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绵,你没事吧?”萧文城走了过来,扶住了苏枕绵的手说道。
“没事……”苏枕绵摇了摇头,只是自己有些头晕罢了。
苏枕绵跟着萧文城走了过去,现在,苏太史恢复了视力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不少的地方。
陈毕露看着苏枕绵走了过来,扶住了苏枕绵,道:“我还一直以为你的病没有好……”
“其实也是已经好了的,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采取了隐瞒。”苏枕绵有些虚弱,看着面前的陈毕露,道,“害你担心了。”
“你知道就好。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担心你呢。”陈毕露嗔怪地看了一苏枕绵。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太史殿,苏枕绵和萧文城分路了。苏枕绵坐在了太史殿内,陈毕露端来了天山雪莲,给苏枕绵喝下。
苏枕绵喝下之后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总算是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才人选举之中会混进那样的人。”陈毕露皱着眉头对苏枕绵说道,“实在是太自负了,他以为可以躲的过去吗!”
“嗯,我也是没有想到。”苏枕绵皱着眉头,应着陈毕露的话说道。
“这一次抓到了这黑衣人张盛真是大快人心,决不能再让她为非作歹了。”陈毕露狠狠地看着前面,道,“我都想要去大牢里面好好地关照一下这个黑衣人了。”
苏枕绵皱着眉头,不作答。
“害你双目失明,又饱受病魔的摧残,这笔账还得慢慢地算。”陈毕露叹了一口气,道,“这人的脾气还是真的嘴硬,不过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样子的办法,才让张盛承认了这件事情的。我实在是好奇的很,前一刻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后一秒就怂了。”
苏枕绵笑了,想到了那个张盛的模样,道:“大概生而为人,都是有软肋的吧。”
苏枕绵便把自己从牧老将的西洋镜子之中看到的所有事情的经过,都告诉给了陈毕露听了。
陈毕露一边听着一边点头,道:“早就应该是想到了,陆衾和这个张盛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会是那么的简单的,说不定就还有其他的渊源。”
苏枕绵点了点头,对于陈毕露的想法,不可否认。确实是这样的,不然不可能张盛那么倔强的一人会那么服软,而且是在一瞬之间。其中的关系,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告诉萧文城,看萧文城怎么决定。
“这件事情还是要等审了之后再出结果,现在还不一定的。”苏枕绵说道。
苏枕绵视线好了之后,行动自如,一日一碗天山雪莲药汤,偶尔也去其他的地方走走,散散心。
捉拿张盛一事已经是过去了俩日了,苏枕绵皱了皱眉头,才人选举又被迫地需要停止几天之后再举行了。苏枕绵叹了一口气,自从张盛被抓之后,萧文城都是在日以继日的处理着公事。尤其是这繁忙的两天,越是不怎么见到萧文城了。
苏枕绵打算今日的时候去找萧文城。
临到了夜幕的时候,听说,张盛自杀了。
陈毕露走了过来,急急忙忙地掀开门帘,端过来了一杯热茶对着正在看书的苏枕绵说道:“我听乾清宫那边传来了消息,所说关入皇家地牢的张盛,自杀了。”
苏枕绵听后,放下手中的诗词,站了起来:“自杀?”
