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远这般死缠烂打,尤其是这最近,越发厉害了。
难不成过了这么久,周易远还没有看出来,自己已经对他越来越恨了吗?
“大将军,我毫无任何的利用价值,不知道大将军这般为我好,能在我的身上得到什么?”苏枕绵轻轻一笑,用极其小声的声音,在俩人之间慢慢地说道。一颦一笑,加上这忽快忽慢的语气,甚是撩人心。
周易远笑着,表情却是像遭遇了极其的悲伤事件一般,摇了摇头,道:
“我以前可能是想利用你,但是在你离开我之后,我就已经醒悟过来了,我只想好好的保护你,让你陪在我的身边。不企图你能叫我夫君,唤我一声易远就好了。”
易远……这个名字,不算是很亲切,但是在周易远的心里已经是期盼了很久的了,这么多的日子,自从苏枕绵倒戈相向之后,就开始在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之际,妄图做一个苏枕绵和他有说有笑的梦。
苏枕绵迟疑地看着周易远的表情,加上他说的每一句话,恍如上一世一般,周易远对自己的那些情绪。那些话,让自己甘愿为他生为他死。可惜……这一世,苏枕绵再也不是上一世那个只知道付出,伤害了最爱自己的人了。
苏枕绵淡淡地笑着,疏离又口气,道:“将军开玩笑了。”
周易远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凭什么江山被萧文城夺去了,自己曾将爱慕的女人也要被萧文城夺去……
滔天般的恨意,让周易远的微表情有些狰狞和怪异,嘴角的那抹诡异的笑,越加的明显,看着苏枕绵,转身愤然离去了。
等着周易远离开了之后,苏枕绵微微叹了口气。
这周易远狼子野心,对自己更是利用的心态,这一世,苏枕绵一定要让周易远尝尽痛苦。
这一世的苏枕绵是来还债的,还萧文城上一世的人情债,为被周易远害死的一家人报仇的。苏枕绵深呼吸了一口气,胸腔之中的仇恨越发强大,情绪慢慢的高涨。苏枕绵久久地盯着周易远离去的方向,这一世,苏枕绵要帮助萧文城稳固政权兴旺大安,为自己报仇为苏家上下几百口人报仇。
“枕绵……”
“太史大人……”
苏嬷嬷和陈毕露都已经喊了苏枕绵不止一次两次了,可是苏枕绵却还是沉浸在她的世界之中。
“嗯?”苏枕绵慢慢回过神来,看着陈毕露。一双眼睛,冷的可怕,表情更是骇人。
陈毕露沉默,不知道苏枕绵和周易远之间是有什么仇恨,但是,陈毕露想,这仇恨一定不会很小。看苏枕绵这般神情,陈毕露都有些心疼。
“枕绵,开心点。”
陈毕露走上前,想和前面的苏枕绵搭话。
前面带路的人连忙走在前面谄媚无比地笑着,刚刚周易远都已经是下了那么样得话了,自然而然没有人敢得罪苏枕绵。本来苏枕绵是住在牢狱之中的,为首的那个人特意腾出了自己住的最好的屋子,给了苏枕绵和陈毕露还有苏嬷嬷了。
领头的人呵呵呵笑着,道:“哎呀,太史大人可是贵人的身份,哪里能和我们这些小喽啰比较,牢狱您肯定是住不得的,这样吧。要是有人说起,我就说是牢狱的床坏了,特地把你们安排在这里暂居一段时间。说不定,过个三五天,您就出去了。”
苏枕绵点了点头,看着这领头人住的屋子确实是要比很多人的屋子都要好很多,虽然还是比不上自己的屋子,但是总的来说,已经是非常的好了。
“你去忙吧。”苏枕绵道。
本来苏枕绵几个人是来永巷接受惩罚的,可是却是因为周易远那么的一句话,苏枕绵便可以随心所欲地坐在这里了。
在苏枕绵居住的方圆百米之类,这领头的人的都很是贴心地给苏枕绵把那些闲杂人等驱除掉了。苏枕绵这天总算是没有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也没有闻到异味,一开窗,只见那个领头的人正在扫地搬了好几盆花到苏枕绵这里。
“太史大人啊,您是人中龙凤,这特意为您搬了好几盆花来,知道您兴趣高雅。”
苏枕绵皱眉,道:“这些就不用麻烦你了。太兴师动众了。皇上让我来这里是听候发落,等着吃苦,若是知道了我在这里生活这么的好,来享福,只怕皇上会怪罪下来。”
那领头的人一听到了皇上连忙哎呀了一声,显得有些慌乱,手中的花盆,都不知道该不该放下了。
“放下吧。”苏枕绵看着这人的模样,一心照着周易远的话做,又极力地讨好自己,谄媚却老实得很,嘴角一抹笑慢慢溢开,道,“好了,有事情我会叫你。走吧。”、
“是是是是……”
苏枕绵看着这初春的夜空,几颗稀稀疏疏的星散发着微光,挂在上头。虽然是新春,却是寒冬刚刚过,屋舍的不远处还是有些枯干的树枝盘虬交错,好一派萧瑟的景象。
苏枕绵进屋,关上了门。
“毕露,嬷嬷。”苏枕绵坐下,看着漫漫夜色,亲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叹口气,“如今,我也只有你们二人可以相助了。”
这句话……从曾经光鲜亮丽又深得盛宠的倾国倾城女子嘴中说出来,加上苏枕绵那双美眸淡淡的哀光流转,生生地让人有些心头惋惜。
陈毕露一动容,激动地说道:“皇上……对你肯定是不会变心的,一定是被陆衾那个贱人下了什么鬼办法,让皇上暂时不得不妥协。”
苏枕绵呵呵一笑,对于陈毕露的安慰也只是随意地叹口气罢了。
“没事,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一切都会过去的。”
苏枕绵说这话的时候,笑容之中含了些许苦涩,轻轻地嘲讽了一下自己,道:“人生跌宕起伏,哪有永葆盛宠的?”
