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绍斌扯住上官峰的领带便将他向房间外扯,围观的医生护士见状赶忙上前劝阻。但此时司绍斌的戾气相当之中,近身的任何人都不敢动手阻拦。
于是上官峰便被生生拖出了病房,他默默整理好衣领重新系好领带,尽力表现出一副正人君子不与世俗武斗的高傲姿态。
商菱见到司绍斌用蛮力将上官峰请了出去,内心有些抵触,但与他四目相对之时,又被他眼眸里似涌泉一般的深情所触动。
于是,商菱没有摆出咄咄逼人不愿与之交谈的冷漠姿态,而是沉默之中显出一丝温顺,她虽然没有说一字,但是神态却仿佛在说:“有什么话,你说吧。”
司绍斌走到商菱的床前,看着商菱虚弱苍白的脸庞,难掩心中的疼惜与不舍,而这份疼惜,在商菱看来,却是一腔激动与亢奋。
商菱只听到司绍斌在强硬地质问他:“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商菱感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分钟前,她躺在病床上被推进急救室时那灵魂出窍的感觉。
可是现在她却再回想不起当时的情景,只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意识和回忆都是一片空白。那个一直引领着她的微弱而温柔的声音也消失。
耳边只有司绍斌声嘶力竭地质问:“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不要怕。”
商菱脑海中的空白被这质问的声音搅动成翻滚的海洋,在她的头脑中激荡,撞击着她的骨骼,令她痛苦不堪。
司绍斌见状心疼又焦急:“你好好想想,你记不记得孩子去了哪里。”
“司医生,病人现在不适合过于激动,你再留在这里,我们所有的医务人员恐怕都要担责任了。”商菱的主治医生赶来,不由分说便将司绍斌赶出了病房。
上官峰方才听到司绍斌焦急地询问着商菱孩子的下落。又联想到今天霍林反常的焦急。
“三年前。三年。”上官峰并不敢立即确认脑海中的猜想。便掏出手机发邮件给助理,将委托他查明的事情一一交代。
这时,胡淼带着胡咏珊赶来,作为商菱的长期医生,胡淼听到商菱进抢救室的消息,一结束查房便过来了。
胡淼让胡咏珊在房间外等候。自己进去,
而留在走廊里的胡咏珊却并不安分。她看到沉默不语但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仗着医院是自己的主场便凑到司绍斌跟前大放厥词。
“司医生,您这英雄救美的速度也太慢了。”胡咏珊用眼睛瞟了一眼上官峰:“要不是上官先生把商菱姐姐抱进了急救室,恐怕商姐姐的命都要没了。”
司绍斌被这话激怒了,紧紧攥着拳头,胡咏珊便趁机添油加醋:“这天气也渐渐凉了,商姐姐也是大衣,被上官先生抱进来的时候衣服都没有穿好。这么大人了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呢?啧啧。”
上官峰内心早已经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贱人脑壳里空空荡荡,栽赃陷害的本事倒是不小。”但他自知在这种女人面前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便只是沉默。
司绍斌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冲上前去冲着上官峰就是一拳,这一下刚好打在眉骨上,上官峰一个趔趄磕在了走廊白墙一角上。
旁边的护士看到这般情形赶紧上前询问:“先生,您需不需要处理一下伤口。”上官峰蹭了一下伤处,发现只是破了皮,便婉拒。
司绍斌气愤地冲出医院,被及时赶来的管家稳准狠的抓回到车上,看着司绍斌吹胡子瞪眼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管家连连劝慰道:“先生,您消消气,就您现在这个状态,别说是商小姐,就连我看着您都害怕您吃了我。”
司绍斌不解:“那个上官峰吗明明就是一个老狐狸,商菱为什么偏偏和他纠缠不清,还搞得衣冠不整就他抱到医院来。”
“先生,您不是已经答应自己了吗,您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商小姐,断不可因为旁人的几句闲话就动摇了。”管家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继续劝司绍斌。
“方向不对。”司绍斌果断说道:“不是这个方向,我们不回家,去商菱的住处。”
管家无奈,只好依了他。
而上官峰并没有立即离开医院。他移步去了顶楼司老爷子的病房。
好在司老爷子最近深入检出,几个保镖也只是在给老爷子准备餐食和陪他外出的时候才会外出。
因此,老爷子的病房完全没有收到刚才小风波的叨扰。
一进门,司老爷子就看见了上官峰额头上的伤,他吃惊地问道:“你这是跟人打架了吗?”
上官峰笑笑说:“没有,今天去了孤儿院,和孩子们玩的太投入,不小心磕到了。”
司老爷子赞许地点点头:“你能跟孩子玩到一起去,很不错啊。”
上官峰察言观色,趁着老爷子高兴很自然的提起了霍林。
“要说和孩子打成一片,我最钦佩的还是孤儿院的院长霍林,孤儿院那么多孩子,他居然都能视如己出尽心尽力。阿元经常跟我夸霍院长的好。”
司老爷子听到霍林又听到阿元的名字不免有些警觉,不自觉的惊叹道:“阿元?”上官峰不着痕迹地解释道:‘阿元是我上次在孤儿院做公益时认识的孩子,很乖巧懂事,有时候我甚至都有收养他的想法了。’
“什么?霍林答应你收养他了?”老子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脱口而出。
上官峰此时察觉出了一样但依然自说自话:“当然没有,我现在的
条件不符合收养条件,而且家父一定不允许我在结婚前就带回来一个收养的孩子。”
放心似得叹了一口气,便向上官峰询问起最近的生意情况。
司绍斌和管家已经来到了商菱家门外,“你在这儿等我。”司绍斌吩咐了管家,便解开安全带而后开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