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不安
星川2018-09-20 17:136,183

  讽刺的是我身上的婚纱和首饰都是顾承景早在五年前就准备好的,嫁的却不是顾承景,有郑瑶在,顾承景也不可能娶我。

  我后退了两步,顾承景仿佛是心有所感的抬起头看着我这个方向,我像离开婚礼那样“落荒而逃”,生怕顾承景发现是我,追上来……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居然穿着婚纱直直的跑回我那个两居室的家,当我穿着婚纱气喘吁吁的站在小区门口的时候,我都有些“难以置信”,我居然凭着那个下意识,从医院踩着高跟鞋,穿着拖地婚纱一路跑回了这个小区,期间没有停顿,没有回过神来。

  当我气喘吁吁,几乎快要断气,脚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心脏好像要跳出来的时候,我居然还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多可笑啊!顾承景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徐艳艳恨我入骨,那高度浓硫酸就是冲着毁我的容貌和眼睛来的,顾承景替我这么一挡,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床的,而且……做错的又不是我,明明是顾承景暗中做手脚,让我和沈文之的婚礼无法按期举办,为什么反倒像是我“心虚”了一样?

  小区的保安从保安亭出来,靠近我的时候,脸上还是“警惕”的神色,直到看到我的脸的时候,才松了口气,露出惊愕的表情:“徐小姐?今天不是你大喜结婚的日子吗?你这会儿不在洞房花烛,怎么跑回来了?”

  大概是我和沈文之的事情还没有被“报道”出来,所以保安根本不知道,所以对我这么“狼狈”的模样,很是惊讶。对此,我只是摆了摆手,不停的喘气,这个小区离顾承景所在的那个医院虽然很近,可是也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我跑回来起码花了一个多小时。

  “薇薇?”这时,远远驶来了一辆车,在我旁边停下,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擦了擦滑落到下巴的汗水,转过头去,只是非常普通的出租车而已,车窗摇下,出现在我面前的赫然就是秦阳那张不符合实际年龄的脸。

  他的眼神和保安一样是毫不掩饰的惊讶,不过他不是对我这么狼狈的样子“惊讶”,因为他的眼神一直流连在我身上的婚纱,复杂得我都有些看不懂,不过他看我婚纱的眼神很是“炽热”。

  “薇薇,你这身婚纱该不会是顾承景当初找我前妻给你做的吧?要知道那件婚纱可是价值不菲,顾承景当初为了给你做那身婚纱,可是特意找关系找了我前妻来给你做,各种材料都是用最好的,我还以为婚纱要留在我前妻手上了。”秦阳下车来,看着我身上的婚纱,微笑着说道:“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款式是什么样的,但是我非常熟悉我前妻的设计风格,况且我前妻只做熟人……要说这件婚纱不是顾承景当初委托我前妻做的那件,而是沈文之托人找我前妻做的,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

  我对秦阳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毕竟秦阳第一次送我回家,就告诉我他的住处离我的这个小区只有五百米的距离,可是秦阳完全“无视”我现在的“狼狈”,果然……

  “顾承景玩手段,把沈文之从婚礼上弄去SZ,是不是你在背后出谋划策。”我几乎是死死盯着秦阳,恨不得从秦阳身上盯出一个洞来,对于我,顾承景很少玩那些暗地里的手段,都是“真刀真枪”的来,威胁、逼迫,无所不用其极,现在秦阳又对我的处境没有一点的惊讶,想起秦阳可以说是顾承景的“狗头军师”,我很难不怀疑顾承景这次阻挠我和沈文之的婚礼不是秦阳在背后做的“好事”。

  秦阳闻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了是顾承景耍手段?”

  “我在顾承景的病房门口听到的,那时候他和郑瑶在说这件事情。”我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尽量不去看秦阳脸上那“似笑非笑”

  的表情,我被秦阳那样的笑容看着实在是觉得有些被看透了,说不出的“心虚”,但是仔细一想,我心虚个什么?错的又不是我!

