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是十二月二十五号,在我和沈文之婚礼搞砸之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现在离圣诞节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可是婚礼那么多事情要操办,沈文之却在婚礼搞砸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带着我到婚纱店来挑选婚纱。
我明白他的“急切”,我要嫁给他却是穿着顾承景给我定做的婚纱,这有点让他“颜面无存”的感觉,一个女人的婚纱如果不是丈夫给予的,也绝对不能是丈夫的“情敌”给的。
不过婚纱这东西是要“慢工出细活”,出不得一点差错的,才过了几天,这店里居然就通知婚纱已经完工,可以来试穿了。说实话,我有点惊讶,我甚至会想到会不会是顾承景在背后“帮”我,可是他在婚礼的时候做的那些手段让我打消了念头,他可是不想我嫁给沈文之的,怎么可能帮我快点嫁给沈文之呢?
想到这里,我看着在那和售货员说话的沈文之,悠悠的叹了口气,沈文之不愿意去澳大利亚举办婚礼,或者移民澳大利亚,移民去澳大利亚,那么沈文之的资产就会大大缩水,毕竟他几乎所有的产业都是在温城投资,而还没有利益产生。至于去澳大利亚举办婚礼,沈文之说,那温城的人就不能见到我们婚礼的盛大了,到时候找个时间去澳大利亚再举办一次婚礼,顺便可以在澳大利亚度蜜月……澳大利亚的风景也是不错的,近年来也挺流行去澳大利亚度蜜月。
沈文之打算得那么“周全”,让我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我总不可能告诉沈文之我“逃婚”是去了医院找顾承景,还“好巧不巧”的听到了顾承景和郑瑶的话,知道婚礼的时候,SZ出事是顾承景在背后捣乱吧?
“你的意思难道是顾承景不要了,才轮得到我们了。”我正走神的时候,突然听见沈文之有些愤怒的声音,沈文之一直是“彬彬有礼”的模样,话很少说大声,可是现在沈文之的声音连我离他这么远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那脸上的怒意也是明摆着的。
在沈文之面前的售货员一下子红了眼眶,很是“委屈”的向沈文之解释着什么,直觉和顾承景肯定脱不了关系,我走到沈文之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柔声说道:“怎么了?”居然能让在外面非常注意形象的沈文之都生气了。
“之前顾三少将温城所有有名的设计师都请走了,就是为了给顾太太做一件完美的婚纱,可是前两天顾太太传出了喜讯,顾太太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肚子都大起来了,而且据说怀的是双胞胎,到时候肚子肯定是一天比一天大,所以顾三少就给了所有请去的设计师一个大红包,打发回来,婚纱估计要等到顾太太生完孩子之后再设计,所以设计师回来后就着手做沈夫人的婚纱了,可是……”售货员说道这里,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沈文之的脸色,看我的表情也很是“古怪”,这也是正常的,毕竟我和沈文之以及顾承景的事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郑瑶怀的居然是双胞胎,这让我有些出人意料,难怪感觉郑瑶的肚子比我怀小远的时候大。
沈文之的脸上的怒意还没有消散,闻言有些冷笑:“之前要定做婚纱,你们说顾承景把设计师都要走了,现在顾承景不需要了,那些设计师才加班加点的把我要的婚纱做好?你们是在看不起我吗?觉得我比不过顾承景?”
售货员看到这样的沈文之,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我觉得沈文之一遇到顾承景的事情就有点“蛮不讲理”的架势,本来顾承景的势力就大,他要找设计师去设计婚纱,有哪个设计师敢拒绝?更何况顾承景本来就是先沈文之预定的,顾承景要婚纱的时候,那些设计师当然要尽心尽力了,现在顾承景不需要他们了,他们来接沈文之的这笔生意也是正常。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沈文之道:“和售货员有什么关系,干嘛要把气出在售货员的身上,我们是来试婚纱合不合适的,何必要惹得自己不高兴呢?正好我们要是对婚纱不满意,不用去温城外找设计师了。”
沈文之拍了拍我的手,脸上却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我拉着他去看那些婚纱,对着售货员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对这个售货员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啊!
