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沙漠里的环境多艰苦!”楚润恒在房间搜搜找找,拿起一个梨,使劲一啃仿佛和这个梨有什么深仇大恨。
“连口水的难喝,我还得在那不停地笑着,安慰那伙小姑娘的情绪,”
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翘起腿,把啃完的梨完美的抛进两米开外的垃圾桶。那些个小姑娘,个个都娇娇滴滴,整天喊晒喊累的,都快烦死他了。
“我自己都烦躁的要死,还得管她们!”
“你现在回去当你的楚大少爷也是来得及的。”傅越泽捡起一本书,随意翻了翻,“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楚润恒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往沙发上用力一躺,心中打定主意,“我可不回去,我要待在你这。”
转头向傅越泽扬起一个大笑脸。
“不行。”傅越泽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开完笑,让楚润恒住在他家,那他家估计就要重新装修了。
“怎么不行?!”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楚润恒眼泪汪汪的看着傅越泽,“我没地方住的!”
从沙漠任务回来,他也没打算再接下一个拍摄,家里也不想回去,现在就想好好的放松一下。
傅越泽眼皮也不抬一下,只给他一个冷漠的侧脸。
“我说不行就不行。”
对于楚润恒的破坏能力,他从小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当时他家那么大,他一个屁大点的小孩都能从上到下把家翻个底朝天,搞得家里的佣人苦不堪言,每天跟在身后收拾烂摊子,坚决不行。
楚润恒看了一眼好友坚定的脸色,有些挫败,又突然想起什么,忽的提起行李往门口走,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好勉强你了,”
傅越泽泰然自若,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手里的书,一副‘你走吧,我不拦你’的样子。
“那我,就去找你亲亲表妹啦!”楚润恒甩起手上的包,背到肩头,直直往门口走。
“等等,”傅越泽手上翻书的动作一顿,眼睛闭了闭,
楚润恒把手放在门把上,作势一副要开门的样子,嘴角牵起一个高度,却不动声色,“怎么啦?”
傅越泽揉了揉额角突突的跳动,咬牙切齿的说出一句话,
“你要是敢把我家弄得乱七八糟,你就准备给我露宿街头。”
楚润恒眼睛一亮,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欢快的朝傅越泽伸出双手,“呜呼!我就知道越泽你是爱我的!”
“你要是敢扑过来,那你今晚就等在露宿街头吧。”
傅越泽把手中的书放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在家,你要包打扫卫生,不然一样给我留宿街头。”
楚润恒闻言立马急刹车,嘴里不满的嘟囔几句,这就是他十多年穿开裆裤长大的好朋友,真是太有资本家的剥削体质了。
“把你家的钥匙给我,我要把我的宝贝先安置好。”
“钥匙在地毯下面,自己去找。”
“那我晚饭后再来看你,拜拜~”
楚润恒背起大包,潇洒的甩了甩手,留给傅越泽一个背影。
“臭小子~”
傅越泽摇摇头笑骂了一句,想起和楚润恒十几年的友谊,心中微暖。
他与楚润恒从小就认识,在他还是富家少爷的时候。
楚润恒家和他家是世交,两家人的关系从爷爷那辈就很好,自然他们也就成为了知心好友。
楚润恒和他一样,是家中的独子,也就是家族产业唯一的继承人,可是楚润恒对他家的产业完全不感兴趣,只喜欢摄影,被长辈从小惯大的他根本就不愿接受家里人的安排,只想去寻找自己的梦。
而且当时楚润恒和一个女孩子相恋,家里人也不同意,他就死活闹着要和那女孩子私奔,被他家软禁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逃出来去找那女生时,刚好看见那女生笑脸盈盈的接住他妈递给她的支票,不住地弯腰感谢。
那一刻,楚润恒受到了打击,乖乖接受家里人的安排学习了一段时间的企业管理,做出一番小成绩后,才被准许自由两年,两年之后必须回去。
或许是楚润恒在摄影方面真的有着极大的天赋,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的作品就已经广受好评,现在已经很多大杂志社御用的摄影师了。
不过他也只有两年的时间,短短两年之后,他就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去接手家族传承给他的的梦想。
想起这段陈年旧事,傅越泽心里就免不了唏嘘感慨,感叹世间人情冷暖。
当年他家一出事后,所有与他家交好的人,都避之不及,个个都恨不得马上和他家撇清关系。
只有楚家,没有那样对待那是无助的他们。
而且在傅越泽往后的生活和学习中,提供了极大的帮助,他会成为一名如此成功的律师,是离不开楚家对他的帮助。
如今的傅越泽,是不需要太多朋友的,因为他知道,所谓的朋友,在你危难的时候,大多都是只会调头就走,不会理会你的死活。
黑夜的城市总是要显得比白日更加繁华。
楚润恒百般无聊的坐在傅越泽病房里,撑着头烦躁的翻书。
“我说越泽,你怎么就这么耐得住寂寞啊?房间里面的杂志,你敢不敢给我来一本不是《法治社会》的?!”
“你说,咱能不能偶尔食那么人间烟火一回,不要老是活在谪仙的世界里好不好。”
傅越泽盯着电脑,十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敲打,对楚润恒的话充耳不闻。
“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搭理人啊!”
“楚润恒你能不能把你那些没营养的想法收一收,把脑子浪费在正事好吗?”
“我怎么没营养啦,我营养足的很!”楚润恒一听傅越泽跟他搭话就来劲,
“再说,你不看点靓女辣妹的,怎么补充营养。”
“你成天拍这个还没看够?”
“哎哎哎,你可别乱说话啊!我工作的时候可没往那方面想,态度可是很端正的……”
傅越泽闭上嘴,懒得和他争。
楚润恒还等着傅越泽接他句,等了半天傅越泽也不开口,烦躁的在挠了挠头,实在待不下去了。
又不跟他吵架,又不让人看电视,最可恶的是,房间里面的杂志除了《法治社会》还是《法制社会》!
“我要出去找乐子了!”把门一摔,我们傲娇的楚大少爷头也不回的离开。
楚润恒脖子上挂着个单反,在外面到处游荡,看见比较有特色的画面,就随手记录下来,这也是他消遣时间的一种方式。
夜晚的街道都挂着各色各样的霓虹灯,为钢筋水泥的建筑物打上一层光影,把冰冷的线条柔化,熙熙攘攘的人群掺杂在里面,画面变得鲜活,有力量。
楚润恒喜欢这样街道的随拍,他会把色调调到暖黄色,然后镜头里为他呈现的就是最自然的画面。
他咬了两口左手上拿着的大冰棍,另一只手滑动相机里着刚刚拍的照片,好像这几张都不怎么合他心意,他决定再晃一会儿。
眼睛不经意往周围扫了扫,蓦然间,一个身影闯进了他的视线。
楚润恒把手里的冰棍儿一扔,连忙拿起单反,身影消失不见。
他放下相机,四处瞧瞧,那身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任由他怎么看,怎么找,也没再出现。
楚润恒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完全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