  “首先,我先说明一下,玩手段把沈文之从婚礼上弄走,让你一个人在婚礼上尴尬,绝对不是我的锅。”秦阳很是郑重的说道,他说他不会做那么“缺德”的事情,在婚礼上把新郎弄走,会让我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他和我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是为了顾承景也不会这么做。要是他会给顾承景出谋划策,也不会在她要结婚的今天,肯定是早早谋划好,让我和沈文之的婚礼甚至是婚姻“告吹”。

  况且现在顾承景和郑瑶结婚了,许辰和他也算是朋友,郑瑶的身份实在是尴尬,他要是插手,就是左右为难的局面,他才不会“自找麻烦”。

  “……”秦阳说得也有道理,可是秦阳的“前科”让我有些难以相信秦阳的话,我咬了咬下唇,低下了头。

  也许是因为我不相信秦阳的表情明晃晃的摆在脸上,秦阳“嗤笑”了一下:“我觉得你与其追究是不是我给顾承景出谋划策,你要找我“兴师问罪”,我觉得你还是考虑一下沈文之值不值得托付,以及顾承景是不是要继续纠缠你了?”

  沈文之能把我抛在婚礼现场,说明我在他心里位置没有多重,而顾承景既然替我挡了硫酸,现在还出手阻挠我和沈文之的婚礼,很有可能他不会“放开”我,秦阳很是郑重的给我“分析”沈文之和顾承景两个人,还劝我:“沈文之值不值得你托付是一回事,顾承景要是发起狠来,绝对不是你能“对抗”的,如果你确认了顾承景现在对你是什么心理……我劝你还是要有“眼力见”的好,服软一下总好过倔强着受伤。就算他不能让你们婚姻,他也不会“介意”让你和他保持情人关系,只不过你还要多上“出轨”这项“罪名”。

  另外,你说在病房听到顾承景和郑瑶在说话,结合我听到你在婚礼无法继续的情况下逃婚的事情,我猜测你大概是在逃婚之后跑去医院找了顾承景对吧?这是不是说明你还是喜欢顾承景,还是被顾承景为你当硫酸的举动“感动”了。”说着,秦阳脸上还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这么说道。

  我看了秦阳一眼,转身就走,无论如何,秦阳也是顾承景那一边的人,在我和顾承景中间,他永远都是在为顾承景考虑……回到顾承景身边,听到今天郑瑶和顾承景的对话,我就打消了心里的“侥幸”。

  ……

  当我进了房门,打开灯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这时候原本应该在SZ的沈文之居然就在我家客厅做沉思的模样,而且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我没有发现这么个“大活人”在,还以为是见鬼了呢!

  当我发现这是沈文之的时候,才拍了拍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已经受不起“惊吓”了。

  我走到沈文之的面前,他身上有很浓重的烟草味和酒味,似乎隐隐约约还带着香水味,双眼通红,和我之前见到“喜气洋洋”的样子完全“截然不同”,我慢慢的蹲在了他的面前,他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我已经在他面前了,整个人好像一座动也不动的“石头人”。

  我咬了咬下唇,自从知道是顾承景做的手段,我就知道,他绝对不可能对SZ只是“小打小闹”,他与沈文之是生死大敌,我早就知道他对SZ肯定是大动作,沈文之才会抛下我们的婚礼回去SZ主持大局。

  我的手缓缓的抚上了沈文之的脸,沈文之的眼珠动了动,看向了我,瞳孔里倒映着我的样子,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我现在“狼狈”的模样,妆容都花了,发型也乱了,沈文之的目光转到了我的婚纱上,脸色变得“晦暗”,喉结动了动,声音不复春风,反倒是带着几分沙哑:“这身婚纱是顾承景五年前给你做的,你是不是知道,所以才会穿着这身婚纱和我结婚,用来稍稍抚慰没能和顾承景结婚的“遗憾”?”

