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手机和那盒红色的内裤,却因为粗心,落在了洗手间的内间。
周萍打陶倾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因为约好了在母婴专区见,所以一圈圈的找着。
最后走到洗手间区域时,好似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微弱的手机铃声。
她蹙着眉,一步步朝里走近,打开其中一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陶倾的手机不断的响着,还有一盒内裤丢弃在一边。
周萍反应有可能是陶倾忘拿了,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两个清洁工的对话。
其中一人说:“你看到没有,刚才好像有个大肚子孕妇被人带走了。”
“是啊,那两个人带着鸭舌帽神神秘秘的,保不准是绑架啊。”
周萍突地心头一跳,抓住其中一人问:“你们看到被带走的女人往哪里去了!”
她声音急切,把那那清洁工吓了一跳,其中一人慌忙回答:“他们开一辆面包车,往那……那边走了!”
“该死!”
周萍立刻拿出手机给苏源打电话。
苏源的手机却一直处于通话状态。
因为他的手机正在通话中,而且是连线的通话中,他看到了靠在面包车后座上被绑了手脚同时又昏迷不醒的陶倾,肚子大了,姿势却十分扭曲,一看就知道难受和不舒服。
抬高了鸭舌帽,寒玉那张扭曲而狰狞又得意的脸孔从手机里露了出来,苏源强忍着心中寒意,开口:“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到我发给你的地址来,我等你,不要让我等太久,要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难过的在她的肚子上插一刀!”
寒玉是真的被逼疯了。
前方的男人也戴着鸭舌帽,稳稳的开着车,嘴角却是冰凉的笑意。
急死了急死了,周萍跺着脚,好不容易打通了苏源的电话,她还没开口,苏源却道:“我已经知道了,周萍,你去五楼把缙言带走,马上去,小心点,站在人多的地方,我让立风过去接你们了。”
“这么说,陶倾真的出事了?”周萍的声音已经染了哭腔。
苏源保证:“她不会有事的。”
绝对不会,他不会允许她出事的,绝对不会!
陶倾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内,手脚被缚,动弹不得。
绝望的恐惧如潮水般席卷了她,她的四肢没有一点力气,肚子被踢得好厉害,是孩子害怕了吧,她的恐惧已经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一遍遍安慰自己,试图让自己下来,但没有办法,那些恐惧来自心底,牢牢的捕获了她,胸口痛的不成样子。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陌生而阴森的环境更加加重了她的心理负担。
这样凶残而狠戾的语气,听得陶倾心惊肉跳,忍不住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你们把我逼的这样走投无路,还装着一点圣母的样子问我想干什么,好吧,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要的很简单,我要苏源。”
陶倾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如此的执迷不悟贼心不死,她对苏源的爱已经太过偏执,偏执的叫人心慌,可怕:“你要他你就去找他,你抓我干什么。”
寒玉重重冷哼,突然又轻笑一声,带着阴森的寒意,嗓音愉悦而轻快:“抓了你们,他才会乖乖就范啊,弄死你们,他才能彻底属于我啊。”
陶倾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似乎已经疯狂的女人,强烈明亮而刺目的灯光下,她笑的那么灿烂,又诡异,皮肤透着莹润干净的白,但眼里的疯狂和执拗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已经失去了理智。
她想要杀了他们?杀了她和腹中的孩子吗?
苏源会来救他们吗?肯定会的,可是来了,是不是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她盯着寒玉,心弦狠狠颤抖着。
过了会,陶倾似乎平复了心情,点了点头:“你只是要苏源而已,如果你真杀了我们,你还能得到他吗?你觉得以他的性格还不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你到底想说什么。”寒玉冷眼睥睨着她,“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了你们。”
“落在你手上我也没指望你会放了我了,但你若是聪明人就不应该干这么愚蠢的事情,苏源那样的男人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越是逼他,他反弹的越厉害,难道这些年你还没有吃够苦头?”
寒玉似乎被戳中心事,神情越发烦躁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帮我把手脚解开,我就告诉你得到苏源的法子。”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我知道你不信,可是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为了我们活着,才能更好的牵制他不是吗?”
寒玉依然不相信:“你要出卖他?”
“我倒是不想,但是我们的合约早就已经到期,我想出国读书他也不让,我也对他是敢怒不敢言的恨意啊。”陶倾表情生动极了,“可现在我孩子在这里,我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你既然这么想要他,可以啊,你就带着他出国吧,但至于能不能控制住他,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有什么法子?”寒玉似乎真的心动了。只要可以让苏源跟她走,她就有法子可以控制住他,这一次,她再也不会让他逃脱。
陶倾深吸了一口气,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轻盈利落的脚步声,还有男人不屑的轻哼声,陶倾
忍不住秉住了呼吸,看着这个穿着正式得体的衬衫西裤的男人迈着大步朝他们走来。
一边的寒玉其实是有些怕这个男人的,以前还没感觉,现在却觉得他阴沉难以捉摸,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而且她没有忽略刚才他那一声轻哼:“你什么意思啊,你哼什么。”
“愚蠢,她说什么你就相信吗?你觉得她会把自己的老公让出来给你吗?”秦生的声音苛刻不带一丝感情。
秦生的眼神是麻木嘲讽而又偏执的,从他的表情陶倾可以看出,他的心理疾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是陷入了自我的疯狂中的深寂和阴冷。
这样的人,根本不好对付。
陶倾觉得手脚发寒,秦生冲着她露出笑容,盯着她的双眼,眼神也显得越发幽沉愉悦:“既然我敢绑你们,就保证不会让事情泄露出去,所以你担心的这些,都不会发生。”