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长劭一脸喜悦。平日里困在殿中读书实在太过无聊,好不容易有个出来游玩的机会,实在难以压抑激动的心情。
“长劭,你那边安排的如何了?”长谣连忙拉过弟弟进来坐下。
“好得很呢,我们和陛下离得很近。”长劭兴奋不已,“阿姐,我明日定要猎个大虫,剥下皮来给阿娘和你。”
长谣哑然失笑,伸手揉揉长劭的头发。真是小孩子话,射只兔子都要费半天劲,更何况是一只老虎呢?不过长谣并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扫了长劭的兴致。
“好,那我就等着看你大展身手!”长谣收了笑,渐渐严肃起来。
“不过长劭,打猎是小,明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必须记住安全最重要。千万不可因小失大,贸然将自己置于险地。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和阿娘如何自处。”
少年也终于冷静下来,睁大明亮的眼睛重重地点头。“阿姐,你放心。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
姐弟俩说了一会话,便各自休息去了。想起明日的狩猎,长谣也说不好自己是期待还是害怕了。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
另一边,萧落梧也吩咐彩云将一应物品摆放好,安置好自己的屋子。这一次打猎,沉重的贵族几乎全部出动,包括女眷。这是一个难得的放松机会,实际上也是另一场心照不宣的大型相亲会。大家都知道,每年秋猎过后,京城中总会多出几桩喜事来。
算一算和自己的小姐妹的年纪,都是待字闺中,因此这一场秋猎,别说男子们,女子们也是心怀期待,充满了好奇。
贵女们和夫人住的地方在一起,彼此靠的很近,这样也方便关系好的小姐妹互相串门。萧落梧这边才收拾好,何云儿就已经熟门熟路地过来探望了。
行宫的条件毕竟有限,每一位贵女居住的房间面积大小都差不多,分不出什么好坏来。
“虽说是皇家行宫,比起我在家里的居所,真是差远了。”何云儿自小娇生惯养,这样的房间她自然是看不上的。本来打算跟别人换一换,结果发现大家的房间都差不多,只好作罢。
萧落梧轻轻一点她的鼻子,“又在说傻话了。出门在外,能将就便将就,这哪里是挑剔的时候啊。”
“要住大半个月呢,自然想住得好些。”何云儿撒娇般的抱住萧落梧的手,“落梧姐姐,咱们出去走走吧,这里交给丫鬟们收拾便可,哪里需要你亲力亲为啊。”
“你是想去看看萧栖楠吧?”萧落梧狡黠地一笑。何云儿的心思实在太过直白,不需要花什么心思便能猜得到。
何云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用双手遮住脸。萧落梧略略打趣了几句,也就适可而止,生怕把这位大小姐说的羞燥起来。
两位小姐结伴走出了房间,慢慢地在行宫中走着。行宫分为主殿与偏殿。贵族们分为男女,分别住在两边的偏殿之中,主殿则是皇家之人居住,主殿与偏殿的通道已经有京卫军把守,没有通行令谁也不可以随意进出。
两座偏殿之中还有一座花园,如今盛夏刚过,气候还算适宜,花朵们娇艳绽放。这里的花儿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胜在开起来花团锦簇,极为热闹繁华。何云儿和萧落梧漫步在花园之中,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花海,空气中都弥漫着醉人的芳香。
两人正享受着这样的美景,忽然听到旁边也传来女子的嬉笑声,拨开花丛一看,是尤可欣和方清露,还有其他几位贵女。对方也看到了这边,于是互相行礼问好。一问便知,都是安置好之后觉得无聊,索性跑出来玩耍的。
“听说这花园过去之后,便是一个大的练武场,供男子们练习打猎所用的。”尤可欣提议道,“咱们过去看看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何云儿歪着头问道。
“我大哥告诉我的,他说他要先练练,省得明天出丑。”尤可欣回答,她上面有三个兄长,个个一表人才,也是京城中的青年才俊。这也使得尤可欣在贵女之中人缘也很不错,毕竟说不准谁就会嫁进她家,还不如未雨绸缪,先和未来小姑子处好关系。
既然有人提出了建议,大家其实都对练武场充满了好奇,索性一起过去看看。何云儿很是不悦,她本来只想跟萧落梧一起去的,没成想乌压压一大片人都要去,真是瞎凑热闹!
萧落梧看了一眼何云儿,捏了捏她的手。这种时候,可不能闹脾气啊。何云儿明白萧落梧的意思,只好压下心中火气,跟着大家一起往练武场走。
离练武场越近,就能听到传来了男子的声音,骑马地哒哒声,似乎还有弓箭破空飞出的轻响。众女不由得加快脚步,等她们走出了花丛,站到练武场的边缘的时候,正好看到一队青年们正在骑马。
骏马从她们身前呼啸而过,吓得女孩们忍不住倒退几步。何云儿不退反进,她冲着骑马的那群人为首的那一个大声喊道:“栖楠哥哥!”
萧栖楠听到有人喊他,不由得就停下马来,调转马头回身一看,武场周围正站着一群少女,喊他的是何云儿。萧栖楠驱使着马小步走到何云儿身边,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女孩子们低低发出一声惊叹。
“你们怎么来了?”萧栖楠问道,他指了指练武场另一边的看台,“你们别站在这儿,万一被弓箭射中,被马匹撞到都会很危险的,去那边的看台吧。”
何云儿激动地双眼熠熠生辉,“栖楠哥哥,你带我们过去好不好?”
萧栖楠不假思索地便从马上跃下,笑着对她们说道:“跟我来吧,小心些。”
何云儿拉着萧落梧立刻就跟上了,其他女孩子也鱼贯跟在身后。萧栖楠一边走着,一边提醒大家小心。
“栖楠哥哥,你这次打算猎些什么啊?”何云儿问道。
“这岂是我打算猎些什么就能猎些什么的?”萧栖楠笑着摇摇头,“我的骑射功夫一般,只求千万别空手而回,就是万事大吉了。”
“栖楠哥哥总是这么谦虚。”何云儿才不相信萧栖楠的话,在她心目中,萧栖楠无所不能,骑射肯定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