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江语的冷嘲热讽在温阑珊的心底掀起了暗涌,即使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是关江语第一次如愿以偿的激怒了她。
温阑珊手指微微收紧,“你别忘了,如果不是你会发生这种事?牢里的滋味不错,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去试试看。”
关江语冷语,“我有说这件事和我有关系吗?恶意诽谤他人声誉是要坐牢的,温阑珊你没有证据就想污蔑我,你先问问暮然他答不答应!”
温阑珊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关江语我不信盛暮然会一直包庇你。”
对方回应她几声不屑的冷笑,“你在暮然那里又算得了什么,我对他的重要性可比你重要多了。”
温阑珊寒眸淡淡的落在客厅里已经死掉的兰花,搓着指尖,没有回应只听她又道。
“敢不敢和我赌?”
语气懒淡,“赌方是你,我没有兴趣。”
“呵呵,承认吧,温阑珊你是不敢,就像三年前那样输的一塌糊涂。”
“我已经一无所有还怕什么?”
“你已经一无所有了还会怕和我的赌约感到无聊,你不是很好奇为什么盛夫人和暮然护着我吗?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说实话,你说的那个赌注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你说他们为什么那么袒护你我也不想知道,关于顾清清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把柄。”
温阑珊声音温淡又带着坚决的口吻,引来关江语嘲讽的嘁声。
“就算你不想和我打赌,我也默认了,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关江语说的莫名其妙,这个赌注也来的莫名其妙,她根本没同意关江语的赌约,那么信誓旦旦是早已确定结局了吗?
隔天,温阑珊早到了机场二十分钟,听着广播里航班的信息,她早早等在了出站口,江陇粤和夏安诗一出来便看到了她。
“阿粤,安诗。”
温阑珊的声音清亮又很有辨别度,夏安诗穿着宽大的羽绒服,带着围巾听到声音恍然抬头,看着她之后挥了挥手跑过去。
“阑珊姐。”
温阑珊扯开嘴角的微笑,握住夏安诗手,感受到比她还凉的体温,“穿的那么厚手还这么凉,生病了吗?”
黄色的围巾衬得夏安诗的肤色更白皙,原本端正的鹅蛋脸消瘦了不少,“哪有,其实我只是手凉了点,其他部位还是很热的,穿的这件羽绒服真的太热了。”
温阑珊眸间闪过一丝深沉,凝着跟上来的江陇粤,“你们都辛苦了,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江陇粤朝她淡淡的笑了笑,面上夹了些憔悴,“阑珊,我们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连家都没有回,你就在这里质问我们吗?能不能让我们回家先喝口水。”
温阑珊把目光从江陇粤身上挪开,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安诗有意躲着江陇粤。
在老家发生的事,不保准他们会全部告诉她。
温阑珊没再问,开着车带着他们回家了,夏安诗又累又乏,回到家直接躺进房间里补觉了。
江陇粤刚要回去睡,被温阑珊一个眼神望过来停止了一系列的想法念头。
“阿粤有什么好对我隐瞒的?”
江陇粤扶额像是很难理解温阑珊被害妄想症到底有什么好怀疑的,“阑珊,是你太敏感了我们能有什么事无非是家常琐事,说起来没什么意思,现在我把安诗安全带回来了,”
温阑珊盯着他还在思考要不要信任他的时候,江陇粤急忙转移了话锋,问道。
“顾清清情况怎么样了?”
阿粤的朋友圈很广,有些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温阑珊一听有关顾清清的事立马有了转变,倒了一杯茶,“盛暮然说他会处理,可我不信任他,除了关江语还会是谁?”
江陇粤眉心皱起,没有立即接话,在外人眼里温阑珊心性凉薄不好相处,其实她特别重情重义。
所以顾清清的事在她心里肯定不好受,只一个不熟悉的顾清清就如此,那夏安诗又如何……
“阑珊错不在你,你别有太多的负担,该补偿的我们会竭尽全力补偿,不是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单纯,不要当成你的责任好吗?”
