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心都要气炸了——她们凭什么这么对我的孩子？！
没错，我的孩子。
既然是我今天来给莫晓辰开家长会，那他就是我的孩子！
听到推门的声音，办公室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门的方向转头看来。
莫晓辰看到我的身影之后，眼眶愈发红透，忍了许久的眼泪这才如开闸一般，一颗一颗滴落下来。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发，把他搂在自己的怀中轻声安慰：“小辰不哭，有我在。”
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可我就是要挡在这孩子的面前，用我最大的能力为他挡掉所有直面而来的诋毁和谩骂！
因为，这是我的孩子。
“哎呦，莫晓辰怎么又换妈了？上次那个呢？”
还不等我把怀里的小可怜安慰完，就听身后重新响起了尖锐的恶言恶语。
我真的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恶毒又愚蠢到这个地步！她们对自己认定的事情，不顾真假卯足了劲儿渲染。若是那被中伤的人不回应，那她们只会越演越烈，愈发自信，愈发嚣张跋扈！
这种人，是怎么平安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
我以前并非没有见过这种鄙俗到这种地步的人，只是那仅仅存在于大人的真实世界当中。一来一往，尚且还能有所应对。可这个鄙俗的大人，今天所说的每一句不堪入耳的话，都是面对着一个跟她的孩子一般大小的孩子啊！
我真的不敢想象，有这样的行为人品的大人，到底会教出什么样的孩子。
可当我听到这个孩子与她母亲如出一辙的帮腔时，瞬间了然。
龙不一定生龙，凤也不一定生凤。
可是老鼠生的孩子，一定不会光明磊落、心无阴暗地生活在光阳之下。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但我没有回头，看也没再看那对母子一眼，而是看向坐在办公桌后的安老师的方向，开口说道：“老师，您能不能告诉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听了我的话，那个穿金戴银的女人又来劲了，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到我面前，以高姿态的模样对我说道，“你们家的孩子把我的宝贝儿子打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淡然开口对她说：“不好意思，我在跟安老师说话。你不尊重我那是你的自由，可你不尊重你孩子的老师，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听了我的话后，那女人脸上僵了一僵，虽然还想发作，可终究没有发作出来。
而那位安老师，对我投以一个感谢的眼神——显然在我来之前，她也被这对胡搅蛮缠的母子打扰了不少。
然后，她沉吟开口对我说道：“是这样的，小辰家长。一个小时之前的体育课，莫晓辰跟赵嘉鑫产生了口角，两个孩子直接打了起来。本来这件事应该及时通知，可是莫晓辰档案中留下的联系电话一个也打不通，所以只能等到家长会之前再做处理。”
莫晓辰的档案里，留下的两个电话分别是邱阿姨和欧阳昀念的。如今邱阿姨人在乡下，欧阳昀念正在飞机上，联系不上实属正常。
可我莫名有了些难过。
正因为这样，我的孩子在对方母亲咄咄逼人的攻击之下，自己一个人忍受了这么久！
这笔账，我能算在莫烨川莫大少爷头上吗？
“是因为什么事情发生的口角？”我问道，“老师您也知道，莫晓辰一直是个听话知礼的好孩子，素来不会与人起如此大的争执，更别提打架……”
“你什么意思？！你说这种话什么意思啦？！”那女人又开始喋喋不休，“听你的口气，是我们家孩子不听话，是我们家孩子的错啦？！笑死人了！一家子莫名其奇妙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果然爹不疼娘不爱就是没有教养……”
“闭嘴。”我忍无可忍。
“……你说什么？！”那女人就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言论一样。
“我说，你闭嘴。”我一字一顿，帮她加深了一遍印象。
“你……你怎么敢这么说我？！”
看着她的反应，我差点没被气笑——天呐，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人？她是生活在宫斗剧里还是家庭伦理剧里，除去欧阳昀念的所有正常人嘴里，怎么可能说出这种乱七八糟的台词？
“这位夫人，你跟我非亲非故非友，我能容忍你这么伤害我的孩子已经容忍到极限了。我还想问问你怎么敢这么说我的孩子，你反倒质问起我来了。”我勾唇一笑，接着对她说，“但是现在，无论你是谁，都请你闭上尊口。一口一个没教养，你知道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找存在感，是最没有教养的行为吗？”
“你！”
她俨然当被人捧着的小公主当惯了，被我这一通话怼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种人，说白了就是典型的纸老虎。空有喋喋不休穷抱怨的生理反应，却没有半点与人对垒的能力和本事。
这么说起来，倒是有点像余鑫凯那个泼妇一样的母亲刘淑琴——只不过这是个高配版。
见我自己暂且摆平了这个乱局，安老师拿下眼镜，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简单跟我说了一下事情的起因和发展。
其实归结起来，那个叫赵嘉鑫的小屁孩跟莫晓辰说的话，就跟他那个奇葩母亲当着我的面说莫晓辰的话一模一样。
无外乎是那些，没有身份地位背景，也没爹没娘这种话……还说每次来帮他开家长会的那个漂亮女人一看就不正经，虽然名义上叫姑姑，可实际上跟他爹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关系……
我的天哪！
我一边听一边咋舌，我不知道到底是我老了，还是这个世界进步的太快，孩子们的思想能成熟到如此境地，居然已经跟大人的肮脏世界完全接轨？！
等安老师的话说完，那女人才缓过一口气，重新恢复成了之前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怎么，我的宝贝儿子难道说的不对吗？你们要是觉得不对，那就拿出证据放在大家面前来反驳啊！整日里装的神神秘秘的模样……实际上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才这么装吧？！”
话说到这里，她从上到下扫了我一眼，满是鄙夷：“我不是不知道，你们家莫晓辰，天天一辆破车接送上下学。再看看你，你穿的是不赖可偏生背了一个破包……啧啧，你倒是说说，这江城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会这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