“阿拉,听说你们婚礼的时候,一个不在,一个逃婚,第二天就声明会补办婚礼,我还不相信。看到你们两个在选婚纱,我就相信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有些“浮夸”的说道,还带着些窃窃的笑意,我转过身,瞪大了眼睛,来人正是顾子衿,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她当初掐我的那股狠劲让我想起来,脖子都隐隐作痛。
奇怪的是,顾子衿居然用亲热的态度说这句话,好像我和她有多熟一样,她“完全忘记”她差点就要掐死我了吗?
想到这里,顾子衿朝我走来,我下意识的警惕起来,没想到顾子衿却越过我,很是热切的紧紧抱住了沈文之,脑袋还在沈文之的胸膛不停的蹭来蹭去:“真没想到好几天没见,居然会在婚纱店见到你,刚才透过橱窗看你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相信呢!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顾子衿的脸上化着精致妩媚的妆容,对着沈文之“撒娇”的声音让我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下来,这样的顾子衿和那个快要掐死我的顾子衿完全就是“判若两人”,要不是在公安局已经见识过顾子衿“登峰造极”的“演技”了,我肯定是要怀疑眼前这个撒娇的顾子衿是不是真的,或者是和顾子衿是双胞胎……
沈文之被顾子衿这么一抱,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急忙推开了顾子衿,我一直保持着沉默……怎么说我和沈文之也是朝夕相处了五年时间,对于顾子衿这种女人,沈文之或许会因为顾子衿的美貌而“逢场作戏”,因为顾子衿的“精明”
而成为合作的同伙,毕竟他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顾承景”,我不担心顾子衿是来“抢”沈文之的,只是有些担心顾子衿“来者不善”。
“薇薇,这是子衿,是顾承景的表妹,顾……姑姑的女儿……”沈文之还没有向我介绍完顾子衿,就被顾子衿“似笑非笑”的打断了,她那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沈文之的胸口不停的画圈圈,说着声音的话语很是“意味深长”:“用不着介绍了,估计我那“好表哥”早就在我回国的时候,就把我的底都告诉你这好“老婆”了,何必多费唇舌呢?”
沈文之闻言一愣,看向我的眼神有些读不出的情绪,我皱了皱眉头,抱着双手对顾子衿说道,也学着她那样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顾小姐,能在这里遇到你还真是巧啊!不知道顾小姐怎么来到这都是婚纱店的街了?莫非是也要结婚了不成?”这也是温城的一大特色了,这附近的都是婚纱店,是新嫁娘必来之地,虽然别的地方也有卖婚纱,可是新娘总是要来这里挑一挑的。
“徐小姐说笑了。”顾子衿捂嘴笑道:“我可和我那从未谋面的表嫂不一样,我对十八岁结婚可没有什么兴趣。”
“可是你们都有孩子不是吗?”我笑着说道,我记得顾承景和我说过,顾子衿和男朋友分手之后,还生下了孩子来着,这点和郑瑶可真像……现在的孩子未免也太早熟了,十八岁就已经是孩子的妈了,郑瑶肚子里还是双胞胎,六个月后郑瑶就成三个孩子的妈了。
顾子衿闻言,脸色很是难看,突然又笑了出来,对着沈文之“媚眼如丝”的笑道:“看,我那好表哥还真是什么都愿意和徐小姐说,连我未婚生子有个孩子都告诉徐小姐了。”
“……”沈文之的脸色更加难看,我冷笑一下,打量这顾子衿:“他那时候是要我多多提防着顾小姐,毕竟顾小姐小小年纪就有枭雄之资,能和继母斗得旗鼓相当,长大后推人下楼梯被发现后,还当机立断要掐死我……”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文之打断了,他脸色大变的对我说道,眼神还不停的在我脖子上打量,顾子衿的脸色有了点微妙的变化,很快就恢复了,要是不注意盯着她的脸看,根本不会发现,顾子衿果真演技了得,如果不是她在我的面前推宋玮下楼,后又要掐死我,估计顾承景告诉我顾子衿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也不会相信顾承景说的话。
