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被捕
吴强父亲的丧事办得很草率,吴强还在狱中,连父亲的最后一程也不能相送,听说他知道消息后哭得晕厥过去。
最后还是通过狱中的民警联系到我,希望我能以儿媳的身份,为他尽最后一点孝道,想到他父子俩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是非常不愿意的。
只是张绮太年青,面对着这样大的变故,已经是无法应付,而且她又抬出了自己的姑姑,我的婆婆生前的恩惠,我还是心软了。
出殡那天,我穿上孝服,捧着吴强父亲的照片,走进了追思馆。
晓波对于我的决定,知道劝也没有用,只能陪在我的身边,为此张绮可以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父亲的病情也正在不断地好转中,这个是离开不晓波的功劳。
追思会结束,我跟晓波正要离开,突然间几个身穿着制服的人向着我们走来。
我并没有在意,还在跟晓波说着话,对方站在我们面前,开口就问:“你是曲晓波吗?”
晓波也来不及多想,就点头答应了。不过他还是警觉地上前一步,把我护在身后,才开口问:“你们找我有事……”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被对方的擒拿手推倒在地,一副手铐把他的双手反锁在背后。
“你们是要干嘛?怎么随便捉人。”我惊叫着蹲下去,要护着晓波。
晓波对我轻轻的摇头,让我别冲动,这时对方出示了一张拘捕证,问其理由,居然是恶意发文,抵毁某著名厂家的名牌药酒。
原来是那篇关于泰珊药酒的文章出事了,晓波皱眉,大声叫嚷:“关于泰珊药酒,我是做了充分的成份分析,那文章的每一个文字,每个数字,我都可以充分负责,没有一点水分,何来抵毁?”
那制服的人对于晓波的话毫不理会,只是把他强硬拉起来,推上车。
晓波上车前,回头看我时,我的泪水已经在不停地往下流,他的目光还是那样温柔,低声说:“没事,身正不怕影斜,不用担心。”
看着他带走,我没有一点能力可以阻止,张绮送别吊唁的亲友后也赶来了,对于这情况吓得几乎又晕过去。
我知道她也帮不上忙,只让她先打车回医院,照顾好父亲和奶奶,我就独自回到齐天集团。
直接坐电梯到了顶楼,敲开齐振海的办公室大门,老人惊愕地看着我时,我已经噗咚一声,在他的面前跪下,声泪俱下地说:“齐伯伯,救救晓波,他是被冤枉的。”
齐振海也是懵了,问了好一会,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气得也是直跺脚:“这小子,怎么就知道惹事!”
他马上打电话找相熟的人,齐锦聘夫妻也赶来了,和齐锦珠夫妻也赶来了,昔日在讲台上神采奕奕的齐教授,好像瞬间苍老了很多,两鬓的发间,可以看到刺眼的银丝。
看到李玉明,我心中就有气,虽然当着齐振海的面不敢说什么,但心觉得这事跟她脱不了关系,不过有齐振海在,她再狠,大概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只是查了半天,该找的关系都找了,穗城所有的公安拘留所,居然都没有见到齐晓波这个名字,就是拘捕令也没有下过。
这事马上就让人起疑了,“难道又是一起绑架?”齐振海自言自语地说。
接着他的目光落到了李玉明的身上:“你又想借机害晓波对不对?说,人被带到哪里了?”
李玉明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发抖,双脚一软也跪下来,“爸,你也相信我,我平时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只是绑架拘留这样的事情,是犯法的,我真没有胆子做。”
这时齐锦聘也开口了:“爸,这事我也觉得小玉做不出来,她没有这样的能耐,她的交际圈,她认识的人,我都知道,她没有这样的朋友。”
齐振海这时陷入了沉思,我突然想起来说:“好像不是穗城的拘捕令,对,我看到过那红戳子,是汉河市的,还有,那些人说话,带着很重的北方方言。”
“汉河市?”齐振海忍不住重得了一遍,然后又继续说:“他怎么会跑那么远去得罪人了?”
这时李锦珠算是恍然大悟:“这事还真有可能,我记得汉河市正是泰珊药酒的原产地。”
“那是跨省捉人!看来真是别人对他的文章进行报复了。”齐振海叹息了一声,本来紧皱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齐家世代经商,到了锦珠一代,出了两个教授,算是转行了,只是在官场上,他们一向没有太深的纠葛。
如果在穗城,还能找到一些老朋友说说情,只是在千里之外的汉河省,这事就麻烦多了。
大家没有好的办法,齐振海让我们都先回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齐家传来消息,通过极复杂的关系网,十多个人的转达打听,证实齐晓波昨晚已经到达河汉市拘留所。
同时传来的还有一个更不好的消息,就是泰珊药酒是当地的龙头企业,在那个不算发达的三线城市,是有名的纳税大户,所以当地对这个企业有着极强的保护政策,晓波的文章出来不到三天,对方马上就采取行动也不足为奇。
齐锦珠听完下属的汇报后,脸上忍不住落下泪水,哭泣地说:“我的儿,怎么就不能少遭点罪。”
我也是难过得很,上前给她手帕,心中在自责,这事是因张绮而起,说到底,又是我连累了他,只是我不敢承认。
晚上回到家里,母亲看着我闷闷不乐,问我原因,我把晓波的事情都对她说了。
自从过年前见面后,这段日子我也算是在跟晓波交往,父母对晓波印象本来就极好,母亲突然间说:“汉河市应该在北省的,我有个同学毕业后就到了那边工作,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听说他现在在北省也是有着举重若轻的位置的。”
我听了,马上抱着她说:“是的,汉河省就是北省南边的一个三线城市,如果你能在省里找到人,那就方便多了,妈,你快找你的同学帮帮忙。”
一想到晓波在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而且还是这样平白无故被冤枉进去的,我就忍不住想哭。
母亲沉思了一下:“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跟他联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趟北省吧,不要通知齐家的人,如果没有用,也不要让人家笑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