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心思的贵女们顿时老实下来。是啊,刀枪无眼,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就惨了。还是在这里坐着,不受风吹日晒,还能享受景色,真是再好不过了。至于打猎么,到底还是男子们的事情,女孩子还是不要参与了。
……
路长谣自然不会与那帮千金小姐坐在一起,此时她正悠闲地骑在马上,跟在小皇帝身后不远处,谨防意外发生。
练了这些时候,魏昭的骑术倒也像模像样,拉起弓来也能射中几只山鸡兔子。长劭以及其他陪读也在皇帝不远处,努力猎取更多的猎物。他们的骑射也多有长进,至少打一些小猎物不成问题。
京卫军的四位校尉,也都骑马跟在长谣的身后。他们都是从沙场下来的人,杀过人比这些猎物还多,因此在山林之中策马奔驰只会让他们回忆起战场的时光,却没有兴趣再去打猎。
到底能出来放一会风,校尉们的心情也很是不错。他们站在距离皇帝稍远的地方,杨旭开起了武大勇的玩笑,“武大哥,真是多年不训练,髀肉复生啊。”
武大勇虽然不懂髀肉复生是个什么意思,但想也不用想这不是好话,“我看你小子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正说着,前方忽然有一只小鹿从草丛之一跃而起,惊慌失措地就要逃跑,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一时之间,无数支箭冲向了小鹿的方位。那只鹿也真是灵活,左躲右闪,硬是毫发无伤,眼看着就要逃脱。
魏昭看着很是遗憾,自己还是要多练练啊。他对身边人说道:“你们不必顾忌我,想出手便出手吧,晚上正好吃鹿肉。”
皇帝此言既出,武大勇便活跃起来,他弯弓搭箭,一箭射出,准准的射中小鹿的脖子。力道之大,直接将小鹿钉在了后面的树干之上。
魏昭满意地点点头,命人将鹿捧过来,送到了武大勇面前。武大勇谢过皇恩之后,得意地看了一眼杨旭,“杨兄弟,你说谁才是那个什么什么肉复生啊?”
许志忍不住笑出了声,“武大哥,髀肉复生。杨旭哥是嘲笑你老是不锻炼,像演义里的刘皇叔一样,大腿上都长肥肉了!”
武大勇嘿嘿一笑,“别听杨旭胡说,要长也是他长。再说他本来就不擅长骑马。”
杨旭连连讨饶,“好了好了,武大哥,是小弟错了。武大哥是老当益壮。”
武大勇笑骂道:“你才老了!”
燕如飞板着一张脸:“在小许面前,你们都是老家伙,还说别人。”
几个人哈哈大笑,很是快活。长谣从头听到尾,也是忍俊不禁,“好了,陛下都往前面去了,大家都跟上,别离陛下太远了。”
众人赶紧跟上。长谣知道在周围其他地方,暗地里也会有侍卫在保护皇帝,因此心情倒也不是十分紧张,更多的时候是在享受纵马驰骋的快意。落霞山的树木千顷,叶子颜色各不相同,美如画卷,也是不能错过的盛景。至于狩猎,她可不在乎这些小小的猎物。
长劭和其他三位公子一路操纵着马儿慢慢走着,一边打猎。长谣不时在旁边指导几句,索性在实践中教学,效果反而更好。
一行人在山林之中游荡,走走停停,倒是很惬意。很快日上三竿,长谣选了一块靠近河流的平地,吩咐侍卫们在此安营,先休息一下。
长谣接过一只山鸡,拿出了匕首开始熟练地退毛,清理内脏。武大勇他们去附近捡了一些木柴回来,堆放成小锥形。许志削了几根树枝搭成简易的支架,把路长谣处理干净的山鸡穿在了树枝上,打起火石生了火,开始做烤鸡。
不一会儿,火堆上的烤鸡就开始滋滋地冒油,香气阵阵传播,魏昭不由得赞叹:“好香!”
长谣笑而不语,掏出了一瓶盐,撒了些放在烤鸡之上。
趁着这边在烤鸡,侍卫们又另起了一个火堆,拿出了带着的陶罐,开始煮菜汤。野菜都是从山林附近采摘的,燕如飞和杨旭检查过,确认无毒之后便让侍卫们拿去料理。
很快第一只鸡便做好了,长谣掏出匕首将香气四溢的整鸡分成几块,先递给魏昭。
打猎了大半日,魏昭早就饥肠辘辘。他忍着滚烫的热气,咬下一口鸡肉,细细咀嚼,不由得眼神一亮。鸡肉细嫩,没有半点腥气,盐味恰到好处,真是美味啊!
长劭和其他三位公子也分到了些。大家起先还不抱着希望,只想着有东西吃就是不错,没想到一入口之后大为改观,纷纷狼吞虎咽。
“别呛着,还有呢。”长谣看到弟弟长劭的吃相,忍俊不禁。一只鸡哪里够这么多人吃,长谣吩咐侍卫们将上午猎到的山鸡野兔全都去毛清理干净,烤制出来给大家果腹。
“路教习,你真厉害,不仅会打仗,这个都会!”魏暄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称赞路长谣。
“以前打仗急行军的时候,士兵们带的口粮都不是很多,尤其先遣部队。那个时候大家只好就地取材,有什么吃什么。”长谣想起以前的日子,嘴角不由得上扬,“别说这些,就连老鼠还有蛇我也吃过。”
魏暄吃惊地睁大眼睛,无比佩服地看着路长谣。那些东西,他想都不敢想,眼前的路教习却是丝毫都不放在心上。
真是太厉害了!
一旁的魏昕摇摇头,捅了捅魏暄,“别说了,赶快吃吧,小心凉了。”
魏昕捧着鸡肉虽然也在很用心地吃着,实际上他的心中十分紧张。在他离开京城的前一天晚上,梁成又来找过他,主要就是为了问问他陛下在秋猎中的日程。
“梁先生,这个我哪里知道?”魏昕面露难色,语气犹豫,“陛下的日程只有徐江徕公公最清楚,摄政王也会知道。就连陛下自己只怕都不知道自己的日程啊。”
“三公子,这也不是陛下第一次参加秋猎了,之前是如何安排的呢?”梁成对于魏昕的答案显然不是很满意,他继续追问道。
魏昕摇摇头,“陛下的秋猎日程每年都是不一样的。最后到底会如何安排都取决于摄政王的决定,有的时候摄政王甚至会强制打破行程。去年秋猎,陛下没等秋猎结束就先回宫了,足足比预定日期提前了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