“哼,你可以好好问问这位顾小姐,做了什么好事。”我冷哼一声,越过顾子衿和沈文之,就要去看婚纱,毕竟顾子衿很明显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有事要找沈文之,而他们之间除了共同的敌人是顾承景,貌似也没有交集了,我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只是在我越过顾子衿的时候,顾子衿身上传来的香味让我的脚步微微停顿,随即我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走远了。
顾子衿身上的香味和婚礼那天沈文之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香味是一样的,当初我就起疑了,因为那种香味是某种限量版的香水。
如果沈文之和有身份地位的人恋爱,那他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如果说这个人就是顾子衿,那更加说不通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沈文之和顾子衿以及顾久芳有共同的敌人,顾子衿还是顾久芳的女儿,他为什么不和顾子衿在一起?如果说是介意顾子衿有一个孩子那完全说不通,毕竟他也不介意小远。
我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就想了很多,我轻轻咬了咬下唇,微微回过头看了一眼沈文之和顾子衿,顾子衿已经没有再“腻着”沈文之了,两个人之间保持着距离,脸上很是郑重,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怎么?是担心沈文之被顾子衿勾走?担心人老珠黄了,比不过十八岁的小姑娘?”我的注意力全在沈文之和顾子衿身上,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猝不及防撞到一堵僵硬的人墙,惯性的往后跌坐,面前的人却是大手一捞把我搂到了他的怀里:“相比之下还是我比较好对吧?郑瑶也是十八岁,我可一点不动心,况且我可是要比沈文之干净多了。”
我有些“惊愕”,抬起头来,出现在我面前的赫然就是顾承景的那一张俊脸,虽然他的嘴里说着“调侃”的话语,可是脸上满满的都是“讽刺”,我可一点都不认为顾承景是在“自夸”,我挣脱顾承景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才抬起头看他:“你出院了?”顾承景可是被高浓度的硫酸泼到了后背,起码也要在医院住满十天半个月,这才过了多久,居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忍不住想起之前顾老爷子怕影响SG的股价,强迫医院拒收顾承景的事情,该不会这次又是顾老爷子“从中作梗”吧?
再说了郑瑶也是十八岁倒是没错,可是郑瑶可是许辰的老婆,许希的前儿媳妇,要是顾承景敢碰郑瑶的话,许希怕是分分钟会和顾承景绝交的吧?
“放心,不是顾老爷子搞的鬼。”出乎意料的是,顾承景仿佛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冷冷的说道:“他已经老了,斗不过我,况且我替你挡硫酸的事情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股价,所以我还是要回SG坐镇比较好,省得这个顾子衿“上蹿下跳”的给我捣乱。”
“那你怎么出现在这里。”顾承景这么说,我有些“愧疚”,毕竟是顾承景替我挡了那个对我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的灾祸,况且SG的事情本来就多,再加上那件事,顾承景应该不会太过“轻松”吧?
顾承景闻言冷笑,看着沈文之和顾子衿的方向,他们两个“相谈甚欢”,脸上都有着灿烂的笑容,眯了眯眼睛,露出危险的笑容:“我很忙,只不过没想到沈文之作为SZ的总裁这么清闲,婚礼一次不成,再来第二次,时间还安排得这么近,你觉得他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吗?”