  “……”我的手一顿,既然顾承景要阻拦我和沈文之的婚礼,那么告诉沈文之,我的婚纱是怎么一回事也是在情理之中了,但是看沈文之这样子,很明显他是“想多了”,面对他带着“探究”的目光,我深吸了口气,看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嗯,当初给我做婚纱的温娆告诉我了,不过那时候离我们的婚礼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想着顾承景已经结婚了,我也就收下了这件婚纱……”

  “可是这次SZ的事情是顾承景在背后操纵,他现在还在医院,却还是出手阻止我们的婚礼,你可以确认,他真的放弃你了吗?”沈文之“痴痴”的笑了出来,紧紧的盯着我,嘴角满是讽刺的笑容,说实话,这样的笑容出现在沈文之的脸上,更加让我想起了顾承景,以前顾承景那完美无暇的脸上也总是挂着这种讽刺的笑容,而沈文之的脸上却一直挂着的是“如沐春风”的笑容……

  “……”我没有回答沈文之的话,沉默以对,沈文之扯出一丝极为“勉强”的笑容,似乎是在极力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不那么难看:“我们这次的婚礼被顾承景搅了,正好圣诞节也是个良辰吉日,我们把补办婚礼就在那一天吧?我会尽可能的找一个不逊色于温娆的设计师给你设计婚纱的,这身婚纱……不适合我们结婚用。”沈文之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一直看着我,说是“征询”我的意见,可是从他那紧紧盯着我的目光可以知道他对我的意见很“在乎”,他也对顾承景给我“准备”的婚纱很介意,不过有几个男人会不介意这种事情呢?况且顾承景已经是成为沈文之的心理阴影了……

  我看着沈文之,很是郑重的说道:“圣诞节结婚我没什么意见,这身婚纱你要是不喜欢我穿,我就不穿了,毕竟这是我们的婚礼,不过这时候离圣诞节也没有多少日子了,要找一个不逊色于温娆的设计师实在是有些“棘手”,毕竟温娆怎么说也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师,婚纱找个有名气的设计师就好,只要独一无二那就可以了。”毕竟和沈文之结婚,某种意义上也是SZ的面子,不能太过“寒酸”,况且今天还发生了那么“不愉快”的事情。

  沈文之闻言,略微阴沉的脸上才渐渐转晴,把我扶起来,我坐在沈文之的旁边,抱着沈文之的手臂,头靠在沈文之的肩膀上,看着沈文之脖颈上的“吻痕”有些怔怔出神,沈文之今天和我分开之前,他的领带是我系的,所以我可以非常确定他那时候脖子上是没有吻痕的,而且沈文之浑身上下都有淡淡的香水味,这种香味很淡,大概是沈文之和哪个女人在肢体纠缠的时候,不小心染上了吧?

  不是说SZ出事了,他才回去主持大局的吗?为什么在SZ被顾承景针对的关键时刻,沈文之还敢和不知来路的女人“纠缠”?况且小萱才死了多久?还是因为怀了沈文之的孩子才导致的大出血死亡,沈文之未免也太“薄情寡义”了。

  我看着沈文之有些沉默,我知道沈文之已经不是以前的沈文之了,可是沈文之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颠覆”我对他的“认知”,我不禁想起了顾承景和秦阳的话,沈文之已经不是以前的沈文之了,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幸福”的,但是我却没有选择,我不可能离开沈文之,这是我唯一能“报答”沈文之的做法,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动”的,也不是可以选择的。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直接”了,沈文之突然就伸手捂着那个吻痕,脸色大变的看着我,我笑笑,从沈文之的身边直起身来,还伸了个懒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沈文之见状只是一直保持着沉默:“……”,他这样沉默反倒是让我都不知道怎么打破现在的尴尬局面了,说实话沈文之的那些事情我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过上次我打电话给沈文之,结果却是小萱接之后,我们之间那层窗户纸就已经“捅破”了,只是没有说破而已,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

  可是他的这个吻痕出现得太“不合时宜”了,今天可是我和沈文之的婚礼,如果没有出现意外的话,现在应该是我和沈文之的“洞房花烛夜”,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文之身边有了这么“一号人物”了,居然能让沈文之那么“危急”的关头还与她“缠绵”,如果说随着时间流逝,沈文之对我已经没有那么“执着”,我还可以轻易接受,毕竟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准备,沈文之已经是成功人士了,不可能一直守着已经“年华老去”的我,只是在婚礼当天沈文之就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我实在是有点无法接受,这时我突然想起顾承景说过……他的女人只有我。

