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筠想喊,一双拳头却抢在她面前,“砰”地一声打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啊。”被打的法国男青年发出惨叫,整个人撞在了吧台上,上面摆着的酒杯都跟着震了一震,酒水撒了下来。
“嘶——”周围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不断有目光朝着他们这里看来。
沈墨筠晕得厉害,只觉得耳边一阵嘈杂的声响,惊呼声,打斗声此起彼伏,混乱中,她只能抓住吧台以维持身体的平衡。
“你小子,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那几个惹事的男青年聚在一起,用英文骂了几句,各种难听的字眼都用上了。
是谁……
谁救了她……
沈墨筠努力想要睁开眼睛,那种熟悉的感觉勾起她心底最深处的回忆,奈何眼皮像被灌了铅,她只能看到几个身影在眼前晃着,又看到不断有人倒下。
“滚。”
五分钟后,几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没有一个是站着的,脸上都挂了彩,哎哟哎哟地喊着疼。
“Cool。”
人群发出惊呼和艳羡的声音,甚至有人拿起手机拍照。
下一秒,沈墨筠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件外套被披在了她的身上,扑面而来的安全感让沈墨筠蜷缩在陌生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真是不让人省心……”
翌日。
晨曦透过白色的落地窗照了进来,空气清新,却夹带了一丝异国的味道,复古华丽的中世纪大床上,女孩静静地躺着。
头疼得快要裂开了,喉咙也干得不行。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而后缓缓地睁开,沈墨筠望着花纹繁复的天花板壁纸,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这里是白老特意给她安排的房间……
她是怎么回来的……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沈墨筠猛地从床上坐起,盖在她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也跟着滑落下来。
这件外套裁剪很好,领口,袖口,都干净得没有半点瑕疵。
沈墨筠鬼使神差地把那件外套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除了淡淡的酒味,还有一股中草药的味道,让她莫名的感到安心。
难道是那个人的外套?!
沈墨筠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不会错的,是他,一定是他。
她翻身下床,光滑娇小的脚踩在地毯上,身子晃了晃,头还是有点晕,可她顾不上其他,她只想昨晚送她回来的到底是谁!
沈墨筠刚到门边,房门就被推开,白荷那张矜贵漂亮的脸映入眼帘。
“小筠,你怎么起来了?”白荷道,紧张地把她推回床上,“快回床上躺着,安德鲁说你酒精中毒,昨晚你还吐了好几次。”
睡梦中,沈墨筠总觉得有人陪在自己的身边,迷迷糊糊地又睡死过去。
“荷姐,您照顾了我一宿?”沈墨筠发现白荷的美目下面多了一点淡淡的黑色眼袋,心中感动,更多的则是懊恼。
白荷笑起来,帮她重新把被子盖上,“说照顾不照顾的,多见外,我是真的把你当自己的女儿疼了,看着你难受,我怎么睡得着?”
“对不起荷姐,我又给您添麻烦了。”沈墨筠的双手不自觉攥紧了被角。
“傻孩子,说这些干什么。”白荷心疼地抚摸着沈墨筠的头发,泛着潋滟水波的美目里无限温柔,“好了,不说了,先躺下休息。”
躺在床上,沈墨筠突然想起了什么,重新坐了起来,声音激昂,“荷姐,你知道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吗?”
白荷茫然,疑惑地道:“知道啊,是保镖小金载你回来的,你那时已经不省人事了。”
保镖?!
“不,不是他。”沈墨筠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有些颤抖道:“送我回来的不是他。”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白荷以为沈墨筠在说胡话,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担忧地看着她,“我亲眼看见的,我还出去接你们了,怎么可能有错?”
“小金在哪里?我想问问他。”沈墨筠不依不饶,不会错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一定是萧泽宸没有错。
半分钟后,保镖小金被叫了进来,恭敬地站在了沈墨筠的面前,“沈小姐。”
“昨天从酒吧里抱我出来的人是谁?”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个保镖,沈墨筠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脸上透着一股倔强劲儿。
一丝不自在从小金脸上闪过,他垂着头道:“是我,我听见酒吧里面有动静,就冲进去了,恰好看到沈小姐你。”
他说得极其认真和肯定,沈墨筠不禁有点懵了。
“不可能。”沈墨筠一口咬定,“那不是你的声音。”
那个让她感到久违的熟悉感,除了萧泽宸,不可能再是其他人。
“小筠,你是不是喝得断片了?”白荷不忍心看她这样,出声打断她,“的确是小金带你回来的,我没有看到其他人。”
沈墨筠愣了两秒,突然扯过那件黑色的外套,在保镖的面前扬了扬,“那这件外套呢?也是你的吗?”
“是,是我的。”那个保镖的额上冷汗如雨,可一想到昨晚,那个男人要他不管怎么样都要咬定事情是自己做的,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我看沈小姐您衣着单薄,晚上风大,就自作主张脱下了外套给您披上。”
保镖的理由天衣无缝,仿佛早就想好了一般,再加上昨晚沈墨筠一门心思放在白天看到的那个身影上,根本没去注意保镖到底穿的是不是这件衣服。
“好了。”白荷忧心忡忡地打断她,安抚地拍了拍沈墨筠的肩膀,“你昨天醉得厉害,也可能记错了呢。”
“可是……我……”
沈墨筠还是无法相信,一双杏目死死地瞪着保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破绽。
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那件外套,沈墨筠叹了口气,像是认命般地看着那个保镖道:“这件外套,能请你送给我吗?”
“啊?”小金有一瞬的愣神,下一秒,他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好,这个好说,沈小姐喜欢,尽管拿去。”
更何况,那件外套并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