立场,或许还比八王爷要心焦。”
苏枕绵叹气,这一箱箱的礼物感情都是昨日的赔罪和自己答应劝萧文城派兵的谢礼,还有以前自己帮助秦歌殊的事情。难怪,这礼物会这么多,这么的隆重。
苏枕绵和秦歌殊他们聊天,三言两语,便是一下午的时间了。秦歌殊和苏枕绵是像朋友那样毕竟曾经也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
苏枕绵其实想要唉秦歌殊这里得到一些苏瑾萱的消息,自己这一别,又是有些时日没有见到苏瑾萱了,其实也不知道还要有多久才可以见到苏瑾萱,苏枕绵的心里有些担心,怕是这辈子都难以见到苏瑾萱了。
“最近……大夏怎么样呢?”苏枕绵慢慢地问道。
秦歌殊知道苏枕绵问的是局势,便道:“比之前更为严峻了不少,自从我弟弟曾景炎下令被杀之后,天下的兵权都在陈怀礼的手里。如今更是大胆,和苏瑾萱那股妖女成日勾结,做一些令人羞耻的勾当!”
苏枕绵听着秦歌殊的话,心中也有些心悸,他的一句句都像是敲打在苏枕绵的心上一样。苏瑾萱和陈怀礼勾结,当初自己也是发现了的,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明目张胆的勾结。
“那……他们的关系是什么关系?”苏枕绵道。
“关系?”秦歌殊冷冷一哼,脸上的不屑越发是浓重,“见不得人的关系,君臣之间的不伦关系。”
苏枕绵的心一顿,知道秦歌殊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瑾萱现在办事情都已经是这么的不要脸面了吗?苏枕绵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昔日脑海之中纯真的苏瑾萱,宛若是另外一个人一般了。
苏枕绵叹口气,道:“那,局势怎么样了?”
“妖女很是会蛊惑那些权欲熏心的人,利用卖官买官收买了不少人心,但都是一些被百姓厌恶的人。这群人掌握着重权,这大夏子民的日子如何好过?不过,我也已经在暗地里面发展了不少我的势力,和苏瑾萱还可以进行短暂的制衡。苏瑾萱的人就好像是发疯一样,我们府上的人三天两头遭到暗杀,民间对苏瑾萱的骂声更是强烈。”
听着秦歌殊说的这番话,苏枕绵点了点头,大概也是知道了整个大体的局势了。
自己真该帮助着秦歌殊的,这兵不得不派,自己不能那么自私,苏枕绵渐渐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面对这苏瑾萱……
秦歌殊和曾景炎和苏枕绵多说了两句话,到了晚上吃了个晚饭就走了。
第二日,不过是早上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这皇宫之中各个地方的古琴或者是唢呐,一一都响了起来,毫无疑问都是因为萧文城的生辰到了。
苏枕绵一身大红色的华服。
“今日文武百官都要到场,并且还带着家眷,不少外国的贵宾使臣也会来的,所以太史大人这一身大红色的华服,不知道是要把多少女子给比了下去。”苏清河替苏枕绵梳妆打扮,拿起一边的红妆胭脂说道,“若是施上一些胭脂怕是天仙下凡了。”
苏枕绵看着镜中的自己,让苏清河适可而止地画那么一个妆容便好了。
苏枕绵虽然是太史,但是在这皇宫之中,谁人不知这苏枕绵是萧文城最为宠爱的女人,无论是谁都要敬苏枕绵三分。再加上陆衾死去,苏枕绵为人处世都不错,这整个皇宫都把苏枕绵看做是了未来了的皇后。
“清河,今日的宴会,你和我一起去吧。”苏枕绵站起身子,抬起自己的挂广袖,是上面的珠子便哗啦呼啦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清河听到了苏枕绵这么说了之后,瞬间就扑倒在了地上,道:“清河,不敢。”
苏枕绵往前走的的脚一顿,目光轻轻扫在苏清河的脸上,道;“为什么不敢?”
苏清河的面露难色,显然是不好开口,看着面前的苏枕绵,眼神有过片刻的慌张,道:“清河只是一介卑微的奴才罢了,若是去了这种大场面,怕丢了主子的面子。还是毕露姐姐去是比价好的。”
苏清河跪在地上,很是诚恳。
苏枕绵的嘴角微微弯起,伸手把地上的苏清河给扶了起来,道:“你不必担心,毕露也会去的。”
其实苏枕绵带这苏清河去,一也是想要考察下这苏清河,在这种大场合之中会怎么做呢,亦或者是万一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苏清河会不会给自己想到一个好的办法。
通俗的来说,苏枕绵想要考察考察这个苏清河的为人处世,是怎么样的。
这也是苏枕绵的目的之一了。
苏清河留在自己的身边是为自己做事情,自己自然而然是要考虑一下这个苏清河的可利用价值是多少。希望,苏清河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苏枕绵想到这里的时候,居然是有些出神了。
“太史大人,我们可以走了。”直到王氏三姐妹走了过来,喊苏枕绵的时候,苏枕绵这才反应过来,略有些神游的眼睛恢复镇定。
“走吧。”苏枕绵的手微拂,双手交缠在一起,走上步辇。
今日贞剬年间,四月二十七日,皇帝生辰。举国同庆。皇宫之内人,上至妃嫔下至贱婢,一律将衣服换做大红色。不能穿素,不能哭,不能提死一字。
苏枕绵坐在步辇上,看着这来来往往鱼贯而入的那些人,都一律衣着大红色,各个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这日大概是这乱世之中的皇宫,最为开心的时候吧。每到这萧文城生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比跟着萧文城一起比平时的时候还要吃的好上那么几倍。
苏枕绵微微一笑,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马车,大抵都是来这皇宫之中祝寿的人吧。苏枕绵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那淡紫色的玉佩,将它摊开在自己的手里,放在了一个自己亲自折叠的礼盒之中,在略有些摇晃的步辇之中,道:“稳。”
立刻,抬着这步辇的太监就放慢了自己手上的动作,步辇更加稳当了不少。
苏枕绵摸着那磨砂礼盒上的一些雕刻的字体,浅浅一笑,希望萧文城会喜欢自己这么一个仓促的礼物。
这一次的宴会,是在御花园和观月阁两个地方连在一块举行的,不然还不能装下这么的多的人,苏枕绵看着这么多年的人都接二连三的到了。一个步辇闯入了自己的视线,步辇上面写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大夏军师。
苏枕绵一愣,看着步辇在这观月阁恰好停了下来。观月阁是整个宴会的入场口。
“太史大人,好巧啊。你也从这个入口进吗?”曾景炎一声红色的华服,胸口有一丛青竹,从容不迫地下了步辇走到了苏枕绵的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