在苏枕绵的脑海之中,张盛可是那个冷漠不屑于一切的人,那么傲娇又自负的人,与自杀两个字联系起来,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嗯,但是听说被陈逵阻止了,之后就不知道了。张盛可是一个关键的人物,要是他死了的话,我们还怎么调查这件事情?”陈毕露的眉宇之间有些许担心,慢慢地说道。
苏枕绵穿好了一件衣服,披了一件斗篷之后,走出了屋子之内,对着身后的陈毕露说道:“我们现在去乾清宫看看皇上,顺便我找皇上也有事情。”
“好。”
苏枕绵看着一边何锁秋的屋子里面的油灯还在亮着,自己许诺过何锁秋,若是自己的眼睛看得见了,就一定要把何锁秋送出这鱼龙混杂的皇宫之中,今日一去,其中也是囊括了这件事情的。
苏枕绵见这夜幕降临的皇宫,起了薄薄的雾霭,还下起了丝丝的下雨,也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之后,便匆匆忙忙地闯入了雨中了。
“枕绵,你的身子才刚刚恢复就这样闯入雨中,不好吧?”陈毕露紧跟苏枕绵的后面,看着苏枕绵说道。
苏枕绵摇了摇头,慢慢地说道:“没事,小风小雨罢了。”
两人一路走到了乾清宫,却是见到了乾清宫的大门紧紧的闭上了,李常德带着若干的侍卫和宫娥守在了那里,远远地就看到了苏枕绵来了。
李常德率着众人行礼。
“皇上在不在里面?”苏枕绵也回之以礼,皱着眉头问道。
“太史大人来的不巧,皇上不在里面,皇上去了地牢了,您若是要找皇上,可以去地牢找他。”
苏枕绵听后点了点头,看着这大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皱了皱眉头,冲进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之中,一路沿着乾清宫的后面,走入了皇陵那边,拿出了太史的通行令。
这张金黄色的通行令是萧文城在私下的时候给苏枕绵的,这样苏枕绵就可以在皇宫的各个地方肆意的行走了。
苏枕绵收回了守卫手中检验的通行令,一路往地牢的最下面走去。
苏枕绵看着地牢之中的那些人,一个个关着的都是皇家之中比较忌讳的恶人,亦或者是整个大安都比较恶毒的人。这地牢一共是三层,越往下面走就关押着越是重要的罪人了。像是张盛这般的人,刺杀萧文城,又刺伤了朝廷命官,更要关入地牢的最下面的一层,也就是第三层。
“太史大人,小心。”陈毕露看着苏枕绵,扶着她下来了一边的台阶。
苏枕绵点了点头,看着明亮的长廊之中,似乎每一间屋子之中的犯人都被这油灯照的一点隐私都没有,关押在这小小的屋子之中,手脚四肢都被铁链牢牢的锁住了。
走到了第三层,只觉得这里面越发是寒冷了不少了,毕竟是在地下,比地上的温度都要低很多了。苏枕绵远远的就看到了走廊的那边站着一抹玄青色长袍的男人,苏枕绵心头一喜,大抵就是萧文城了。
只见萧文城和陈逵还有若干大内高手站在那里,萧文城冷冷看着大牢之中的犯人,何御医在里面忙前忙后。
苏枕绵走了过去。
萧文城转身,看到了苏枕绵,却是眉头再一次的紧紧皱起了,摸着苏枕绵略有些单薄的斗篷,斗篷上有些雨珠,甚至都有些湿润了。
“你这是冒着小雨来的??”萧文城索性解下来了苏枕绵的斗篷,稍稍有些不满地说道,“你的身子刚刚痊愈了,现在有淋雨。实在是太不爱惜了。朕拿你真是没办法了。”
被解下了斗篷,苏枕绵瞬间就感觉到这来自地牢第三层的深深恶意,实在是有些冷,苏枕绵都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了。
萧文城无奈,脱去自己身上的衾衣,然后给苏枕绵披上了,责怪地看了一眼苏枕绵,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敲,唉了一声,道:“你啊,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苏枕绵的脸突然就有些红了,虽然知道这在场的人大多都是萧文城的亲信,但是还是忍苏枕绵把自己的视线放在了天牢之中,止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地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天牢之中的张盛躺在地上,似乎是服毒自杀的,好在狱卒发现的还算是及时,所以才没有让更严重的事情发生。
张盛的某值班之中还是一如既往得不屑,和傲慢,但是也因为服毒多了几分倦容,脸色惨白地躺在了里面,嘴角处还隐隐约约可以看得见一二抹血迹,甚至一双丹凤眼处下有深深凸出来的黑眼袋。
看起来,张盛这些日子在这大牢之中过的并不是很好。苏枕绵哀叹一口气,自古以来,成王败寇都是已经定了的事情,张盛作为寇,自然是日子不好过了。
何御医年迈,为张盛诊断完毕之后慢慢地走了出来,对萧文城弓了腰说道:“回皇上的话,张盛已无大碍,但是这些日子还是需要静养才可以慢慢地恢复。”
萧文城轻轻地点头,何御医离开了。屋内迷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还有一些刺鼻的味道,苏枕绵皱了皱眉头。萧文城掀开了一边的门帘,带着陈逵走了进去看着那地上的人,薄唇轻起,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只见张盛紧紧闭着了眼睛,却是冷冷的一哼,完全不把萧文城的话放在耳朵里面。
“朕什么样子的人没有见过,你这样抱着所谓的”深明大义”居高自傲的人多了去,但是朕劝你不要自讨苦吃。”萧文城淡淡地说道。目光也不再放在了张盛的身上,看着地宫之外,漆黑一片。
张盛还是不为所动。
苏枕绵一面对这张盛有些同情,但是更多的却是淡漠。张盛如今这一下场,无不是因为自己才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