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远皱了皱眉,“皇上已经如此憎恨言青了么?”
“嗯,只要易远哥你抓住这个机会便可!”
“你放心吧!”周易远信心十足地点点头,寒暄几句便马上离开了,避免被人发现。
朝廷后宫因言青陷入了严峻的局面,仿佛言青随时都有可能领兵造反。言馨儿在后宫可谓是目中无人,可萧文城对她的宠爱简直可以用言听计从来形容。
谁也不知道萧文城其实有多宠爱言馨儿,就有多恨言青。
沈风吟与言馨儿有些过节,总之,在言馨儿作威作福的这段日子里,沈风吟常常因得罪言馨儿受罚,动不动就被掌嘴,或者面壁思过。
苏枕绵去看望她的时候,沈风吟的嘴巴又肿了一圈,显然这是刚刚才被打过的痕迹。
她给陈毕露递了递眼色,陈毕露便恭恭敬敬地把药膏呈上来,“这些都是我让太医亲自调配的药膏,你涂了便好了。”
沈风吟得罪言馨儿一事传得沸沸扬扬,除了苏枕绵,也没有人敢靠近她,毕竟,言馨儿可不是好惹的。”
沈风吟感动得热泪满盈,噗通一声跪下来,身边两个小宫女也跟着一起跪下,“谢姐姐,没想到在风吟落难的时候,还有姐姐惦记着。”
苏枕绵连忙扶起她,“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起来。”
“苏大人,我家小主虽然跟言妃娘娘是有些过节,但是她日日这样挑刺,真的太过分了,小主这日子都活不下去了。”紫嫣哭哭啼啼说着。
红萼也跟着愤愤不平,“就是,她不过是成了妃而已,大不了了吗?这宫里还不是皇上做主。”
苏枕绵做了个小心翼翼的手势,示意陈毕露赶紧把门窗关上。
“日后你打算怎么办?”苏枕绵关心地说,其实她心里更不好受。
“我只想扳倒她,哪怕玉石俱焚也好!”
苏枕绵连忙捂住她的嘴巴,“说什么傻话,你若是玉石俱焚了,我可怎么办?”
沈风吟腥红的双眸滚下两行清泪,“求姐姐相助!”
“你已经想到办法了?”
沈风吟点了点头,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地耳语一番,而后缓缓跪下,“只要姐姐助我一臂之力,日后让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你放心吧,这事我一定替你办到,做牛做马就不用了,谁让我们是姐妹!”苏枕绵笑着说。
***
每年七月十四,皇宫进行作法仪式,这时候会请承恩寺的法师前来皇宫作法,为百姓祈福。
带着凶神恶煞的面具的无忧法师在宣室殿门前飞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其余人等纷纷在法师的周围晃着铃铛,嘴里跟着念念有词。
“请皇上进行跪拜之礼!”无忧法师拉长音调,高呼道。
萧文城领着若干人等纷纷下跪,进行三拜九叩之礼。
“无忧法师,大夏与我朝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今年边城有倭寇入侵,这可是何缘故?”萧文城问道。
无忧法师继续做法,突然大喝一声,手中的铃铛晃得更甚,最后桃木剑一挥,夜空中一阵冷冽的风突然袭过。
众人皆是一颤。
末了,无忧法师才放下桃木剑,手持铃铛上前一步,“回禀皇上,边城有突然倭寇入侵,是因皇宫内有污秽之物在作祟!”
污秽之物?
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那要怎么样才能除去这污秽之物?”萧文城皱着眉头问道。
“想要除去这污秽之物,很简单,只要找出污秽之物所在地,趁着月圆之时火化掉便可!”
众人抬头望了望天,夜空中的月亮已被乌云所掩盖,大风吹过,刮走了空中的乌云,将近半圆的月亮这才呈现在众人的眼中。
萧文城严肃地说,“请无忧法师速速找出污秽之物所在地,以还我大安的太平盛世!”
无忧法师颔首,继续大力地晃摇铃铛,领着众人进行全宫搜查。
风突然刮起,袭过整座皇宫,令人毛骨悚然。
一队人走过宣室殿,御书房,逐渐朝西边的新阳殿缓缓挪去。
“污秽之物在西边!”无忧法师一边晃悠着铃铛,嘴里一边念碎碎地说。
萧文城严肃的脸紧紧地皱了皱眉头,眼眸的黑洞深不可测。
最后,所有人停在言馨儿的新阳殿门前。
言馨儿惊恐万状地出列,怔怔地问道,“法师所说的污秽之物,该不会是在本宫的新阳殿吧?”
