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莫名其妙的被推出来,一把扯住徐佩的衣袖:“哎哎哎,徐公公,你倒是告诉我啊。”
徐佩无奈的叹了口气,有时候这个好奇心太强,当真不是什么好事啊。
“我都说了是我自己烤来吃。”说着,徐佩吞了口口水,仿佛是想到了那油光水亮的烤鸡一般。
“不就吃个烤鸡,哪有这么多的要求啊。”小宫女仍旧不依不饶。
“你懂什么!”徐佩轻咳一声,故作镇定,昂起下巴一副骄傲的模样,“这烤鸡可是有很多讲究的,只有按照这样的标准选出来的鸡,烤起来才是最好吃的……”
虽是这样说着,徐佩的脑子却飞快的转着,想要赶紧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她总不能说是周文演想要一只鸡吧?呸,一只鸡。
想着,她笑眯眯的拍了拍小宫女的肩膀:“说了你也不会懂。反正你若是把这件事情办好了,本公公必定有赏就是了!”
小宫女还想问些什么,可听到徐佩这样说,只好极其不情愿的努了努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道:“那好吧,不过公公,事先说好,你这要求实在太高了,我先找着,可是找不找得到这样标准的鸡,可就不一定了。”
言下之意,银子既然已经收入囊中,就概不退还了!
奸商!绝对的奸商!徐佩心中咬了咬牙,想到周文演那张脸,心中却是滴血一般,这都是银子啊,血汗钱啊!
索性一跺脚:“行!你快去找吧!越快越好,公公我还等着吃呢!”
话虽然这样说着,但总不能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是?
见小宫女越跑越远,徐佩也转身快步离去,发动的人越多,把握越大,可还不能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否则那就留露馅了!
可是这宫中,她能靠得住的人又有几个呢?
小银子首当其冲。
待小银子见到徐佩时,只见她自己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一个劲的揉搓着自己的脸,一副十分纠结的模样。
“你找我?”小银子快步走过去。
徐佩闻言腾的一下站起来,两步迎上去,一把抓住小银子的衣袖,一副要哭的表情:“你可要帮帮我啊,我的身家性命可就都系在你身上了!”
小银子大惊,以为她又惹了什么了不起的麻烦,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四处张望两下,连忙去将房门合上,生怕被人听了去,更加压低了声音几分:“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说着,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再道:“皇上知道吗?”
是了,有什么事情是皇上解决不了的呢?
可这件事情皇上还真真就解决不了。
徐佩暗叹一口气,一脸的苦瓜相:“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但是万万不能让皇上知道啊!不然我就死定了!”
小银子“啊?”了一声,仿佛预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把抓住徐佩,上下打量几番,“你不会……是做了那种事情吧?”
他一拍徐佩的肩膀,竟将徐佩拍的差点趴在地上,可当真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嗨呀,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样的事情若是让人知道,可是要杀头的!那是欺君罔上,那是大不敬啊!你怎么这样糊涂啊!”
徐佩被他这样一拍,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在他面前,强自稳住身形,却是一脸的惶恐,磕磕巴巴道:“我自然知道啊,所以我才找你帮忙啊!”
小银子被她这样一说,不由更加替她担忧起来:“你可真是……罢了罢了,你快同我说说,咱们也好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不是?”
徐佩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法子是有,你帮我找只鸡就行!”
此言一出,小银子只觉得天雷滚滚,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找只什么?鸡?”
“对,找只鸡就行。”
小银子莫名其妙,挠了挠脑袋,压根不懂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你难道不是……”
“不是什么?”徐佩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时间紧迫,赶快帮我找只鸡来,要体魄雄壮,色泽良好,尾巴毛极大的那一种!”
“你……”
“嗨呀。”徐佩见他磨磨唧唧的,心中不由更加着急,索性直接解释道,“皇上那边催我要鸡要的紧,要不然我也不会……”
“就是这个事情?”小银子嘴角一抽,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这般惊慌,敢情就是皇上要了只鸡。
可这……要只鸡又有什么的?御膳房不是有的是吗?
徐佩几分尴尬,却又觉得莫名其妙:“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什么事情?”
小银子一阵无语,他还当……罢了罢了,不做计较,沉吟片刻,接着道:“你去御膳房看看啊,都是顶好的鸡进贡上来的!”
她自然知道御膳房了!可是御膳房要是有的话,她还至于这般头疼?
“不行不行。”她连连摆了摆手,一脸的嫌弃,“那些都是俗物!皇上要的可是鸡王!”
鸡王?小银子先是一愣,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只得沉痛的道:“那我也无法了,咱们不得圣命是不得出宫的……”
徐佩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当下心头一冷,只觉得完了,难道她这条小命就要折在这一只鸡上了?说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小银子见她面上表情十分难看,不由叹了口气,安慰道:“你也别多想,不过是只鸡,皇上那般宠爱你,定是不会怪罪你的!”
周文演对她的确是十分的宠爱,但是这欺君之罪到底不是个小名头啊!徐佩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颤抖,这就是传说中的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吗?
她只得将希望都寄托在之前的小宫女身上。
是夜,徐佩提心吊胆的踏进殿门,小心翼翼的服侍着这整个大周最尊贵的人,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小命不保。
周文演闭着眼睛,面上却是一副享受的模样,嘴角勾起,“朕要的鸡呢?”
徐佩双手一颤,下意识的就要跪下坦白,可这欺君的罪名……她吞了口口水,强自镇定住,下定决心露出一个极其狗腿的笑容:“皇上,奴才近日新学了首小调,您要不要听听?”
周文演看了她一眼,心中知晓,却故作不知应着上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