“唉……太史大人,莫要再说这话了,实在是听了让人心疼。”苏嬷嬷站在边,道,“太史大人,你尽管说话,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打一场翻身仗。那个陆衾诡异多端,又如何,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
“在这件事情,就是那个陆衾陷害的。只不过,这后宫之中大家都是知道的,枕绵你和陆衾有过节,陆衾除了贤妃之外,最过不去的就是你了。自然而然,表面上看起来,你就有了很多的害人动机了。”陈毕露在一边分析道。
“嗯……”苏枕绵点点头。
“咯吱——”一声,突然,这门被人推了推,倒是没有人敲门,只不过这影影绰绰的树影之中,栏栅门下有个人站着。
“谁?”陈毕露拿出袖间匕首,机警地问道。
“我。”来人居然是陈逵的声音。
陈毕露一下子就泄气了,听到了陈逵来了就像是听到了瘟神来了一样。
苏枕绵道:“陈逵是我在事发现场的时候,暗中叮嘱他让他前来送一把古琴的。”
古琴?
陈毕露仿佛是知道了什么。
苏嬷嬷脸上的笑意绽开了之后,微微呆滞。
“麻烦你了这一次。陈逵,改日一定多多谢你。”苏枕绵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把古琴,笑道。
“小意思,这永巷是我说来就来的地方,我的武功,这里还没有人可以发现的了我。”陈逵轻轻地笑着,慢慢地说道。
“好。”苏枕绵表示十分的满意,之前的愁绪好歹散去了不少。
“陈毕露。”陈逵不请自到这屋中,眼尖地看见陈毕露刚刚想要躲开自己,边出口就喊到了。
陈毕露脸上三根黑线落下,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陈逵这死缠烂打的模样,心里就瘆得慌。
“陈毕露!”陈逵再唤了一声,身手抓起了花盆里面的一张叶子朝陈毕露打去,虽是叶子,但是陈逵用了一些力道,那叶子打在了陈毕露的头上。
、陈毕露一下子就转身接过去了那绿叶子,道:“陈逵,你是吃屎了还是屎吃多了?烦不烦?”
那叶子一下子就被陈毕露扔在了陈逵的脸上去了。
陈逵一愣,顺手就毫不费力地接住了那个叶子,哈哈一笑,道:“你的什么样子我都见过,不过,我都喜欢。”
陈逵对陈毕露的爱情可谓是越发的大胆了一些了。苏枕绵暗中打量着陈毕露的表情很遗憾的是,苏枕绵并没有在陈毕露的脸上看出来对陈逵的任何喜欢或者是那方面的情绪。
只见陈毕露的脸一红,随即扔了两块石头给陈逵。
苏枕绵唉了一声,把那把古琴,递给了苏嬷嬷,道:“嬷嬷,这几日你且先用着这把比较小但是质量不怎么样的古琴。你的那把古琴放在了比较显眼的位置,我就没有让陈逵送过来。”
“这……是何意?难道太史大人,是想让我在这里为太史大人弹奏一曲子解解闷吗?”苏嬷嬷假装自己很是不明白那般。
“嬷嬷,这里没有外人的。你那日用你弹奏的古琴声音,却是让很多黑衣人功力全失,这都是我看在眼里,知晓在心里的。我知道嬷嬷的武功一定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