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要为自己报仇。”苏清河的眼眸含着泪光,迸射出仇恨。
“那你不恨我?太史秘密阁一事情,我可还是参与了的。”苏枕绵轻笑。
苏清河一愣,道:“不恨。陷害我的人是陆衾!”
“好,那就且留你在这太史殿之中,做一名最下等的宫女,扫地宫女。”
“谢谢太史大人。贱婢告退。”
等苏清河慢慢地走了出去之后,陈毕露却是有些疑惑了。
打量着苏清河的背影说道:“这苏清河的城府不浅,你若是留在身边,会不会反遭其害?”
“不会。”苏枕绵道,“我心里有数的,我留她在我的设身边,一是想要驯服她,为我所用。二,若是她真的恨陆衾,那也不失为是自己对付陆衾的推手了。”
听到苏枕绵这说,但是陈毕露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心,说道:“可是…苏清河那么聪明,你不怕她是为了讨好你,才说自己恨陆衾吗?你和陆衾是对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第二,她居然不提前出去见已故的父母,可见却是想要报复,但报复的人……是你还是陆衾,还是你们两人……说不定了。”
苏枕绵的眸子深了一些,不可否认这陈毕露说的话。担忧的却是也有理。但是苏枕绵紧紧地看着苏清河走了的前面,道:“陆衾相比于沈风吟,有过之无不及。多一个推手总会是好的。另外……我会处处设防,对于苏清河,我们用她的时候考虑周全就是了。”
“嗯。”
夜色之中,几家欢喜几家愁。在这乌云诡谲之下的皇宫,处处暗波流动,很多事情不得不防。
第二天一大早,听说丽嫔生病了。
皇宫之中流传着一个个关于丽嫔陆衾病危的消息。
整个皇宫都在传,这昨日陆衾还好好的,怎么地到了今日,就像是一个病危的人了一样了。奄奄一息,时日无多,咳嗽还带血,连走路都成了一个问题。
听说,萧文城为了陆衾居然不上早朝,只是为了照顾这患了怪病的陆衾。陆衾更是娇弱了不行,一改之前张牙舞爪的形象,没有了张扬跋扈。见到谁都是有礼貌的很。
“就像……就像……”苏嬷嬷站在苏枕绵的面前滔滔不绝地说着今日一大早流出来的消息。
苏枕绵拿着书一边看着,一边怏怏地听着,道:“像什么?”
苏嬷嬷似乎是有些忌讳一般,没敢开口。
“说吧,嬷嬷,您一辈子风风雨雨什么没有见过?”苏枕绵突然轻笑,放下书卷,看着苏嬷嬷历经沧桑的脸色居然露出了胆小的表情,揶揄道:“难不成还中了邪不成?陆衾这个人能耍出什么花招。估计也就是装装可怜吧。”
“对对对!”苏嬷嬷突然说道,讳莫如深般不敢开口了。、
苏枕绵继续轻笑,道:“什么对对对对?”
“能就是中了鞋了。”苏嬷嬷一边说着,说道鞋一字,还指了指自己脚上穿着的鞋。
苏枕绵的笑意微微一滞,皇宫之中对于邪之一字,是尤其地忌讳了的。虽然自己不信邪,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来,但是苏嬷嬷作为一个嬷嬷,自然而然不适合在自己的面前提起邪这个字。
苏枕绵道:“哪里有什么中邪,我看这里面自有玄机。”
毕竟是陆衾的事情,苏枕绵也就不怎么在意了,谁知道陆衾又要搞什么鬼了。
苏枕绵站起身,看着那角落里面的一台古琴,是萧文城之前的时候,在大夏特地找了大夏的最好的琴师为自己挑选图案打造的,本来是甚是喜欢。可是这段日子,和萧文城有些闹别扭,苏枕绵也就不怎么喜欢弹唱了。
苏嬷嬷想要换个话题,看着苏枕绵的视线落在古琴上,便忙不迭地说道
:“太史大人,今儿个阳光真好,要不我们去这春花盛开的院子里面,烹些酒,煮些茶水,弹弹琴怎么样?都说现在的年轻人兴趣高雅,太史大人是人中龙凤,自然更是高雅。”
苏枕绵被苏嬷嬷这语气逗乐了,没有想到苏嬷嬷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玲珑心思呢。
“嬷嬷,要不要来谈几首?”苏枕绵说罢,已经有宫女去拿着琴到了院子里面。
苏枕绵和苏嬷嬷走了出去,坐在一边。
苏嬷嬷看着那古琴,手痒痒,搓了搓自己的手,似乎是对着这古琴有些渴望,道:“那老婆子就要练练手了。”
“嗯……想必嬷嬷一定是出手不凡……”苏枕绵笑道。
“太史大人说笑了。哪里是什么不凡,凡的很、凡的很……”
苏嬷嬷有模有样地坐上了这凳子,看着这古琴,首先是细细地打量了几眼之后,一双细细却有了些皱褶子的手轻轻放在了古琴上。