“婚礼什么的对我来说已经是无所谓的了,毕竟我和沈文之已经领证结婚了,婚礼不过是走一个形式,我本来都不想举办了,是沈文之觉得女人的一生要有婚礼才算是圆满,我们才举办婚礼的,要是第二次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大不了不举办,或者直接去澳大利亚,在沈文之的父母见证下举办说不定我会更加“圆满”。”我心里警铃大响,直视着顾承景冷声说道。
不料,面对我冷漠的态度和略带“挑衅”的话语,顾承景却是笑了出来:“徐薇薇,你还是这么天真。你以为沈文之为什么要坚持举办婚礼?他是为了“报复”我,告诉我,我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你徐薇薇也是他的了,无论是在别人的眼里还是法律意义上。”
“……”我盯着顾承景,无言以对,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却没有“立场”阻止,我不想因为我的任何举动,让沈文之再陷入“惶恐不安”的地步,我微微一笑:“的确是如此,可是就算不能告诉别人,我自己也是“心知肚明”,我知道我是沈文之的妻子这就足够了,这个身份会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我是有夫之妇,不应该和其他男人有太多不应该有的接触。”
说完,我要越过顾承景的身边离开,顾承景却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后迅速的捏住了我的下巴,我们的脸庞凑得很近,我甚至可以闻得到顾承景身上的味道,我挣扎了几下,却挣脱不开顾承景的“钳制”,他的笑容如同“罂粟”一般美丽而致命,让人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沉沦,陷入温柔的陷阱之中,我的心一沉,他却是在我的耳边轻声喃喃道:“你是不是忘了沈文之还有把柄在我的手上,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随地可以让沈文之身败名裂,然后让沈文之“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沈文之死了,你就成了“寡妇”,你就算是和我有什么,也不会受到道德的谴责了。”
顾承景的话让我越发害怕,我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来,顾承景轻笑:“或者说,你是希望和我玩“偷情”的游戏,那样比较有“刺激感”?我不介意玩刺激的,可是我介意你的身体会被沈文之弄脏,沈文之太肮脏了,我都觉得恶心,除非你拒绝沈文之?可是你忍心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顾承景这明摆着就是对沈文之动了“杀意”,他想要让沈文之身败名裂之后,除掉沈文之,我甚至可以想出沈文之身败名裂之后,顾承景能做出多少个完美的理由推脱掉自己的“嫌疑”。
“立刻,马上和沈文之离婚。”顾承景的声音变得低沉,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我死死的咬着下唇:“不可能!”我不可能做到“抛弃”沈文之,况且我婚礼那天刚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和沈文之已经领证结婚了,要是没有几天就和沈文之离婚,反正我水性杨花的名声已经传扬出去了,可是沈文之的名声不能毁。
“你是非要和我对着干是吗?”顾承景的声音隐隐约约带着几分怒意,可是面对会毁掉沈文之名声得事情,我坚决不能“妥协”。
“是你太过分了,“觊觎”有夫之妇,为什么,你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我已经在想办法远离你了,你之前也说要放弃我了,为什么突然变卦了。”顾承景的“反复无常”让我很是“痛苦”,为什么顾承景一定要缠着我。
“我说过了,我爱你,徐薇薇,你到底还要逃避多久。”顾承景几乎是低吼着说道,我下意识的看向了沈文之和顾子衿的方向,我怕顾承景的声音太大,引来了沈文之的注意,毕竟我现在和顾承景的姿势比较“暧昧”,我们像是抱在一起,说着情话的“爱人”,可惜我现在完全没有那种让人“面红耳赤”的心境,我怕沈文之不经意间就把目光投到这里,看到我和顾承景的姿势。
好在不知道沈文之和顾子衿说的是什么话题,他们两个聊得非常“投入”,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消退过,沈文之也无暇把目光从顾子衿的脸上挪开,我微微松了口气,心里却还是有几分失落。
“回答我的问题,徐薇薇,把你的目光从沈文之身上挪开。”顾承景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恶狠狠的说道,他的双手用力得我都疼得低呼出声:“顾承景,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我的确是在逃避顾承景的话,他不只是一次的跟我说过他爱我,他的女人自始至终也只有我一个而已,秦阳、文雪他们也跟我说,顾承景有多么爱我,可我接受不了顾承景的爱,我无法回避顾承景给我带来的那些伤害。
沈文之是我们两个之间迈不过去的一道坎,我不可能扔下沈文之和他在一起……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郑瑶,郑瑶很明显是恨上他和许希的“局”了,郑瑶明说她不会和顾承景离婚,就凭她大着肚子,还是许希的孙子孙女,顾承景就不能和郑瑶离婚,谁知道要是把郑瑶刺激得太过了,郑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顾承景要怎么向许希交代?
我和顾承景是注定不可能的,他这样“纠缠”,不过是给彼此带来更大的痛苦而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顾承景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就是不懂这个道理,做不到快刀斩乱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