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它走!”林知裕大喊道,“这只老虎吃过人,如今我们又激怒了它,后面几天它随时都会攻击人!”
韩蔚一听,便驾着马跑到前面拦住老虎的去路,尤远亭在另一边和韩蔚形成前后夹击的形势。萧栖楠本想一走了之,他们能死里逃生就已经不错了,有句话“穷寇莫追”,这只老虎要是陷入了绝境,还不知道会爆发出多大的力量……可是这个时候走了,以后就难做人了。
无奈之下,萧栖楠只好也不情不愿地上前,继续协助攻击这只老虎。
失去一只眼睛,身上也有多处伤口在不停的流血,老虎的攻击越来越弱。它虽然有利爪尖齿,但是人太多了,它攻击一个人,另外两个的箭雨就没停下过。韩蔚和尤远亭十分庆幸自己这次出门带了满满三大筒的羽箭可供使用。
饶是如此,随着时间的流逝,四个人的体力也在不断流失,尤其林知裕,他受的伤最严重的,失血失得脸色苍白,继续治疗。韩蔚看在眼里,急在心中,索性一支箭射穿了老虎的另一只眼睛。
老虎猛然爆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双目具盲,它凭着感觉向韩蔚冲了过来,将韩蔚的马匹撞翻在地。
马儿哀鸣不已,被暴躁的老虎咬断了喉咙。趁这个机会,韩蔚和林知裕一翻身避开了老虎的攻击。林知裕伏在地上捡起了刚刚尤远亭扔出的长剑,朝着老虎的身侧狠狠地刺了进去。
老虎瞎了眼睛,但是身侧传来的剧痛还是让它猛然回头咬向林知裕。林知裕也是十分胆大,并不想后躲避,而是直直冲着老虎迎面而去,快要相撞的时候他猛然抬脚踏上了老虎的鼻子,借力猛然向上一跳,避开了老虎的攻击。
尤远亭和萧栖楠急忙不停的射箭,现在距离如此之近,并不需要刻意瞄准,只要机械得搭弓上箭,射出去便可。林知裕和韩蔚拿起地上散落的箭羽,时不时便冲上去补刀。
在几人的通力合作下,老虎的反抗越来越弱,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它支持不住,庞大身躯轰然倒下。
林知裕和韩蔚喘着粗气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再无动静的老虎。两个人拿起一支箭,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戳了戳老虎的身子,确认老虎有没有死透。
老虎并没有动静。四个人这才齐齐舒了一口气,互相看了看,彼此都是汗流浃背,狼狈不堪。“林知裕,你血留的太多,先坐到马上去歇歇吧。”尤远亭主动跳下马,对林知裕说。林知裕也不推辞,说实话,紧张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林知裕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如果不是尤远亭掺扶了他一把,他只怕就要摔倒了。
尤远亭把林知裕扶上了马,又掏出水袋来给他喝了几口。萧栖楠下了马,走到了韩蔚近前。这也是他第一次参与这么冒险的事情,心脏砰砰地跳的很快,可是那种舒爽的感觉倒是让人很有成就感。
“这是老虎尸体怎么带回去?”韩蔚皱着眉头有些愁眉苦脸。
萧栖楠想了想,“我包袱里还带了些绳子,本来想着下河摸鱼用的,不如咱们找些粗一点的树枝削成棍子,把老虎抬出去吧。”
三个人觉得有理,于是找了一根粗一点的树枝,削成均匀的较长的木棍,又用绳子捆起了老虎的四肢,牢牢地绑在了木棍之上。然后两个人分别扛起木棍的两头,就把老虎尸体扛起来了。
“这样倒还挺轻松的。”尤远亭掂量了一下肩上的分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重。
“这里离围场外围还很远,这么抬回去也会很吃力的。”韩蔚提醒道。
“这么着吧,云华先骑马带着林知裕出去,林知裕看上去也快不行了,急需请太医。”萧栖楠指了指一边马上昏昏欲睡但还在勉励支撑的林知裕,“我和远亭先抬着老虎向林子外面走。你到了围场外围,赶紧叫人过来接我们。”
尤远亭也赞同,他指了指韩蔚胳膊上刚才被老虎掠过刮出的伤痕,已经结了血痂。
“正好云华也赶紧去包扎下伤口,感染了的话可不是小事了。我和萧栖楠刚才没怎么受伤,还有力气。”
韩蔚想想也是,于是便骑上了马,对萧栖楠尤远亭道:“你们慢一些,我立刻出去叫人来。”
说完又对林知裕说道:“林知裕,支撑住了,千万别睡着。”
林知裕勉力点点头,韩蔚一转马身,狠狠一抽马屁股,马儿张开四蹄开始飞奔起来,顺着几人来时的路冲了出去。
再说回围场外围,今天许多贵女们也终于按捺不住,纷纷下场,骑着自己的小马在猎场边缘散心。她们不敢去山林之内,担心出危险,不过在外围走走问题还是不大的。
有些青年今日没有入林狩猎,索性就在外面充当这些贵女的护花使者,时不时带着她们去一些风景美丽的地方转一转。
贵夫人们照旧在凉棚里坐着聊天喝茶,时不时就看向自己的女儿,或者周围那些生机勃勃的小伙子们,还不停地窃窃私语。
永安公主坐在凉棚的最中心位置,气定神闲地看着这些少年男女互相嬉笑玩闹,不由得回想起以前。有长辈们看着,这些少年人倒也不会闹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也就是彼此说说话而已。
秋猎就是一场大型的相亲会,大秦虽然也是要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做父母的到底还是希望子女能在婚姻大事上称心如意。就算是为了家族联姻,至少也不要太过抵触。不然联姻也就连成了仇家。
永安望了一圈没有见到隽宁,嬷嬷了解公主的心思,悄声道:“翁主去找路少帅了,去了操场那边。”
永安点点头,放下心来。隽宁自从不再迷恋萧栖楠之后,对于京城的其他青年俊彦也没有流露更多的偏爱。永安旁敲侧击甚至当面问了好几次,隽宁索性告诉她自己并没有喜欢的人。永安无法,只好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