苏枕绵点了点头,苏嬷嬷的做法,确实是一个擅长古琴的人做出来的,倒是有一些期待苏嬷嬷的弹琴了。
正当苏枕绵正在闭眼,准备一边晒太阳,一边喝茶聆听的时候,“哐当……铃铃铃……”
苏枕绵猛地睁开眼睛,只见苏嬷嬷爬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手指完全是毫无章法地在古琴上乱弹奏着。不堪入耳!却是有模有样,笑嘻嘻的,一阵乱弹,可爱至极了。苏枕绵大笑,陈毕露一走过来也是大笑。这个样子的苏嬷嬷实在是慈祥可爱。
正当苏枕绵笑着的时候,却是陡然发现琴音一转,如清泉流过山涧般、亦或者是如黄鹂清脆婉转的吟唱般,一道道优美又空灵的琴音立马从那古琴的众多琴弦里面流了出来……
这琴音充满了欢快,动听无比,又带了些小雀跃般,忽急忽快,清脆异常……慢慢地琴音又迟缓了,变得稍微有些低沉,甚至还有些急促粗狂,紧接着。苏枕绵仿佛是看到了苏嬷嬷曾经某段悲痛的记忆一般。那琴音沙、悲伤,天边飞过的鸟儿也险些掉在地上。
接着……悲伤到了极致一般。仿佛有种天河为之倒流、大地为之枯萎的悲怆……
“抓刺客啊!抓刺客!”
猛然……
这太史殿的周围数十名黑衣人嘴角流血,飞了出来,在一边的宫娥看到了之后连忙大叫。
可是那群黑衣人就像是被控制了,刀剑都拔不出来。
苏嬷嬷的琴音更加的粗狂霸道,琴音大的直冲云霄,又在下一刻陡然下降了,变成了最开始弹奏的轻快音。
那群黑衣人被太史殿普通的侍卫擒获。
苏枕绵看着侍卫抓住了那好几个黑衣人,微微一愣。今日的太史殿算是戒备比较松懈了的,毕竟今日是休假的时候,很多侍卫都已经是休假回家了。今日抓住这十几个黑衣人还实在是个奇迹了。
只不过……苏枕绵的视线露在了一边的苏嬷嬷身上,苏嬷嬷是萧文城派过来保护自己的,亦是他的人。但是刚刚苏嬷嬷弹奏的那首曲子,自己是从来没有听过的,自己也不算是对这古琴很是通晓,但是很多的曲子还是有幸听过的。
“不知道苏嬷嬷……刚刚弹奏是什么曲子?”苏枕绵轻轻地问道。
苏嬷嬷站起身子,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道:“随便乱弹的,临时作曲。太史大人见笑了。”
苏枕绵嘴角的笑意更是浓厚了,苏嬷嬷有心隐瞒,自己也就不去追问了,只道:“苏嬷嬷一双巧手,竟是弹奏了这么妙趣横生的曲子,听在我的耳朵之中,就犹如天籁般的一般了的。”
“说笑,说笑。缪赞缪赞了。”苏嬷嬷一边笑着。
苏枕绵转身看着那几个黑衣人,那几个黑衣人原本以为,苏枕绵会质问他们的,只不料,苏枕绵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说道:“派你们来刺杀的人下一次也多花几个钱,找找高手吧。我见过的以前刺杀我的人,武功可比你们高得多了。”
苏枕绵连问都不想去问了。
“那,这些黑衣人,我们该怎么处理?”陈毕露看着那些黑衣人,慢慢地问道。
苏枕绵的脚步一顿,道:“交给皇上去处理吧。”
“好。”陈毕露点头,把这些人让侍卫去移交至陈逵那里,然后自己走进了屋子中去了。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苏枕绵看着陈毕露说道。
陈毕露盯着那群黑衣人,看着他们走路似乎是有些无一般,道:“我觉得这群黑衣人应该是武功高强的,但是却是被我们武功平平的一般侍卫给抓住了,这就是有些让人想不通了。看他们走路,似乎是步履漂浮,看起来像是短暂时间迷了心智,亦或者是中了什么毒。”
苏枕绵点了点头,自然是相信陈毕露的判断的,陈毕露现在也是一个习武之人,加上牧云琛的细心教诲,以及那些武功秘籍,陈毕露不愁不会变成一个武功高手,即使现在还是一个半吊子。
“那……这倒是有些蹊跷了。”陈毕露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在黑衣人出现之后,苏嬷嬷弹奏的那些琴音似乎是另有蹊跷。”
苏枕绵也是同意地点了点头,知道陈毕露也想到了自己所想的问题上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苏枕绵慢慢地说道,“这琴音似乎是另有玄机一般。”
“嗯……”陈毕露点头,道,“我是一个习武之人,但是可能是因为我的内力太低了,但是仍然还是感受得到这琴音之中的绝对霸气!”
苏枕绵点了点头,不可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