  我默默攥紧了婚纱,咬紧了下唇,为什么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和顾承景撇清关系,却总是会不自觉的拿沈文之和顾承景做比较,这样下去,说不定有一天我会“自愿”回到顾承景的身边,我抬起头看了沈文之一眼,他没有和我解释的意思,只是点了一根烟,靠在窗边吞云吐雾了起来,眼神说不出来的“惆怅”,我站了起来,提起了婚纱的裙摆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沈文之的面前,穿着一双高跟鞋跑了一个多小时,我的脚被磨得火辣辣的生疼,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磨破了皮,别说是用跑的,就是穿着高跟鞋不停的走一个多小时,都不会好受。

  沈文之的目光从窗外的风景放到了我的身上,我从他手中拿过香烟,在放在窗台上的烟灰缸上摁灭,对着沈文之露出一个“苦笑”:“沈文之,我想了想,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移民澳大利亚吧?或者我们的婚礼去澳大利亚举办也可以,我总觉得待在这温城,有些莫名的不安。”

  原计划我和沈文之是要移民澳大利亚的,因为害怕顾承景的“打击报复”,后来顾承景和郑瑶结婚,对我也比较“平和”,沈文之就放弃了移民澳大利亚的想法,毕竟他已经在温城做了投资,要是突然就撤走,会损失非常大的,况且沈文之还一直想着向顾承景“报仇”来着。

  现在知道顾承景并没有“放弃”我,而且这次婚礼还是顾承景阻止的,我就很是不安,谁知道顾承景又会出什么招呢?毕竟温城是顾承景的“大本营”,顾家的势力在这里“根深蒂固”。

  “你这是不相信我能对抗顾承景?”沈文之反问道,看着我的脸色很是难看,我几乎有种给自己一个巴掌的冲动,男人的自尊心最是重要,何况对沈文之来说,任何和顾承景有关的事情,都有可能触动他那“敏感脆弱”的心。

  我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语句,在心里好好思索了一下,才把话说了出来:“我不是觉得你斗不过顾承景,而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要是我们结婚的时候,顾承景总是来“捣乱”,难道我们要因为顾承景,婚期一拖再拖吗?我可不想一而再则三的成为别人口中的话题,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况且移民澳大利亚,或者去澳大利亚举办婚礼本来就在我们的计划之中不是吗?你爸妈可都在澳大利亚……因为我的身份,你家也被我拖累了,你爸妈不愿意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你毕竟是他们的独子,他们也是你唯一的父母,没有他们的参加和祝福,你怕是也会觉得“遗憾”吧!”我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沈文之的表情,尽可能的不错过沈文之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被我这么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沈文之原本脸上的“不甘心”也有所松动,似乎是有些“怀念”“后悔”“犹豫”,直到最后才深深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我是爸妈的唯一一个儿子,要是他们两个不能参加我的婚礼,他们怕是会一辈子放不下的,我也会遗憾的。”

  “可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沈文之的脸色又有点青,我怕沈文之“反悔”,还是要在温城办婚礼,急忙劝他:“你要是舍不得在温城的这些生意,到时候我们在澳大利亚举办完婚礼之后,就把你爸妈从澳大利亚接回来好不好?我想你爸妈应该是会同意的,温城虽然不是你们的“老家”可是你从中学到长大一直都是待在温城的,这里有太多你们的回忆了,人老了也是希望儿孙能陪伴自己身边的,况且待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虽然说是调养,可是说不定还不如在国内来得好,起码认识的人多,也可以一起做个伴。”

  “你不介意吗?”沈文之盯着我说道:“我记得你以前最担心和我妈的婆媳关系了,后来发生了我爸的事情,你更是不敢见我爸妈了,我偶尔去澳大利亚见我爸妈,你都不敢去,你不怕我爸妈“为难”你吗?”

  我闻言一愣,随即笑出声来:“沈市长和沈夫人不是那样的人。”我之所以力劝沈文之离开,也只是因为担心顾承景做出什么对沈文之不利的事情。

  “你该改口了。”沈文之微微笑道:“虽然婚礼被搅了,可是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是法律承认的夫妻,你该改口,不能再叫沈市长沈夫人这些生疏的称呼了,要叫爸妈了。”

  “……”我还真忘了这么一回事,毕竟从来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用沈夫人沈市长来称呼的。

继续阅读:第179章 再见顾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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