“阿粤,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圣母,关江语这么做是在像我示威,她做了坏事就要相对的惩罚,我和她的恩怨只是顺道。”
温阑珊眉眼温凉,漆黑的眸色清清,语气透着一股力不从心。
江陇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安慰,“我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安慰你,你自己能明白就好,放心吧,我始终站在你身边。”
…………
开学季,温阑珊送夏安诗去了学校,她转道去了医院。
这两天她没去看望顾清清,向盛暮然打电话询问有关她的情况,以及侵犯顾清清的那些人都是如何处置的。
盛暮然像是有意避开这些话题,总是说些敷衍的话,温阑珊终于忍不住决定亲自去一趟。
她停在医院门口买了一些水果,一楼大厅内又向护士询问了顾清清的病房,乘着电梯上去了。
温阑珊数着病房上的门牌号,停在一间病房前,通过门中一块玻璃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顾清清。
手指扣在门前敲了敲,听到一声虚弱“请进。”
温阑珊才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阑珊。”
温阑珊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庞,关心的道,“好好躺下,别乱动。”
顾清清停住起身的动作,朝她露出虚弱的笑容,“阑珊你能来看我,我感觉很欣慰!”
温阑珊眉心皱的紧,心头涌起内疚,“我很抱歉。”
顾清清摇头,苦笑,“阑珊,这事不怪你,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背后是谁指使的我很清楚,暮然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温阑珊淡淡的凝着她,眸底暗藏着深沉,几秒过会恢复如初,绷起来的神经也松懈了。
“盛先生没陪在这里吗?”
“……暮然很忙,况且我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怎么能不嫌弃我!”顾清清蜷缩着身子,盯着温阑珊无声的留着眼泪,眼白上布满了血丝,模样痛不欲生。
温阑珊有些想退缩,她有种来看她是错误的念头,很快被她狠狠的压下去。
“我当初和你说的很清楚,你现在拥有了钱财和名利,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不够!怎么能够,整个Y市还能找到比暮然更好的男人吗?拥有了他不就是等于拥有了全部。”顾清清扬高了声调,眼泪充斥在眼眶里,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我也不想的,我不想变得这么贪心,可是就算卑微进尘埃里的人也会有所求的,他那么好,我凭什么不去争取呢?”
温阑珊慢慢走过去,手中提的果篮轻放在床头,面无波澜,“贪婪的人到最后都会变得一无所有,盛暮然不是你的良人,为什么还要强求?”
顾清清握住她的手,祈求道,“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如果不去拼一下,怎么知道最后的赢家不是我呢?你不知道暮然把我送到医院接了关江语电话后,坚决离开时的背影,对我来说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吗?”
温阑珊忽地心口一窒,“盛暮然一直在关江语那?”
顾清清恍惚的点头,“关江语肯定是故意的,她那样伤害了我还不够吗?阑珊我知道你和你关江语的恩怨,也知道你不想被暮然纠缠,所以你会帮我对吧!”
顾清清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温阑珊安慰好她的情绪,找来了护士小姐在顾清清助理来之前帮忙照看她。
温阑珊打了电话给盛暮然,对方接的很快。
“阑珊?”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医院!”
“呵!你还准备骗人?”
盛暮然沉默了一秒,反应过来,轻笑道。
“我现在确实在医院,不过不在顾清清那里!”
“你在陪着关江语!”
“嗯?是谁告诉你的?顾清清?”
温阑珊手心里攥着大拇指,唇边挂着冷然的弧度。“是谁不重要,呵呵,盛暮然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他说要给她一个交代,到头来就是这个交代?
“阑珊,你不听我解释?侮辱顾清清的人我已经全部弄进了监狱,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出来了。”
“我要的是这个交代吗?那些人进监狱是应该的,我要的是关江语的交代!”
“很快了,相信我,等到事情结束了我向你解释,把我们之间所有的误会澄清!”
他的声音永远这么温淡,情绪波动时不过加快了语速的区别。
误会?他们之间存在的只有欺骗,温阑珊暗自在心底发誓,这一次她再也不想被任何人骗了。
“解释已经不重要了,我累了。”
有些事该做个了断了!
温阑珊挂断了电话,盛暮然再打进去已经提示了关机,他绷紧了下颚,微微仰头阖着眼。
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的他,身心都在备受煎熬,很多痛苦只能自己埋在心里,无法向任何人诉说。
“总裁,盛夫人来了!”
宋助理小声的在盛暮然耳边提醒道。
盛暮然还没睁开眼,周身的气息已经变得寒冷,“是谁告诉她的?我不是说过这件事谁都不要提起吗?”
宋助理垂着头,解释道,“总裁,我们敢保证,绝对没有向盛夫人透露过半点消息……”
“阿然!”一道厉声呵斥的中年女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