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不明白沈墨筠为什么对一件外套有着如此深的执念,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劝阻,只好叹了口气,柔声道:“我去安排厨房给你煮些流食。”
沈墨筠的肚子的确空空的,但是她此时却没什么胃口,一心想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荷走后,那个保镖扫了沈墨筠一眼,小心翼翼地道:“沈小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沈墨筠神色复杂地审视了他一遍,有些不甘心,却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沉重地点了点头。
“等一下。”
小金前脚刚踏出房门,沈墨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他。
“沈小姐还有什么吩咐?”那个保镖笑得有些勉强,他似乎并不想让沈墨筠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可越是这样,沈墨筠就越想搞清楚。
“昨晚酒吧里发生了什么?”沈墨筠问道,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那时醉得厉害,记不太清了。”
“我一进去,就看到几个男的缠着你,我想也没想就把他们推开了。”他描述得很模糊,模棱两可,目光微微有些躲闪。
“……”沈墨筠突然懊悔起来,她为什么喝了那么多酒,导致她连酒吧里发生的细节都记不清楚。
“你走吧。”她有气无力地道,重新躺会了床上。
小金走了,房间再次恢复了寂静。
真的是她搞错了吗?
沈墨筠仰头望着天花板,两手紧紧地攥着那件带有男性气息的外套,外套的质感很好,不像是保镖穿得起的。
沈墨筠越想越觉得可疑,伸手在外套的口袋里随便摸了摸,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名片。
“圣瑞利安妇幼医院?”沈墨筠喃喃地念出了名片上的英文。
妇幼医院?
也许这可以成为一个新的线索。
伦敦另一头,一栋两层的洋房别墅内。
男人坐在白色的躺椅上,暖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发上,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辉,如果可以忽略他那张冷得彻底的脸的话。
“Kim,你怎么还在这里?”一声甜得可以腻死人的声音由远及近,沈心宓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小腹有着明显地隆起,“不是说好今天陪我去做产前检查的吗?”
“在想事情。”萧泽宸面无表情地道,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不是要做检查吗?现在就可以走了。”
“Kim,你的态度很奇怪。”沈心宓嗔怪一声,道:“自昨晚你从酒吧回来后,就一直怪怪的,问你话你也不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康复出院后,萧泽宸经常三天两头会到酒吧去喝上几杯,这件事情沈心宓是知道的。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萧泽宸理了理衬衫,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去换衣服吧。”
他话音刚落,沈心宓突然抱紧了他,萧泽宸浑身一僵,就听到沈心宓接着说道:“我是你的妻子,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瞒着我,知道吗?”
顿了许久,萧泽宸才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等等。”沈心宓睁大了眼睛,托起了他骨节分明的右手,“你的手受伤了?什么时候留下的?”
只见萧泽宸右手上血迹斑驳,大部分是干涸了的,看上去依旧有些触目惊心。
萧泽宸只淡淡地扫了一眼,无所谓地道:“没什么,昨天在酒吧里碰上了几个闹事的,跟他们打了一架。”
“我给你包扎。”沈心宓道,一手扶着肚子,另一手撑着后背去拿医药箱。
“不用了。”萧泽宸道,他一个大男人的,又不是骨折了,包个纱布也太难看了。
他拦在沈心宓的面前,沉声道:“走吧,去做产前检查。”
“可是你的伤……”
“走了。”
他道,率先走出了这栋别墅,沈心宓咬咬牙,只好跟在他的身后出去。
圣瑞利安医院。
沈墨筠凭着卡片上的地址找到了这里,这是家贵族医院,光从外面看就能看出医院建造者的奢侈程度。
努力压抑住忐忑的心,沈墨筠攥紧手中的卡片,走了进去。
“你好,挂号请出示身份证和医保卡。”挂号处,年轻的女医生用英文说道,脸上始终带着礼貌的笑。
沈墨筠摇了摇头,用撇脚的英文道:“我不是来挂号的,我找人。”
女医生听了半天,才勉强明白了沈墨筠在说什么,朝她抱歉一笑,道:“对不起,我们不能透露病人的个人资料和信息。”
沈墨筠有些急了,她不想唯一的线索就在这里断了,可是仅凭着一张医院名片她要上哪里找人去?
失魂落魄地出了挂号处,沈墨筠依旧不死心,她决定到处走走。
同一时间,医院的二层。
“帮我拿一下包,我去上个厕所。”沈心宓微笑道,把手挎包递给了萧泽宸,自己则是行动笨拙的进了女洗手间。
萧泽宸面无表情地接过包,随意地倚墙而立。
眼睛的余光瞥到一抹纤瘦的身影,沈墨筠拿着那张卡片,边问边找地上了楼梯,侧脸依旧漂亮,却比以前清瘦了许多。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萧泽宸瞳孔骤地缩紧,来不及多想,他四下望了望,洗手间地处角落,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沈墨筠一上来就能看到他了。
该死。
萧泽宸暗骂一声,一个闪身进了女厕所,还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这时,他听到一阵冲水声,紧接着,其中一个隔间的门打开,沈心宓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从里面出来。
“啊……”在女厕所里看见异性生物,沈心宓下意识地就要尖叫着喊变态。
不行,不能在这里……
萧泽宸猛地上前,沈心宓整个人被他压在了墙上,萧泽宸吻了上去,唇齿相接,把沈心宓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咕噜。”
沈心宓这才看清楚来者,狭长的丹凤眼由震惊转为幸福,沉溺在萧泽宸炙热袭人的吻里,两只手不自觉地往萧泽宸的身上攀着,如枝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