无忧法师闭上双眼,像是感应一般去搜索那污秽之物,良久,才肯定地点点头。
言馨儿吓得脸色骤变,立马跌倒在萧文城怀中,萧文城顺势抱住她,“爱妃,别担心,除去污秽之物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言馨儿惊恐地点点头,以示同意。
无忧法师领着众人一同在新阳殿大肆搜查,他一手拿着铃铛到处游荡,直到在贵妃榻前停了下来。
他突然大喝一声,“污秽之物就在这枕头底下!”
萧文城递了递眼色,随即便有侍卫上前,一把掀开枕头。
一个精巧的布袋绣着好看的荷花,正呈现在众人眼前。
所有人大惊,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布袋。
“难道这个布袋就是污秽之物?”
“不过是一个绣着荷花的布袋而已,跟污秽之物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纷纷猜测。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布袋,为何会是污秽之物,所有人都想不通。
“这是什么?”言馨儿睁大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污秽之物,更想不通为何自己枕头底下会走这个东西。
法师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盯着这只布袋。
倒是贤妃一语道破,她不紧不慢道:“难道这布袋里的东西是污秽之物?”
“没错!”无忧法师肯定地说。
萧文城皱着眉头,一脸阴霾,大喝道:“来人,打开它!”
侍卫上前,撕拉一下撕开布袋,此时两个木偶胸前扎着针呈现在众人眼中。
言馨儿脸色剧变,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脑中逐渐散发出来。
眼尖的贤妃突然大喝一声,“木偶身后还有张纸条。”
侍卫连忙把木偶转过去,亮出身后的字。
两个木偶身后纷纷写着名字,一个是沈风吟,另一个是萧文城,名字旁边还有各自的生辰八字。
言馨儿睁大眼珠子,惊恐万状地盯着这一切,显然已经猜出了来龙去脉,这就是栽赃嫁祸的巫蛊之术,什么做法,什么污秽之物都不过是一场阴谋。
沈风吟怔了怔,当即噗通一声跪下,“言妃娘娘,虽然臣妾是跟你有些过节,你明明也惩罚了臣妾,为什么还要用巫蛊之术诅咒我?”
贤妃也是个泼辣不讨好的主,连忙火上浇油,“言妃,沈昭仪跟你有过节,这还说得过去,可你为何还要诅咒皇上?”
贤妃平时也是受尽了她的骄横,恨不得她立刻消失。
“我没有!”言馨儿讷讷地大喝一声,“这些东西不是我的,这是栽赃嫁祸,皇上?”
待言馨儿反应过来要找萧文城的时候,只见到萧文城一脸乌云密布,冷冷地瞪着她,“大胆!”
言馨儿脸色骤变,噗通一声双膝凿地。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这些东西真的不是臣妾的。臣妾没有做过这些东西,一定是有人栽脏嫁祸的。”
她扑到在萧文城脚下哭得稀里哗啦,全然没有平时那股飞扬跋扈的劲儿了。
毕竟,牵涉巫蛊之术,是死罪。
“言妃,你诅咒皇上,莫不是你想要造反,你言家想要造反?”贤妃突然领悟,指着污秽之物大叫。
被贤妃这一说,言馨儿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臣妾冤枉啊!皇上!”她连连大哭,见萧文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在盯着前方,不知是盯着木偶还是什么,没人看得清他的情绪。
“是你,一定是你,沈昭仪,前些日子,我跟你有过节,你怀恨在心,所以就设计陷害我,还有无忧法师,一定是你们早已安排好的。”言馨儿见萧文城无动于衷,最终开始为自己开脱,一语道破其中的阴谋诡计。
沈昭仪被言馨儿这架势吓到了,脸色惨白得厉害,她嘤嘤呜呜道,“言妃你说我陷害你,可我从未来过你的宫殿,我又如何陷害你?”
“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把东西藏到我的枕头底下的,可是一定是你!除了你,这宫里还有谁敢跟我作对,沈昭仪,你这个贱人!”说吧,言馨儿突然朝沈昭仪扑过去,紧紧地抓住她的头发,“你这个贱人,你应该去死!”
众人大惊,场面乱成一团。
“来人,把她们拉开!”贤妃身为代掌凤印的后妃,连忙主持大局。
无忧法师突然上前道,“皇上,污秽之物必须马上烧掉,月圆之时即将要到来,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言馨儿怒瞪一眼过去,正要扑过去,“你这个妖人还敢胡说八道?”
萧文城招了招手,示意侍卫把她擒住,“烧!”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你要相信臣妾……”
萧文城冷哼一声,一脚踹开烦人的言馨儿,“木偶所裹的蚕丝布是朕三个月前赐给你的,蚕丝布只进贡了三匹,朕全部都赐给你了,你还要朕怎么相信你?”
言馨儿怔了怔,目光如火般盯着无有法师手里的木偶,在火光的环绕下瞬间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