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倾刻间就被制住了,她恼恨周文演的态度,一路上哪里肯安歇,半刻都不肯消停,在马上不停的挣扎,周文演怕她乱动惊了马,威胁她要是再不听话就索性将她打晕,徐佩觉得如果自己被打晕的话,自己受痛不说,还会大丢面子,百害而无一利,便也消停了。
只是不管怎么逗都不说一句话,平日里满是嬉笑之色的小脸,更是挂满了冰霜,就连回京城的路上,周文演怕她饿坏了,特意让人去给她买的,她最爱吃的糕点,也是一口没动。
周文演了解这个活祖宗,她这个样子可不是只是不吃糕点的样子,若是今日之事没有一个完好的答案的话,恐怕徐佩就要绝食到底了。
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拿了糕点细细的品味着,又喝了几口香茶很是惬意的样子,“好了,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啊。实话跟你说吧,你的祖母啊没事。”
“没事?”徐佩一瞬间转过头来,美眸圆睁,像是炸毛的奶猫儿,很是不信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没事,如果有事的话,你拿什么赔我你赔得起吗!”
看他还是很轻松惬意的样子,徐佩心思转了几转,语气总算是缓和了,微微笑道,“既然皇上知道祖母没事,为什么不早说,反而如此大动干戈,而且,皇上是怎么确定徐佩祖母没事的?”
见徐佩被自己吊起了兴致不再是之前不理不睬的样子,周文演这才将自己想好的谎话说了出来。没错,就是谎话,徐佩的祖母如今依旧下落不明,只是却不能够再待在宫外等消息,可是看着徐佩的样子,若不等到消息,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周文演想了想,总算是讲出了编了很久的谎话,“其实你的祖母是朕派人劫持的,所以就不要担心了。朕得到了消息,狄囚同正在返京途中,或许都已经靠近京城了,朕需要知道狄囚同的行踪,可是为了避免民心不稳,又不能够贸然派兵搜查,所以才安排了这个你祖母被抓的大戏来。”
“真的吗?”徐佩将这话细细一想,虽然有些地方确实很奇怪,可是却想不到有什么漏洞,“你没有骗我吗?那祖母现在在什么地方,可有什么危险?可不可以让她写封信给我?”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周文演失笑,又想到徐佩平日里的缜密心思,不由得认真对待起来,“你祖母,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朕安排了亲卫队保护他,也没有走最开始的那一条路线,所以你不用担心,狄囚同就算是想对她不利,也没有着手的地方。”
听了这话,徐佩方才放下了一半儿的心,可是心中疑虑尚存,便又问道,“那可不可以让祖母写封书信传来,我也好知道他的近况,经过了这件事情,我当真是,整日里都提心吊胆的。”
周文演将糕点喂到徐佩嘴边,看她一口一口吃下去,方才回答,“你祖母离京已经好几日了,那日行千里的良驹拉车,如今已经走出不知道多远了,这书信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月,一月过后,你祖母早就到了目的地,难不成你又要她写一封信来?有你这样折腾人的吗?”
这话似乎还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徐佩也确实想不出来,这不管她问什么他都对答如流,也没有明显的差错,便也相信了她,不再纠缠。
见徐佩相信了,周文演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哄了一阵子,无非是这次不应该不跟她提前商量,害她担心了,请不要怪他云云。
徐佩之前也不过是气他不救自己祖母罢了,如今他已经说了原因,若是自己斤斤计较,那么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又想起之前说的那些伤人之语,不由得更加汗颜,“皇上,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啊,都是我气急了才说的,并不是真的那个样子。”
周文演原本就是骗她的,心里不由得愧疚,如今见她反倒还给自己道歉,哪里还会责怪,自然很好说话,另一边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徐佩的祖母,毕竟这事瞒不了多久。
而另外一边,狄囚同正在暴跳如雷。怎么能够不生气啊,之前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好的一个人质就摆在自己的眼前,可是偏偏就是那一群忠心耿耿,却又蠢笨无比的属下,将人给弄丢了。
狄囚同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够发火,可是却又不能够压制自己,浑身怒气勃发,底下的人也知道自己错过了很好的机会,随时准备着承受自己主子的怒火。
可是狄囚同也知道,如今怪他们也没有用了,现在已经快要接近京城,万万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如果一旦有人生了反心,只怕就会暴露行踪。
但是,如果说不出这口气,他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去查,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抢走了我们应该得到的东西,如果说不是他们,咱们也不会陷入到这样被动的境地。”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不再追究他们的责任,只要找到那个人就可以了,顿时几人眸中精光大作,心里头暗地里发誓一定要找到坏了自己事情的人。
而他们临近京城的消息也传到了周文演的耳中。周文演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徐佩,如今一下子听到了这个消息,狞笑一声,“这正是瞌睡遇上了枕头,你们且不要打草惊蛇,只需要慢慢的跟着他们,找到徐佩祖母的行踪之后,立即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救出来,之后,就不必留情了。”
汇报这个消息的是他的心腹,自然知道徐佩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只是原本应该立马答应的人,此时却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半晌,才吞吞吐吐的道,“属下安排的线人来报,狄囚同那边似乎也正在因为这件事情而大发雷霆,徐佩祖母,其实并不在他们的手里,而是被另外一伙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