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越泽,你怎么一到人家家里就凑到主人身边去啊,你好歹也收敛一点把,没看见这里有两个人未成年人啊!”
楚润恒唇边挂着戏谑的笑,手环着小家伙的肩膀,调笑道。
傅越泽转头,“两个未成年?”
楚润恒耸了耸肩,用手指了指他和怀里的小家伙,冲着傅越泽两人‘甜甜’的笑,“我们呀!”
薛庄雯眼神柔和的看着自己儿子,没想到小家伙一接触到她的目光就低下头去,短小可爱的手指紧紧抓着手里的东西,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薛庄雯对于小家伙这样的反应还是略微有些失落,但是想到刚刚儿子帮自己说话,心里又涌上暖意,她的儿子,还是在乎她的,只是因为最近相处的时间太少,又加上自己说的话都没有兑现,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个样子。
没关系,接下来她会好好补偿安安的!
“好了,菜上齐了,大家过来吃饭吧……”罗琰蔷把最后两个菜端上桌,对着客厅里的人喊道。
“我去帮忙,你们先坐好。”薛庄雯听见罗琰蔷的声音,对着面前的人笑笑,把身上的外套脱下,露出里面雾蓝色的毛衣,提步就往厨房走去。
“走咯,吃饭咯,某人还站着不动,不会是刚刚被人家的笑容给电傻了吧。”把小家伙从身上抱起,动作轻柔的把他放在地上,路过傅越泽身旁的时候,特意这么说了一句话。
说完,不等傅越泽开口,就牵着小家伙的手往餐桌旁走去。
傅越泽看着那吊儿郎当的背影,忍住没有上去给他一拳,长腿迈出,同样往那里走。
罗琰蔷脱掉身上蓝色的围裙,拿起薛庄雯已经洗好的餐具,“庄雯,我都忘了和你说,我喊了他们过来吃饭,你不会介意吧?”
薛庄雯拿起一个白釉瓷碗,放在水下冲,水葱般的手指在洁白的瓷壁上来回摩擦两下,水柱冲击溅起细小的水柱打在她毛衣上,嘴角无声的勾了勾,面上一片恬静,“怎么会,我刚好也想好好感谢他们俩。”
把最后一个洗好碗放到好友手里,薛庄雯端起装着竹筷的盘子,眼睛弯了弯,“走吧,出去吃饭吧。”
“这一桌的菜……都是你做的?”楚润恒看着桌上满桌子的菜,有些惊讶,对着刚走出厨房的罗琰蔷问道。
罗琰蔷把手里的碗分别放到每个人的面前,对楚润恒的疑惑不以为然,神情有些骄傲,“那是当然,难不成是你做的啊。”
她的手艺,可是丝毫不逊色于庄雯,只是平时懒得动手而已。
楚润恒拿到筷子,就立马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脸上立马就浮现赞许的表情,“真好吃,越泽你尝尝。”
撞了撞身边人的胳膊,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要是配上上次小哭包在我们家熬的粥,那可是绝配啊!”
话一落音,‘唰唰唰’四双眼睛盯着楚润恒看,气氛顿时间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和胶着。
傅越泽和薛庄雯都是尴尬的,罗琰蔷目光带着一丝疑惑和激动,小家伙是因为听见自己的外号才把目光转向他,之前都是埋头苦吃。
“什么在你们家熬粥?”罗琰蔷的视线在傅越泽和薛庄雯两人之间转来转去,两人一接触到她的眼光就立马移开,傅越泽还好的,没有很大的反应不,但是薛庄雯就不一样了,一张脸,红的比她刚刚炒的彩椒还要红。
这里面,一定有情况!
楚润恒一听见罗琰蔷的问话,就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头猛地摇了摇,表示自己刚刚什么都没说。
看着傅越泽往自己身上扫过来余光,透着隐隐的冰冷,心想,完了,说漏嘴了!
薛庄雯垂着头,连耳根都染上红晕,看着楚润恒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心里都快羞死了!
眼睛偷偷的去瞄站在身边的傅越泽,见他脸上面不改色,甚至连眉毛都没弯一下,心里偷偷松一口气的同时,有感觉到一丢丢的失落。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吧,估计连是哪一天,应该都不记得了吧……
罗琰蔷见所有人都不接她的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好把自己心里的疑问压下去,不过……等人散了,她可以自己问庄雯嘛!
“好了好了,吃饭吧!”话锋一转,罗琰蔷不追着这个话题说。
“对对对,吃饭吃饭,这菜好吃。”楚润恒把捂着嘴的手放下,打着哈哈,想把场圆过去。
“……”
一整顿饭下来,楚润恒都能感觉到来自自己左边的寒气,顺着自己的后脊一直往上爬,后脑勺一阵的凉意,他觉得,他吃完这顿饭,回去一定会感冒。
饭局结束,楚润恒硬拉着罗琰蔷要送她回家,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能多活一秒是一秒,他不要那么早面对冰山的怒火!
罗琰蔷原本还打算,等他们俩走了,就留下来好好问问庄雯关于‘那锅粥’的事,但是楚润恒实在是太过热情,她没办法拒接,就只好离开,把心里的疑问留到下一次啦。
安安一吃完饭,就抱着楚润恒刚给他买的新模型钻进房间,没有冒头。
剩下傅越泽一个人,薛庄雯站在餐桌前,踌躇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额头的伤口……现在怎么样了?”傅越泽看着面前垂着头,小动作不断的女人,眼睛里不自觉的划过笑意,看着她柔软的发顶,只想伸手去摸摸,这个样子,实在太像那种软娇娇的小奶猫。
一提到伤口,薛庄雯的手就无意识的摸上自己的额头,那里已经被她用头发遮住了,但是藏在下面狰狞的伤口,却直接烙进她的心里,让她难以忘怀。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伤痛,让傅越泽有些后悔提了这件事,脸上清浅的笑意收起,薄唇抿紧,心口也跟着微微缩紧。
薛庄雯自嘲般的笑笑,“已经好了,不然医院怎么会让我出院。”
看着这样的薛庄雯,傅越泽心里有点愧疚,也或许是很多愧疚,只是他自己可能没有察觉。
罗琰蔷在之后和他说过,那道伤口,因为是在额头上,皮质很薄,有伤疤的话,即使到最后会痊愈,还是会留下浅浅的痕迹。
只要想到她的脸上,会留下一道伤疤,还是因为自己的表妹,他心里某一块就像被揪着一样,有些发酸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